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章 搭夥

  早上吃二米粥，南瓜饅頭被媽媽切開，肉皮炒雪裡蕻，每人一個煮雞蛋，花生米拌芹菜，蘿蔔鹹菜，辣白菜，老媽以前就是個大方的人，跟鄰居交往也密切，到哪都能交到一群朋友，看劉毅和趙建國就像是自己家兒孫輩，現在又不缺這點吃食，還幫著幹活兒，所以也不吝嗇，昨天說好讓他們來吃早飯，所以飯都帶出來兩人的份兒，雞蛋也有他倆的，這倆人幹活兒賣力氣，長得又好，趙建國是中老年婦女喜歡的長相，國字臉，粗眉大眼，手大腳大，幹活兒不偷懶，眼睛裡有活兒，只知道悶聲幹活兒，標準的女婿人選，可惜年紀大了，閨女太小，反觀劉毅，丹鳳眼，高鼻樑，一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就是不幹活兒也想看兩眼，剛收拾完堂屋，門口就響起敲門聲，今早上趙建國早早起來，把水缸挑滿水，又幫著劈柴燒火，用熱水洗手臉，穿著舊衣服幹活兒方便，怕晚了耽誤小桐桐吃飯，就跟劉毅往這邊走，到門口直接敲門，白老大看著是這兩天來幹活兒的兩人也沒阻攔，自顧自地邁著方步巡視自己的領地，（天一亮白老大就用嘴把柵欄門打開又關上，開玩笑，別人可沒有這個特權，我得負責全家人的安全！）只叫了兩聲通知我來人了！老媽連忙招呼二人上炕暖和，二人也沒客氣，都吃這幾頓飯了，不差今天！（二人想著，反正過兩天把年貨都送這裡來，以前為了不引人注目，只要些米，油，昨晚建國跟市里來的人員接洽上，告訴今年過年多準備些東西，還有平時存的票也拿些過來，今年要在老鄉家過年，不好占人家便宜！過三五天就能送過來！所以大大方方地開吃！）一邊吃一邊討論今天要幹什麼，這倆人完全把自己當做是主人一樣！趙建國：「昨天編的草帘子今天都擋上，棚子裡也得收拾一下。」「對，最好鋪上些稻草，天冷讓小羊和毛驢睡覺能暖和些，給鵝棚子裡也鋪上些稻草，孵個蛋也得有窩啊！」劉毅補充道，這倆貨興致勃勃的說著，「那雞籠子裡放不？」哥哥遲疑地問，「當然放了，雞下蛋得用，萬一抱窩還能孵出小雞！」老媽只笑著看，也不說話，實際上鵝和雞都得開春之後才能下蛋孵出小雞小鵝，不過媽媽並沒有糾正二人，他倆雖不懂卻是未雨綢繆，有什麼錯？我並不知道這些，只覺得他倆還挺細心，於是一頓飯在幾個不懂怎樣飼養家禽的幾人討論下定下了，為隨時會下蛋孵出小雞小鵝的可愛家禽們做個溫暖的窩！老媽額外又遞給二人三個地瓜，在炕洞裡烤得熱乎乎的地瓜，冒著香氣！趙建國笑著接過來，遞給劉毅一個，自己留兩個大口吃著！等他倆吃完地瓜老媽才收拾桌子，這倆人不讓媽媽動手，只哥哥做些幫著遞東西，扶梯子之類的活兒！我更是一動不動，二人把所有的棚子都擋上草帘子，門柵欄也綁上草帘子，早上卸下來，晚上能擋風所以做個活的放一邊，平時柵欄擋門，晚上草帘子做的擋風！照例在棚子下面先鋪好油紙，這到不用太細緻，只要擋上就行，兩個小時左右就幹完了，順便還把雞，兔，大鵝棚子裡都收拾乾淨了，地面剷平，都鋪上稻草，又把這些牲畜糞便都堆放在一起漚肥，直到老媽做好飯才做罷，後院靠牆一排棚子，棚子上都是厚厚的草帘子，側面也有草帘子，柵欄門也得整整齊齊，等進屋吃飯時還討論著，下午再搭個柴棚好放柴火。中午做的是手擀麵，每人一大碗，用豬油渣剁碎放韭菜，雞蛋，加上澱粉勾芡，澆上一大勺子，味道好極了！配上家裡的醬菜，一大盆麵條都吃光了！中午讓二人歇歇，泡了茶，聽著電匣子，說著閒話。

  趙建國喝口茶，這茶味道好，回甘足，對大家說：「後院牆兩側也都搭上棚子，不用鋪草帘子，留著放柴火，棚子上只放油紙就行！」「那敢情好，省得前院東西多，」老媽聽了心裡高興，這倆人多實在！「前院的豬圈也得修一下，棚子再加固一下，院子周圍的柵欄正好用粗些的樹枝也補一下。」劉毅思索著說，老媽那是沒有不同意的。下午他倆把前面搭的棚子拆了，又把豬圈修整一下，順手把院子裡四處夾的帳子有缺失的也修整修整，又用屋檐下的舊磚把院子裡破舊的小路鋪好，下雨天就不會踩到泥土。院子裡的四處也拿大掃帚掃了一遍，看著窗外忙碌的身影，老媽把早上發的面放案板上揉著，一會兒烙發麵餅！我最愛吃老媽做的發麵餅，又勁道又暄軟，揉好放著醒發，哥哥一直在西屋看書，中午劉毅哥哥給留作業了，一會兒要考的！哥哥一下午都在學習，這時出來幫著燒火，晚上燉鰱魚，大魚老媽收拾乾淨了，大盆都沒裝下，頭和尾巴露出來。燉魚鍋里添了許多配菜，茄子干，土豆乾，大白菜，粉條，油放得足，醋，糖，蔥姜蒜都有，最後撒香菜出鍋，直接裝滿一大盆，放桌上，燉魚時又貼了一圈兒餅子，純玉米面的，餅子也吸著湯汁一起熟了，起出來放一邊，這是要給他倆帶回去明早上吃的！明天沒有活兒了，倆人也不好再來，老媽儘可能讓他們倆多吃點。另一口鍋里倒油，鍋大，一鍋能烙十多個餅子，這是白面的，一會兒吃。翻個麵餅子就好了，照例炕洞裡也放著地瓜，這也是給他倆帶回去吃的。這是哥哥給他倆吃的！我想想，拿出來些核桃，榛子放西屋炕頭烙著，一會兒走的時候讓他們倆帶著當零嘴！

  吃飯時大家圍坐在炕上，感覺好似一家人，天黑了，窗戶上映出一屋子人說笑著吃飯的樣子，盆子裡熱氣騰騰，而屋子一角，綠豆和小老鼠委屈巴巴的聞著味兒，屋外面的小金嚇唬兩隻蘆花雞，雞連叫都不會叫了，只喉嚨里發出些許聲音！「雖然家裡沒有活兒，我也歡迎你們來，我家現在條件還好，不差倆人吃飯，你們來還可以教教他倆！」老媽一邊給他倆夾菜一邊說著，二人對視一眼，劉毅開口說：「嬸子，我們明天有事得去縣裡一趟，回來也得晚上了，等後天回來再說吧！」「哎，哎，哎！好，我等你們回來。嬸子做飯可好吃了！過年你叔單位忙回不來，正好你們來熱鬧！」我聽劉毅答應下來也挺高興！我還以為他不會答應的，看來美食的誘惑很難讓人拒絕！二人吃過飯照例喝著茶，劉毅檢查哥哥寫的作業，又講了其中有問題的地方，這已經是初三的題了，又留些作業，說等後天來檢查，老媽笑開了花，這不是老師上門服務嗎？在後世得多少錢啊！天黑透二人也要走了，哥哥把餅子和烤好的地瓜都放竹籃里，蓋上一塊布遞給趙建國，他也沒推辭，接過告辭回家去了！今天晚上老媽要給我和哥哥洗澡，所以又燒了兩大鍋熱水，我在屋裡洗，哥哥在堂屋洗，從頭到腳洗乾淨，換上乾淨襯衣襯褲，坐炕上聽電匣子播新聞，老媽也舀了熱水兌好涼水在屋裡洗澡，最後把我們三人的衣服都放洗澡水裡開始用搓板搓洗，晾在外面的繩子上，等明天白天幹了再收，我突然想起來，西屋炕頭的核桃，榛子，忘給他們帶回去了，跟老媽說了，「沒事，過兩天他倆來家吃飯，到時候再拿出來就行！」

  我穿上衣服出去轉轉，後院新棚子裡還放著手推車，石磨，還有其它雜物都收拾好了放一邊，晚上走的時候還把有草帘子做的門擋上，小金看到是我，從角落裡出來，我跟它打招呼，讓它晚上看著後院，別讓人進來偷東西！它點點頭又回角落裡。前面更立整了，雜物都收拾乾淨了，原來的鵝棚也撤了，地面也整理好了，沒有雜物，就剩下豬圈裡放著些柴火和院子外的稻草垛！我站在院子裡回望，屋檐下掛著幾串紅辣椒，還有幾口缸和鹹菜罈子放在塑料棚子裡，屋裡亮著燈，燈光仿佛照著這院子裡都亮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