孟嫵怒極反笑,她今天真是開了眼了,這陶春花賴帳的法子還真是層出不窮。【,無錯章節閱讀】
她嗤笑一聲:「有字據為證,我們去縣官大人那兒走一遭不就知道真假?」
陶春花一慌,村長也面露為難。
陸行章捕捉到村長的情緒,心思微轉,伸手一攔孟嫵,冷靜開口:「這麼點小事不至於攪擾到縣官大人,只要去問問方大哥和方二哥就知道了。」
孟嫵略感詫異,挑眉瞥了陸行章一眼。
那邊村長神色放鬆,緩緩頷首採納陸行章的建議,扭頭問陶春花:「大勇在家嗎?」
陶春花嘴唇動了動,見村長目光嚴肅,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一行人來到方家,方大勇正在院子裡劈柴,聽到響動看過去,愣了下,放下斧頭,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村長跟前。
方大勇遲疑地看向陶春花,生怕她又在外面惹事:「村長,大清早的您怎麼來了?」
村長清清嗓子:「聽說你感染風寒,春花讓孟嫵來給你看病?」
方大勇一聽是為這事來的,悄然鬆口氣,話中充滿感激:「多虧了孟大夫,昨天我還感覺渾身沒力,頭痛欲裂,今天吃了一副藥後人就好多了。」
這正佐證了孟嫵的話,孟嫵滿意一笑,裝模作樣地行了禮:「舉手之勞。」
陶春花恨鐵不成鋼地剜了方大勇一眼,找補:「大勇你身子本來就不錯,先前不也是自己恢復了嗎?孟嫵昨天就隨意看了下,能幫到你什麼?」
眼見陶春花到了黃河都還不死心,孟嫵冷哼了聲,正要出言譏諷,便聽到少年清洌的嗓音:
「孟嫵為給方大哥看病,涉險上山採藥,你不按照約定給她報酬就罷了,還倒打一耙?」
他墨色的眸子透著無聲的壓迫,不悅地糾正陶春花。
陶春花被問得一慌,語氣弱了幾分,卻還死鴨子嘴硬:「我……誰知道孟嫵那兩下子有沒有用,你說有用就有用?」
村長已然確定真相,語氣嚴肅地打斷陶春花:「春花,孟嫵好心幫大勇治病,你何必這麼為難她?」
陶春花瞪圓了眼,不甘心地嚷嚷著:「那她半夜見兇手的事總得給大伙兒一個交代吧!」
門外看熱鬧的村民伸長了脖子,豎起耳朵聽著屋內的討論。
孟嫵冷笑著接話:「方大嫂,三錢而已,你若是給不起,好好說話我還能給你打個折,以為污衊我就能免了這錢?」
真實的謊言從來都真假混說,只要孟嫵給方大勇看病的事坐實,村民便自然認為陶春花其他的話都站不住腳。
外頭村民嫌棄看向陶春花的眼神已經證實了孟嫵的想法。
不止如此,村民還聽到了更有用的消息:
「這上門看診還附贈方子藥材攏共才三錢,可比鎮上的郎中便宜多了,陶春花竟然這么小氣。」
「就是,不然以後都找孟娘子試試?」
……
孟嫵挑眉,相當愉悅,看著陶春花的黑臉,面露得意。
「好了,」村長疲憊出聲,為這齣鬧劇一錘定音:「春花你把該付的酬勞付了,這事到此為止。」
陶春花咬咬牙,憤憤不甘,卻又暫時無可奈何,只得回身去屋內拿了錢,但只有一百文。
孟嫵懶得計較這麼多,拿到第一筆診金,神清氣爽,還額外給方大勇診了脈,叮囑了些日常。
村民對她印象更好,偷偷打量著她。
孟嫵走出去時笑眯眯地給自己宣傳:「有個頭疼腦熱都能來找我,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陸行章望著孟嫵輕快的背影,眉頭卻緊鎖著,似有所慮。
解決完陶春花的無理取鬧,還拿回了診金,孟嫵似乎也忘了昨日和陸行章的不愉快,輕快地問起心中疑惑:「我剛才說去官府,你為何引開了?」
陸行章偏頭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靜地解釋:「前陣子殺手的事,縣官曾責備過村長,村長必然不希望這種事再鬧到縣官跟前,村內解決才是最合適的。」
孟嫵聞言挑眉,這陸行章年紀不大,思慮還挺多。
命案鬧得最凶的那幾天她都乖乖待在家裡,外面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不過想到原書中縣官就是個惜烏紗帽的,瞬間就能理解了。
孟嫵想到什麼,拿出五十文塞到陸行章手裡:「這錢你拿著,今天能拿回來也有你一半功勞。」
他一邊思索,一邊錯眼看到她脖子上的傷痕,思緒翻沉,走到村口無人處時停住腳。
孟嫵重新提了提背簍,問道:「你不是要去鎮上送抄書嗎?」
陸行章的目光卻只落在孟嫵的傷口上,沉聲道:「你那道傷,是那個殺手弄的。」
不是詢問,是肯定的語氣。
孟嫵瞳孔驟縮,回身避開陸行章的視線,打著哈哈:「是下山時不小心被尖樹枝掃到了,哪裡來的什麼兇手。」
背後卻一陣冷汗,他未免太過敏銳了。
陸行章卻眼神凌厲,低沉森寒地警告:「我不管你和那個兇手到底什麼糾葛,但如果威脅到玉兒和斐兒,我會讓你百倍償還。」
孟嫵不禁打了個冷顫。
根據原書陸行章的手段,她完全相信他有那個能力。
孟嫵張張唇還想說點什麼,陸行章已經抬步越過她,背影冷漠,逐漸拉開和她的距離。
兩人進了鎮上便打算分道揚鑣,孟嫵指了下手旁的石獅子,和陸行章約定:「兩個時辰後在這裡見。」
陸行章淡淡地瞥了眼石獅子,冷漠拒絕:「我知道回去的路,不必非要同行。」
「不見不散。」孟嫵置若罔聞,將背簍往上抬了抬,兀自轉身。
開玩笑,她才不會在這種時候一個人走長路回家,誰知道那殺手是不是在哪兒候著。
雖然否認了殺手的存在,但孟嫵心裡還是有點發怵,這條劇情線顯然已經和書上的南轅北轍,總歸要小心些。
孟嫵正走神著,沒有注意到一位大叔神色焦急地直衝她而來。
「咚——」
孟嫵猝不及防撞在一度肉牆上,被迫回神,揉了揉發懵的額頭,抬頭看清人後愣住,愕然發問:「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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