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賣菜

  早上吃過飯，再次檢查一遍要帶的東西，鹹菜裝空的山楂罐頭瓶里，鵝蛋分兩堆，一堆是給爸爸的，一堆我們留著吃。共20個，帶了些大米，高粱米，小米，和玉米面，都用布袋子裝好，每袋子有五斤。蘿蔔乾一大串，韭菜一捆，菠菜，小白菜，小蔥，芹菜都拿了一小捆，這都是家裡種著的，過了明路，還有曬的菜乾這些都放一起，等到了縣裡再拿出來，我們路上吃的菜隨時可以摘，只糧食不好直接拿出來，所以做成發麵餅帶著，早上吃飯後多做點米飯，捏幾個飯糰，又用油炸了十多條小雜魚，有大有小，最後給四隻鵝，兩隻雞都留了足夠的青菜拌糠麩皮，又倒了水，鎖好大門，走到村頭，正好看到村里杜老二開著拖拉機，一問，去鎮上給大隊辦事，正好把我們仨口捎到車站，坐汽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下車先找派出所在哪，一打聽，再走十分鐘就到了，快到地方找個沒人的胡同，把要拿出來的東西先拿出來，糧食，鹹菜，菜乾，鵝蛋，還有炸小魚，多數在老媽背著的包袱里，剩下的哥哥在背著的包袱里，我牽著她倆的手，一起走進去，剛到大門口，一個大爺看我們仨人，問是要幹什麼，找誰。聽說是找沈長有，讓我們等著，等了一會兒，就見爸爸穿一身白色民警服，戴大蓋帽，身姿越發筆挺！看到我們很高興！帶著娘仨回派出所後院，有兩間庫房改的宿舍，屋裡放著兩張單人床，一張八仙桌，兩把椅子，牆角一個臉盆架，搭著毛巾，窗台上放著個搪瓷缸子，一看就是老爸的，左邊有兩層卷櫃，鎖上的，應該是放私人物品的，爸爸讓我和媽媽坐在靠右側的床上，藍白格子的床單是新的，被褥是家裡帶去的，「床單是發的，正好前幾天我剛到，他們慶「十一」每人一條，正好多一條，就發我了！」屋子不大，但是窗明几淨，就在派出所後院，安全！「你吃飯怎麼辦？」老媽邊往外掏東西邊問，「中午有食堂，打一份飯，多打點帶晚上份！」「那早上吃什麼？」我也好奇地問，「早上不吃，也不餓，中午多吃點就行了！」爸爸邊說邊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哥哥接茬道：「不吃也不行啊，對身體不好！想辦法弄個爐子自己做點吃！」「原來有爐子，我剛來，沒好意思要煤，先對付一口，等天冷再說！」我環顧四周，「爸，這屋就你一個人嗎？」「原來還有一個年輕的，剛結婚了，就搬出去住了！」老爸接著說，「你們今天都住這，不用馬上回家。」我和媽媽互相看看，由老媽說，「不了，你剛上班，不給你添麻煩了！給你帶點糧食和菜，你看看怎麼分分！」說完把菜和菜乾一一拿出來擺桌上，哥哥也說：「把小白菜，芹菜，菠菜，這些青菜給所長和指導員一家一半。」（哥哥曾經當過兵，就是分到東北靠海邊的某個派出所，所以對派出所內部人員比較熟悉！）老媽馬上手腳麻利地分開重新捆成兩堆兒，又把曬的蘿蔔乾，土豆乾也分兩份放好，「這大醬和鹹菜是給你自己吃的！」「鹹菜多，也可以分給同事。」老媽補充到，又問了些生活，工作上的問題，看起來適應良好，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這次沒給帶換洗衣服，東西多，明面上帶不下，再者走的時候都帶了。沒什麼事就定好下次再送些菜和菜乾，怕老爸擔心，告訴他這是炕頭種出來的，家裡都吃不完，他這才放心！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出來，坐綠皮火車半個小時就到市里，下車也不過剛中午，一出火車站就看到有拉腳的（三輪車，不過是用人拉），問了一下，到勞動湖公園一人一毛，走也得快七八里路，給錢上車，拉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漢子，身材不高，曬得黑紅色的臉，憨厚老實！一路上問了幾句，他也不是本地人，媳婦是這裡的，家裡沒有親戚，就投奔岳父家，現在拉腳為生，我隨意地問著，「叔叔，你知道哪裡有賣菜的，我想吃飯？」他倒是知道，「就在這附近，離公園不太遠，有一個廣場，那附近是市政府，那一片住得都是當官的，或者是機關單位上班的，天天都需要買菜，旁邊還有唯一一個賓館，聽說專門接待貴賓！那裡有個小副食店，賣菜，賣水果，糕點，魚肉蛋什麼都有，就是比市場上貴些！」聽他說完，我想起來，上次來這附近轉的時候發現的小菜市場，跟他提了一下，確定就是那裡！車夫經常拉腳，體力不錯，平時都是拉貨物，今天這活算輕鬆，不一會兒就到公園門口了，我們仨需要買五分錢門票，一大人帶一孩子要五分錢，我不算數！進去憑記憶直接奔荷花池，現在荷花池只剩下荷葉了，天冷也沒什麼人，他倆在旁邊看著，我用神識探入湖水中，荷花池裡到處都是藕，挑大的挖了些直接送空間，這藕做菜做湯，下火鍋，拌涼菜，那叫一個好吃，這裡擠擠挨挨，滿湖都是，這裡一直是觀賞性的，估計還沒有人撈，遠處的人瞥見，只當是一個母親帶兩孩子玩，誰也沒有在意。我像掉進米缸的老鼠，又連藕帶荷葉也收了不少，這裡的魚蝦又多又大，不管什麼品種統統收進來，以至於來年夏天，人們到公園發現魚少了很多，還是小小的，估計天太冷，沒有人餵都凍死了！我這裡收魚收蝦，大荷葉做湯，泡水喝都行，也收了不少，池裡的魚夠我們吃好久了，剩下的留著吧！轉身對她倆說走了，直接奔後山，山上更沒有人了，山上樹特別多，山楂，山核桃，榛子樹，地上掉了好多成熟的果子，讓他倆挑好的撿，我找樹苗，每樣樹都多收幾棵，樹上的果實不收也浪費了，找根粗點的木棒用神識操控，敲打樹枝，落下一大片，再用鐮刀割掉幾根樹枝連枝帶果子都收走，細細找了一遍，就剩下零星的幾個不管它了，再往前走走，又看到櫻桃樹，一大棵，沒有櫻桃了，收！又看到一棵樹下都是毛刺球，老媽認識，「那是板栗！」真是板栗，成熟的板栗掉在樹下，他倆樂得開始撿，我轉了轉，這棵樹有點大，也沒看見有小苗，不過，肯定有！用神識先收板栗，老規矩先棒子打，再上鐮刀，老媽跟哥哥就像快樂的小松鼠，收多了就放空間裡，後來太多了，沒時間一個一個撿，索性直接砍枝條，回去再摘果實，現在空間裡有好多果實，還有大大小小的樹，和數不盡的枝條，山棗，山葡萄，爬藤的收！可惜了，山葡萄掉一地，前邊樹密集起來，不好走，越是這樣越要往裡走，有棵棗樹，掛滿了棗，樹尖上的棗都紅了，樹太高，收些紅棗枝條，地上的沒有時間了，杏樹，李子樹直接收樹，有一堆金銀花，收！這是中藥，回去就種上！又看到有山里紅，（像山楂，比山楂果實小，味道酸甜）也收了一棵，看到蘑菇不敢采，不認識，怕吃完躺板板！天色不早了，今天找到不少果樹，達到目的，下山。從原路返回，又收了些花，這些花品種好，觀賞性強，薔薇，玫瑰，刺梅，正好有菊花展出，沒忍住我又收了兩盆漂亮的菊花，匆匆出公園門，天色也暗下來，走兩站地有個小廣場，種滿梨樹，春天梨花盛開特別美！廣場旁邊就是公交車站，人不多，這時候都是騎自行車或走著去上班！上車後我已經睜不開眼了，一下午都在用神識，現在頭一抽一抽的，我閉著眼養神，到姥姥家太陽徹底下山了，天已經黑了，到樓下見沒有人，拿出鹹菜，炸魚，空間裡的蔬菜拿些菠菜，小蔥之類不打眼的，又拿出來些葫蘆條，干豆角都放一個包袱里，這才上樓敲門，舅舅和舅媽剛準備吃飯，姥姥看是我們，樂得漏出八顆牙，趕緊抱起我放床上，讓我們仨洗手臉吃飯，我們仨臉上身上都蹭得有些髒，六口人都坐下，原本飯菜只夠三人的份，這年頭可沒有冰箱，都是可丁可卯的做飯菜，老媽趕緊拿出帶來的口糧和鹹菜，菜乾，飯糰直接熱熱，炸小魚等於是填道菜，菜乾得泡再燉，來不及做，再加上原來的炒土豆絲，白菜湯，又配點鹹菜，大家都吃得高興！晚上，我和哥哥早早睡下，老媽和姥姥嘮了好長時間，姥姥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靠舅舅和舅媽在服裝廠上班掙錢，也不寬裕，姥爺早早去了，看病花光家裡積蓄，好在沒有大的開銷，姥姥身體不錯，現在小兩口也沒有孩子，負擔倒是不重！舅媽娘家還能幫襯一把，日子倒也過得去。我家在農村，收入有限，媽平時也沒什麼貼補娘家的，過年時來的時候能背些大米。舅媽從未嫌棄過我們，所以感情一直挺好！

  我的靈氣和神識在我睡眠時慢慢恢復，功法運行，白天的奔波勞累都消除，早上醒來滿血復活！早上簡單吃點粥和鹹菜，舅舅和舅媽都上班了，我們也準備出發，告別姥姥，承諾以後經常來，出門後，定準方向，向東走了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之前拉腳師傅說的市場，老媽先轉了轉，菜就是那幾樣，蘿蔔，白菜，和大蔥土豆之類的，細菜一個沒見，我們討論一下，拿出來些辣椒和韭菜，菠菜這三樣，價錢只能是老媽定，我和哥哥都不懂！最後辣椒五角一堆兒，韭菜，菠菜三角一堆兒，沒錯，就是論堆兒，沒有稱，再說一稱一稱賣得什麼時候賣完啊！先轉身離開，找個沒人的角落三人進空間，我負責摘辣椒，（尖椒，這是東北常見的品種，）老媽負責割韭菜，這活她不放心讓別人來，哥哥負責拔小白菜，這些菜除了小白菜得反覆種，辣椒和韭菜種一茬能一直吃，辣椒一段時間也得需要拔掉秧子重新種，只有韭菜越割越長，辣椒都摘了，韭菜也都割掉，小白菜都拔下來了，晚上再種！整理一下，拿麻袋裝上，帶出空間，到市場上，人不太多，找個賣土豆蘿蔔的地攤，擺他旁邊，鋪好麻袋，把這幾樣菜分堆擺好，這是老媽拿手的，我負責吆喝，哥哥負責收錢，剛擺好就走來一個人，看到有青菜，很高興，問了價錢，爽快地三樣都買了，正好家裡請客，正愁吃啥，這個月份，能有新鮮菜吃也不錯，小白菜燉湯，韭菜炒雞蛋，辣椒炒肉，都是硬菜！第一單生意上門後面的就好賣了！陸陸續續有人來或買一樣嘗個鮮，或者三樣都買，哥哥收錢找錢，我身上的兜兜里裝著哥哥收的錢，而後都放空間裡，也有人打聽從哪裡弄來這麼新鮮的菜，一看就是剛摘下來的，我裝天真地說，家裡在炕頭上種的，一共就這些，買菜的一聽，本打算買一樣嘗嘗的也趕緊再買一樣，這不是過這村沒這店了！在旁邊觀望的，看熱鬧的也買點回家嘗個鮮！到下午還剩一點小白菜跟韭菜，辣椒第一個賣完，交了兩毛錢的稅，剩下的都給收稅的大成子了，（這是後來知道的，他也是在人家手底下幹活的，平白得了這些平日看不到的青菜也很高興，對我說，「小妹妹，明天再來哥哥不收你們錢！」說完高興地回去拿給他家大哥看，這菜是我給的，空間想要長出來分分鐘的事，還能交好一個管攤位的人，划算！雖說他是個小人物，可有時候，越是這樣的小人物越能幫上大忙！第一次賣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