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大鵝

  一晚上的勞作，我鍊氣三層的身體也抗不住。等我醒來，天已大亮，炕上就我一人，起來洗漱，堂屋鍋里有半碗米飯和一碗土豆燉芸豆，這芸豆是空間裡的，我嘗嘗，味道好極了！空間裡的菜，昨天晚上拿出來後都放西屋地上竹筐里，還有一部分放堂屋角落，用一個竹筐裝著，蓋上塊布，等我吃完飯，自己到院子裡溜達一圈，順手給犄角旮旯的紫蘇和薄荷下點靈雨滋潤一下，這兩樣藥食同源的植物可以當菜吃，好處也多，又揪了些葉子，留著一會兒帶給我的美男！不是，是為了將來建設國家的人才，我這是愛國家的表現！（自我心理建設完畢）我沒著急去牛棚，等哥哥回來，下午跟他一起去，先去空間看看，昨天摘了好多菜，地里的菜沒見少，反而因為有空隙長得更快了！我盤算著應該給那邊送些什麼好，即不打眼，也能真的幫助到他們。我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大門外老媽走進來，手裡抱著一隻大鵝，我連忙跑出去，「媽，這是誰家的啊？是吃還是？」「可不能吃，這是留著下蛋的，」「鵝冬天不是不愛下蛋嗎？」（因為天氣冷，鵝都不愛下蛋，一般養鵝下蛋的冬天都把鵝賣了或者吃肉，留兩隻種鵝就行，或者等開春再抓幾隻小鵝養，普遍都是後者，農村養鵝的人家並不多，主要就是太能吃了！沒那麼多的菜喂，野菜也供不上鵝的胃口！誰家的菜能都餵鵝啊！）老媽驕傲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鵝是能吃，天冷還不愛下蛋，不過，咱空間裡的菜有都是，不怕吃，這菜味道好，鵝吃了興許就能下蛋呢！再說，不下蛋也可以吃肉！」一提到吃，我想起鐵鍋燉大鵝，興許是我的眼神太炙熱，大鵝縮了縮脖子，朝老媽身後躲了躲，「一會兒，前面住的老劉家能咱家送鵝，你看著點，來了告訴我！」「那放哪裡養啊？」「就放豬圈旁邊，圈上籬笆就行，過幾天就有鵝蛋吃，過年給你燉一隻！」說完，老媽直接出去忙了，扎籬笆，再用鐵絲綁好，不讓鵝隨便跑出去，我主打一個陪伴，老媽又進堂屋把昨天摘的菜，收拾一下，把香菜，芹菜，菠菜，小白菜，每樣分出一小堆兒，又加了一大捆小蔥，把這些都放竹筐里，我趕緊獻上剛摘的薄荷葉和蘇子葉，老媽又添里幾把氣豆，這個跟土豆絲炒著吃不錯，也可以當鹹菜，又拿出來一個帶蓋的鋁飯盒，叨了多半飯盒的醬，老媽提起竹筐試試重量，還好，兒子雖小也能背動，老媽看我圍前圍後，以為我心疼這點菜，轉頭對我說：「桐桐，別看咱把菜白送他們吃，人家教你哥學習，這菜就送的值！你以後也去聽聽課，咱就賺了！何況這些人都不簡單，將來興許都能幫上忙！」我哭笑不得，「媽，我知道了，我不會心疼這點菜，再說，那也不是給別人吃，都是自己人！」「對了，你這麼想就對了！」老媽把屋裡的菜也拿出來，留出晚上吃的，該醃的醃，該曬的曬，老媽就是傳統的中國婦女，能吃苦，為了一雙兒女任勞任怨，從不逼迫我和哥哥做事情，對我更是如此，自由生長！到老了也能聽進去勸，心胸也比較豁達，做菜超好吃！太勤快了，導致我什麼也不會做！「媽，這得不少錢吧！」「不貴，當吃肉的賣我！」正說著話，老劉家的送鵝來了，又送來三隻，三母一公，這是希望大鵝在我家子生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老劉家的幫忙把大鵝放在鵝圈裡，收了錢什麼也沒問，趕緊走了。怕老媽改主意！老媽也怕老劉家的嫌賣便宜了，正好！我蹲在鵝圈外邊，大鵝也並不是老鵝，也是當年鵝，這時候可沒有騙人的，村里人的唾沫就能淹死她！那公鵝昂首挺胸在不大的圈裡來回踱步，仿佛視察它的領地，三隻母鵝亦步亦趨，跟著公鵝後面搖搖擺擺地走，倒是挺團結。老媽把昨天摘下來的地瓜葉和地瓜梗稍微剁碎，連帶著蘿蔔纓子，一齊剁碎扔鵝圈裡，公鵝沒動，幾隻母鵝也沒動，我看著鵝，怕它不吃。再餓瘦了，那不是虧了！「沒事，一會兒熟悉環境就好了！」「媽，家裡的白菜也放些時候了，等空間裡的白菜嫩，把這些放的蔫巴了的給鵝吃！我們吃新鮮的！」老媽有點捨不得，在我的勸說下同意了，不過沒馬上加，怕鵝挑食，等老媽進屋準備做午飯，我蹲著看鵝，起先公鵝很是高傲。還歪頭跟我對視，可能是我對它沒什麼威脅就不太注意我，也可能是鵝了，這都十月中旬了，誰家也不會把種的白菜給鵝吃，那是糟蹋東西，也可能是餓了，公鵝先吃，後面幾隻母鵝等公鵝吃了一會兒也過來開吃，鵝是真能吃啊！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都吃光了，「得姑奶奶讓你們在新家有個儀式感，今天管飽。」我回屋挑葉子有點蔫巴的白菜抱了一棵，學老媽把的樣子剁碎扔鵝圈裡，大鵝歡呼著奔過來開吃，那叫一個香！好好吃飯，我也會好好吃你的！

  中午飯要好了，哥哥也回來了，第一眼就看到鵝了，也很高興，誰不愛吃肉，等到聽我說是為了下蛋，暫時還不能吃，也沒太大失望，不能一下子就從小平房變成大別墅吧！鵝都來了，回是回不去了，邊吃飯邊討論過年時吃哪只！鵝在圈裡吃著菜，怎麼感覺天氣又冷了，脖子涼颼颼的！我和哥哥商量一下，為了好認，給鵝取了名字，公鵝是白老大，三隻母鵝分別叫大美，二麗，三朵！嘿嘿，我起名字就是這麼任性！自娛自樂，最後決定看誰不下蛋，誰不下蛋就先燉它！又熱烈討論下都喜歡什麼配菜！我喜歡吃粉條，豆角，土豆，胡蘿蔔，哥哥什麼都行，老媽是我倆喜歡什麼她就喜歡什麼，最後拍板，我喜歡的都要放，再在鐵鍋四周貼苞米麵餅子，這是老爸老媽的，我和哥哥要花卷！院子裡的鵝，「我們剛到，你們是不是有點趁虛而入的嫌疑！這還沒過夜，就研究燉鵝了？勸你們善良點！」

  吃過飯，稍微休息一下，哥哥背著竹筐，我跟在後頭，竹筐上蓋著塊洗得看不清花紋的藍布，但是洗得很乾淨！等到了牛棚，說是住牛棚，也不過是挨著牛棚有幾間房，經過打掃，又有門，裡面有炕，灶坑，就是離牛馬比較近，味道不好聞！不過，村里人對運動，批鬥之類的不熱衷，所以也不是不可以忍受！進屋後，把竹筐里的菜拿出來，張老很欣慰，沒白教這個孩子，李奶奶麻利地接過筐，把菜都拿出來，今天晚上又能給大家添菜了，小白菜做湯，這天越來越涼了，人老了還是吃點熱乎的好！菠菜燙熟，蘸醬吃，薄荷和蘇子葉放點鹽，醋，拌成小鹹菜早上配粥吃，氣豆和土豆能放些天不著急，茄子干，豆角干，土豆乾等要開春一點菜都沒有的時候吃，能放還不占地方，還有幾個地瓜，明天早上煮地瓜粥，這香菜做湯時放點，能吃幾頓！多虧了現在天冷，菜都能放幾天，芹菜等明天炒土豆條，芹菜葉也不浪費做鹹菜。小蔥晚上就吃！這一竹筐菜被李奶奶安排得明明白白！李奶奶一般不出現在眾人面前，她跟著李爺爺下放到這，李爺爺是上海某部隊的首長，跟張爺爺是老相識，為了避禍也隨後選擇下放到這，李奶奶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曾經留過洋，嫁給李爺爺就在家裡，沒出去工作，這次運動，她留過洋的經歷也被攻擊，所以識時物的隨李爺爺下放到農村，在牛棚里住，也讓想藉機整李爺爺的人沒了藉口！何醫生已經進灶台前幫忙洗菜，我們送來的菜大家都有份，現在天冷，菜也少了，全都一起吃，大家都能吃口菜，前幾天見點葷腥，最近一直被我哥投喂，大家對吃飯都有盼頭了，原來就是為了活著，現在牛棚里的人臉上的笑容真了些，他們如何安排這些菜不提，哥哥隨張爺爺去學英語了，現在地里沒活，這些人也難得都有空，我到劉毅哥哥屋，這屋就劉毅哥和趙建國住，張爺爺和李國偉和王老住對面，後頭三間房，一屋是何醫生兩口子，一屋是李爺爺和李奶奶，何醫生老伴也姓張，是省城某大家歷史系教授，博古通今，平時不愛跟人接觸，現在大學受到的衝擊比較大，他輕易不跟人說話，我走到炕邊，劉毅哥哥沒在屋，趙建國也不在，我四處看看，想看出劉毅生活的痕跡，被子放炕里，疊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出自當過兵的人之手炕席有點舊，勝在乾淨，光滑，有一組炕櫃。都鎖著，地上有兩把舊椅子，椅子腿用木條又加固了，一張不大的炕桌立著放在屋角，窗台上放著兩套洗漱用品，牙膏牙刷都放印著毛主席語錄的搪瓷缸子裡，窗簾是一塊藍白格的布，被角漏出來的也是藍白格的圖案，挨著搪瓷缸子的是一個鋁飯盒，還有兩個軍用水壺，印著五角星，我坐在炕上等，不一會兒兩道身影走進來，正是我的劉毅哥哥，後面是面無表情的趙建國，這兩人一看到我愣了愣，劉毅很高興，邊脫鞋邊問，「你怎麼來了？冷不冷？用不用把褥子鋪好？」耐心極了！我對他說：「毅哥哥，我想跟你學英語。」說完大眼睛看著他，「當然可以了，你天天來，我一直都有空！」趙建國只是看我一眼，沒有說話，他更像是一把主人的劍！發現有什麼對主人不利的因素都能消除，我拉著他的手晃了晃，「劉毅哥哥，你真好！」劉毅摸摸我頭，又掐了掐胖乎乎的臉蛋，「你真可愛！」我配合著嘻嘻傻笑，在這待了一下午，跟劉毅學了些英語口語，我表現的很聰明的樣子，教兩遍就會，發音也准，就連趙建國內心都不得不佩服，這孩子比她哥還聰明！等要走時，毅哥還送我一顆大白兔奶糖，我都沒捨得吃，放衣兜里，他看到也沒說什麼，以為我是因為吃不著糖所以捨不得吃，等我走後對建國說，有機會買點奶糖，等小丫頭來了吃，省得連一顆糖都捨不得吃，太讓人心疼了！

  回到家，我先回屋進空間，到小河邊看看早些時候放進去的螃蟹，小魚，小蝦還活著嗎！也沒餵它們食，能剩多少不知道！小河太清澈，不是說水至清則無魚嗎？等我用神識覆蓋水底，看到水底有許多小螃蟹，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來水草，小魚小蝦在水草中間穿梭，可能是當時收小魚小蝦時帶進去其它生物的卵，河裡有細長的小魚蟲，還有許多浮游生物，正好是這些螃蟹，小魚小蝦天然的食物，我也不用絞盡腦汁地想怎麼解決食物的問題，看有一條鯽魚個頭夠大，用神識凝成的細針刺入魚的頭，頓時這條鯽魚漂上來了，小蝦不大，河蝦稍裹上澱粉用油炸過，那叫一個香！一條鯽魚可不夠吃，又挑大些的捉了一條，又掐訣施雨，這都是我發家致富的基礎，我的劉毅哥哥可等著那，等開春再養些雞，小鵝，還 要養小兔子，小兔子多可愛，肉能吃，皮毛能做衣服，下崽 多，兔子太可愛了！想到這我又流口水了！出來把魚放大盆里，老媽看到沒說話，手裡正掏南瓜籽，瓜瓤不要，籽洗淨曬乾，再用鍋炒了，留過年時吃，就不用買瓜子了，「明天給你做南瓜饅頭，再燉一鍋鯽魚湯，即營養又健康！這南瓜也給那邊送些去！」老媽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