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爸爸

  第二日清晨，昨天的雪花並沒有留下痕跡，院子裡的杏樹和韭菜在靈氣的滋潤下越發精神，吃過飯，哥哥去上學，老媽也去鄰居家了，就我一個人在家，我試著用土系小法術翻地，恩，不錯，一隴地很快翻好，翻地一直把身體裡靈氣用光，出空間打坐運行功法，直到靈氣完全恢復，睜眼正準備去院子裡看看，聽到有腳步聲，抬眼望去，卻見一中年漢子走進院子，身高1米73左右，膚色略黑，平頭，腰板挺直，一看就是年輕時候當過兵的！手裡還拿著一個上海牌大旅行袋，背上背著一個布包袱，鼓鼓囊囊！這是年輕了50歲的爸爸，原來爸爸年輕時長得挺帥啊！我心裡五味雜陳，這個時候的爸爸在記憶里太遙遠了，都已忘記。爸爸隨手打開門，走進東屋，（天冷我和哥哥都擠在東屋，省柴火，）爸爸把旅行袋先放門邊柜子上，又哈腰把包袱摔炕上，搓搓手，笑著說：「胖孩，想爸沒？爸給你帶好吃的了！」說著翻找出一袋餅乾遞給我，就是最粗糙的雜糧餅乾，也是這個時代的奢侈品了，我接過餅乾，打開袋子，嘗一塊，總算有點零食，光吃飯菜，什麼零食也沒有，太想念各種餅乾，麵包，奶茶，瑞士卷了，這個時代的餅乾奶味不多，也就一點點甜，已經很好了！「爸爸，你怎麼才回來，我都想你了。你別走了，晚上太黑了，我和媽媽，哥哥都害怕！」我裝天真的說，「好，好，爸在家過年！」包袱里還有一大包火柴，幾塊四海肥皂，牙膏牙刷，一個幾條綾子，（小女孩扎頭髮的）有粉的，紅的，還有黃的，我摸摸稀疏的頭髮，這一時半會是用不上啊！老爸順炕沿坐下，把鞋脫了，盤腿上炕坐著，一邊從包袱里拿東西一邊說，這是給你的，這是給你媽買的，這是給你哥買的，炕上也擺了一堆東西，媽媽有一條紅頭巾，還帶金線，哥哥是一件衣服，天藍色有兩個兜，還有一塊花布，（這塊布開春讓你媽給你做新衣裳穿！）還有兩袋鹽，一包紅糖另外一個牛皮紙包，新燈泡，我指著那個牛皮紙包問，「爸，這是吃的嗎？」「不是，這是種子，開春種下去，等長出來就能吃了！」「歐！」爸爸邊說邊把灰色外套脫下搭在炕沿上方的晾衣繩上。我看到他的襪子露腳趾頭了，這個年代都這樣，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你媽呢？」「出去有一陣子了，快好回來了！」「我去看看你三舅爺」老爸說著下了地，穿好衣服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想著，如果沒有那幾個親戚是不是一切會不一樣？我們兄妹也不會那樣累！陷入沉思中，老媽不放心我，在鄰居家也沒有久呆，也回來了，進屋把手裡的毛衣針放炕上，我夠不到的地方，回頭看到柜子上的旅行袋說，「是你爸回來了！人吶？去哪了？」「去我三舅爺家了」我回答道。「恩，那老頭也挺可憐，就老兩口，也沒有兒女，可喜歡你了！我一去就給你好吃的！」我翻翻記憶，確實有點印象，別的沒記住，只是每次去那個老頭都會從房梁垂下的鐵鉤子上拿下來一個小竹籃子，給我好吃的，有時是一塊槽子糕，有時是一塊水果糖。記憶里的老兩口從不說什麼，只是笑呵呵看著我吃完，後來等我長大想起來問老媽，老媽說他們的年紀早不在了，這一世他們還在，真好！我想他們最需要人陪伴，等開春我的腿腳走快些，沒事的時候就去看看兩位老人！「你三舅爺和老伴以前是富農，後來把房子，地都捐獻了，不過也比一般人強，自己養老不成問題！」正說著，哥哥和爸爸前後腳進院子，重生後一家人終於聚全了，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老媽把炕上東西歸置好了，老媽和哥哥看著自己的禮物表情都不自然了，我心裡偷偷樂，現在人都喜歡的，在後世看就是古董了，老媽做飯，爸爸燒火，炕上又有熱乎氣了，西屋的灶坑燒了熱水，灌進暖瓶里留著喝，晚上睡覺坑也不冷！我跟哥哥去西屋睡午覺，臨出門給老媽一個眼神，老媽一點頭。我跟哥哥上炕，睡不著，「哥，你說他們倆能說通不？」「誰知道呢！」說完，哥哥把書拿出來，頭靠著被子卷躺著看，我也不打擾他，閉眼運行功法。運行四個大周天，停下來，睜眼望去，哥哥正做題呢，我悄悄出門，走到杏樹下，手扶樹幹，運轉靈力輸入，杏樹舒服的抖了抖枝條，地下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根系又往下使勁扎了扎。這時，東屋門打開，爸媽同時出門，「我和你爸有點事，一會兒回來，你別亂跑，跟哥哥在家。」說完兩人出門了。這是同意了，去想辦法了！我回屋趕緊告訴哥哥，能不能行，盡力吧！「我們進空間種地吧！」我跟哥哥說，進到空間裡，運行靈力，繼續翻地，哥哥把之前翻好的地撒上芹菜種，挨著芹菜地繼續撒小蔥和菠菜籽，香菜籽得先捻碎再種，這樣出苗快，哥哥哈腰撒籽，目前竹屋門前的地都種了，竹屋左右兩邊還有兩塊地，我準備種土豆，白菜，蘿蔔，在小河邊，山腳下，山腰種地瓜，山上光突突，有機會種幾顆果樹！接著把左右兩邊的地翻好，撒上籽，培土， 哥哥在一旁休息，看我施春風化雨訣，坐在竹屋門前台階上，看著一大片翻好的地，感覺自己還能再接著干！得出去了，要是爸媽回來沒看到人不好解釋！我倆手拉手出來，站在杏樹下，屋裡沒人，還沒回來，哥哥遲疑地說：「我感覺這樹怎麼比以前粗了一圈！」聞言，我繞著樹轉了一圈，確實是，「我給它施了靈力！」「我也想修煉」我看看哥哥，認真地說，「先練我教你的功法，身體健康才能修煉！」聽我這樣說，哥哥也不累了，立馬站樁，練習起來！太陽漸漸下去，溫度也低了，「走，進屋，別練了！」回屋裡，我讓哥哥坐炕上，試著用靈力輸入他體內，運行一圈，隨靈力輸入，哥哥舒服地閉上眼睛，過了好久才醒來！「太舒服了！我一定要修煉！」「快了，到時候我給你找找適合的功法！」正說著，父母同時回來了，臉上沒什麼表情，進屋先做飯，今天吃大米飯，炒土豆絲，燉白菜湯。我邊吃邊問，「你們去哪了？」「去大隊長家了，坐了一會兒，你爸買的頭巾給玉英送去了，她年輕帶紅頭巾正合適，紅糖給於得水（大隊長）媳婦了，托他大兒媳婦點事。」「你媽非得送東西，我說不用不用，大隊長都說用不著，讓我拿回來。」我和哥哥對視一眼，同時說，「東西拿回來了？」「沒有，你媽不讓。就是調個工作，一句話的事，至於嗎？」我望向老媽，「大隊長說試試看，不一定能成，明天讓玉英回娘家一趟，跟她三叔說說這事。不過大隊長你爸立過集體二等功，那是對國家有功之人，這個忙肯定幫！」現在派出所工資不高，待遇也不好，跟普通工人差不多，我低頭吃飯，思索著，飯後，讓哥哥和老媽練習體術，剛開始堅持不住多長時間，我回屋把白天刻好的陣牌重新布置了一下，讓靈氣更濃些，老爸嘀咕幾句，到底沒敢攔著。自己先躺下睡覺了，在堂屋練了一會兒，我給他倆使個眼色，一起進西屋，關上門，我小聲說：「光送這點東西可不夠，得拿點錢給玉英她三叔。跟人托關係，不能空手，事情才能辦得順利！」「現在手裡也沒有錢啊！」老媽沮喪地說，「就幾塊錢！」這時哥哥說，「咱家有大米，送一百斤大米怎麼樣？這年頭糧食也是錢啊！」是啊，現在城裡都是糧本，吃供應糧，提倡忙時吃干，閒時吃稀，尤其是大米，這是細糧，不好買。「明天你跟爸爸給大隊長家送一百斤大米，讓玉英兩口子給她三叔送去，就說是給她三叔的！」我轉頭對媽媽說，「恩，好！」「那得趁天剛亮，別讓人看見，」哥哥補充到，「是啊，別心疼這點東西，要是能成，以後我和我哥就都能借上光，咱們賣點什麼也有靠山，」「我知道，就你爸心疼，今天都嘟囔一道，明天估計更難受了！」「好在，他現在還聽得進去話，跟他說說進派出所的好處，今後不能都像現在這樣。我和我哥將來也能考個工作，都靠他了！」我抬頭看著外面，「你們勸勸他，練這個鍛體術，能延年益壽，活到百歲不成問題！」「行，我明天試試，他能聽更好，不聽就算了，空間的地還得種！一會兒都進去幹活！」老媽說著看了東屋一眼，起身回屋，出來輕輕帶上門，點點頭，我拉住她倆手進空間，「啊！又開一塊地！」老媽高興極了，我介紹著，「門前靠右新種了芹菜，小蔥，菠菜，還有二分地空著，左邊都是需要搭架的菜，架子已經搭好了，種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撒籽，屋子右邊想種土豆白菜，蘿蔔，左邊沒想好，河邊，山腳下和半山腰想種地瓜，你看看行不行！」老媽走了一圈，「你在旁邊待著，兒子，你跟我過來。」在剛才種菠菜籽的旁邊又種了香菜，生菜，我緊跟著施春風化雨訣，左邊搭好的架子下，已經種了芸豆，豇豆黃瓜，各三隴壟，西紅柿也種了三壟，這一壟地得五十米長，架子前的地里還空著，看著默契配合的母子倆，我內心平和，等這倆人休息了，我才一抬手，靈雨瞬間飄落，「又種了辣椒和茄子，光辣椒就好幾種，團椒，麻椒，還有尖椒，又種了紫茄子和綠茄子。」老媽邊休息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