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大年,京內逐漸恢復秩序,孟嫵扎在實驗室里研製一系列護膚品通,同時物色著合適的鋪子。【,無錯章節閱讀】
李欣幫著看醫館,偶爾給她打下手。
「孟大夫,你怎麼愁眉苦臉的?」李欣瞥見孟嫵皺得緊緊的臉,不禁問道。
孟嫵晾曬著藥草,對於她的詢問只是重重嘆口氣。
原本以為給鍾賀驍搞點風流韻事,就能讓他自動取消婚約,但在陸行章科普律法後才知道即便鍾賀驍與旁人有夫妻之實,娶回家也是妾室,正室的位置自動留給婚約之人。
除非她死了,鍾賀驍才可能解除婚約。
李欣習慣她不回話,伸手問:「對了,我做茜草茶油皂的時候不小心弄手上了,洗了好半天,這到底怎麼洗乾淨?」
孟嫵瞅了眼李欣手背上的深紅色印記,輕描淡寫地回答:「用白皂多洗幾次就好了。」
她回完後頓了頓,又猛地看回去,伸手搓了搓李欣的手背,的確搓不掉,要是不管它,可能要好久才會自然掉落。
孟嫵心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早早收工候在家裡等陸行章,對著鏡子仔細打量著手肘後頭的那個胎記,應該不難畫,她對比了幾次才把圖案臨摹下來。
屋外響起腳步聲,孟嫵迅速擼下袖子,收好圖案塞回袖子裡。
青綠一打開門就看到孟嫵坐在鏡子前,驚得忙往後退。
孟嫵叫住她:「青綠,等會兒陸大人回來了你讓他來我這裡,順便再送盞熱茶來。」
「是。」
得知是孟嫵的要求,陸行章朝服都來不及換,直奔祈安苑,青綠後腳就送過來熱茶。
孟嫵特意囑咐青綠:「沒有我的吩咐別讓任何人靠近祈安苑。」
「是。」
待青綠退下後,孟嫵才對陸行章道:「聽說你最近在朝堂總是不得厚待,我想了個法子。」
「什麼法子?」陸行章配合她演戲。
孟嫵並未直說,抬頭詢問地看向屋頂,沈詞站在上面眼觀八方,朝她點了個頭。
她這才繼續:「我上次去侯府,聽聞侯爺在找他失蹤多年的嫡女,你若是幫他找到了,必能得到他的助力,想必皇上也不會再這麼為難你。」
「天下之大,去哪裡找?」
「說是就在京城內,那嫡女的右手肘上有一個紅色蓮花印記,我特意請侯爺畫了下來。」孟嫵從袖中掏出圖案推過去。
陸行章裝模作樣地拿起來看,手指敲擊著桌面:「大冬天的誰會露手肘?」
「你讓你的人去找,消息散播多了,自然會有人找上門來。」孟嫵笑笑:「以防你忘記,這圖案我就先收在抽屜里。」
陸行章無聲點頭,目光掃到她的指尖泛著紅,霎時緊張起來:「你的手受傷了?」
孟嫵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不太在意地晃了晃手:「不是,這是茜草,今天做手工皂的時候染上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洗不掉了。」
「說來也巧,這顏色倒是和乾枯的血跡相似。」
兩人對視一眼,陸行章自覺接話:「我會多派人找找侯府小姐的下落……」
「行了,」沈詞輕飄飄落地,嫌棄地打斷陸行章:「人已經走了。」
孟嫵這才放鬆了點,不似方才那麼輕鬆,頗有點苦悶地說著:「這是青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她還執迷不悟,怕是保不住她的命。」
陸行章瞧著她的擔心,更不喜青綠,閉口不言。
一旁的沈詞倒是自如地坐下,一口接一口,就著熱茶吃糕點,不解地問:「她要是有逆心,直接處死就是,何必這麼麻煩?」
想到這計劃的最終目的是讓鍾賀驍接觸婚約,孟嫵抿唇沒有多話。
更深露重,夜風裡夾雜著刀子似的,颳得人臉生疼。
一道黑影溜進祈安苑,在呼嘯風聲的掩護下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輕車熟路地摸到梳妝檯前,打開抽屜找到那張圖案,迅速揣進懷中。
床上傳來翻身的響動,黑影嚇得身形僵住,默默等了片刻,確定床上的人還在熟睡後悄悄離開。
聽到輕微的關門聲,孟嫵緩緩睜眼,望著漆黑的帳頂,無聲嘆了口氣。
青綠終究還是選了條死路。
次日清晨,孟嫵醒來後罕見地看到青綠端著熱水等著伺候她梳妝,拉開抽屜選釵子時,那張紙立刻映入眼帘。
原來青綠是為了確認她有沒有懷疑。
孟嫵眼底失望,嘴角卻還是帶著禮貌的微笑,漫不經心地將紙張撥到一邊,挑選了一根綠色珠釵:「你覺得這支如何?」
青綠只想趕快服飾完離開,點頭:「您戴什麼都好看。」
孟嫵沉默不語,手不經意一松,珠釵掉落在地碎成粉末。
青綠驚了驚,忙要收拾:「我來收拾,您別傷到手。」
「青綠,有件事我一直沒有提醒你。」孟嫵一改往日的溫和,冷眸瞧著青綠:「這府里的主子,是我和陸大人,為何你見到陸大人自稱奴婢,對我卻毫無禮數?」
「奴婢知錯!還請孟大夫恕罪!」
道歉倒是很快。
孟嫵沒了和她交談的心思,面無表情地揮退:「你下去吧,沒有召喚不必來祈安苑侍奉。」
「是。」青綠戰戰兢兢下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只受驚的兔子,但孟嫵卻深知這兔子咬起人來毫不含糊。
既然能在元宵節當天時效性如此高的傳遞他們的行蹤,那平日裡她和陸行章的動向大概也被青綠泄露了個七七八八。
只能慶幸她和陸行章都不是高調的人,該瞞的事會瞞到底。
孟嫵很快沒有經歷去管青綠的小事,精心準備著新的護膚館,在眾多備選地址中挑了個離尹府比較近的,也算是為尹依的一點小私心。
「地址選好了?」陸行章看孟嫵那喜氣洋洋的模樣,猜到她的小九九。
「恩,新品也準備得差不多了,等新址裝修好就開業。」孟嫵眼睛轉了轉:「我有件事想你幫忙。」
陸行章挑眉,早有所料:「發請柬?」
「最好是把有千金的老爺們都請過來,有兒子的要來我也不介意。」孟嫵自若地提出要求。
青綠端著晚膳過來,正巧聽見兩人的對話,手頓了頓,故意拖慢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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