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 章 大年初一

  清早就有鞭炮聲，哥哥先起來，看鍋里冒著熱氣，穿好衣服就準備去餵牲畜，沒等我說話，他已經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又回來了，「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活兒都幹完了！」哥哥半疑惑半是欣慰地說，「我昨天修煉來著，起得早，所以順手幹完了，先洗漱吧，一會兒就吃飯！」聽到堂屋裡兄妹倆說話，老媽也起來了，昨天連做帶收拾，她也累了，今天不用再做什麼菜，昨天剩下的就夠吃了！「你們倆起來了，餓沒餓？我馬上就做飯！」剛說完話，就看見炕灶上熱氣騰騰的，伸懶腰的手停在半空，看看我們倆，「是你們倆熱的飯？」「不是我，是桐桐起來早，炕也燒了，飯也快好了！」「怪不得我睡著感覺越來越熱乎，原來是我閨女起來早，把活兒都幹完了！」等老媽把鍋里熱好的飯菜都端上來，開始準備吃飯了，我和哥哥按照慣例在炕上給媽媽磕頭拜年。媽媽每人給了一塊錢！這是象徵性的，現在大錢都在我手裡，哥哥也有十幾二十塊錢，以前是每人給一毛錢，我們倆也高興地收起來，一會兒吃完飯，媽媽要去給奶奶家拜年，我看她兜里準備了好些一毛錢的票子，原來親戚互相拜年都不給孩子錢，一是都不富裕，二是孩子太多了，給不起，乾脆就都不給！

  院門被敲響，哥哥跑出去開門，是趙建國和劉毅來了，進屋先給老媽鞠躬拜年，我和哥哥也給他們拜年，大家才坐下準備吃飯！餃子熱騰騰滿滿一大盆，燉大魚還剩一半，熱好了，早上我又把剩下的肘子添上些白菜燉了好一會兒，肘子已經凍上了，一層厚厚的油，加一整顆大白菜，燉的時候不加水，白菜就出水，只添上些烀肘子時的湯汁，再加上些精鹽就行，老媽不讓吃鹹菜，嫌棄過年吃鹹菜要窮一年！就這倆菜也是沒有幾家能吃上！老媽要幫我挑魚刺，劉毅把筷子接過去，直接挑起魚刺來，我樂得等著吃。餃子裡肉很多，也放油了，吃著真香！

  吃完飯，老媽和哥哥去給奶奶拜年，我看家！趙建國爭著洗碗，我靠著劉毅坐著，他幫我揉著肚子，我吃得挺多，趙建國收拾完又去後院看看，回來就把塑料棚子裡一個缺腿的板凳拿回來，又去找根兒木棍，我幫著把鋸子，錘子，釘子都拿出來了，他在堂屋裡修板凳，我和劉毅一邊賣呆一邊剝栗子殼。老媽和哥哥不一會兒就從奶奶家回來了，進屋就看到趙建國在修板凳，老媽露出姨母笑，「哎呀，建國呀，還得是你呀，這個板凳啊，嬸子都要扔掉了，也沒人會修，多虧了你呀，」趙建國被誇的耳朵尖有點紅，但臉膛顏色原本就黑紅，倒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哥哥在一旁遞錘子，遞釘子。建國把木棍兒放到腿上，比劃比劃，然後又鋸短了一些，叮叮噹噹用錘子敲，拿出來不行再重試。一上午當中，就在這叮叮噹噹的敲擊聲過去，中午在雷打不動的評書當中度過，大家又聽了中央新聞，對國家政策想從廣播裡了解一些，現在已經是77年的春天了，距離明年的高考時間也不太遠了，我裝作天真地問，「長生哥哥，高考是什麼？」劉毅說，「你從哪聽到的這個詞啊？」哥哥在旁邊，馬上補充：「嗯，就是嗯，有一次在火車上里聽到的，」劉毅就講了一些有關高考的要求，好處，隨後又低垂著頭說道「唉，現在國家已經取消高考了，」我舔了舔嘴唇，「長生哥哥，你是不是也想參加高考啊？」「是啊，我原來就想著考北京大學，可是……」他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接著往下說，眼神也黯淡了起來，我隨口鼓勵道：「嗯，長生哥哥，那你趕緊看書吧，如果哪天要高考了，你來不及怎麼辦呢？」劉毅笑笑揉揉我毛茸茸的頭，對我說好，「我們桐桐長大了，都知道學習了，」「那好，我們拉勾，你要每天在家複習功課，如果哪天高考，你一定要參加！要考上大學！」劉毅跟我拉了拉勾，隨後又笑了，他雖然不是這家人，但是跟家裡的兩個孩子相處愉快，跟嬸子處的也好，感受到了這幾年從沒有感受到的家庭溫暖，等趙建國把板凳修好，立在地上，人坐上去終於不再倒了，他最後又用鐵釘固定了下一個板凳，修補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地上，老媽試了試，「嗯，不錯，建國這個孩子啊，真是心靈手巧啊，外表看起來五大三粗啊，眼裡有活兒，人還勤快！」中午老媽又把三十晚上的剩菜拿出來，兩個又添了一個雞蛋甩秀湯，燜了滿滿一鍋大米飯，怕菜不夠，又把醃好的咸雞蛋拿出來十個來，等蒸米飯的時候一起就蒸熟了，嫩菠菜焯水，蘸著大醬吃，湊了四菜一湯，現在的菠菜可是很難得，吃完飯我有些困了，爬到炕上，老媽看我有點兒困意，忙去西屋給我鋪上褥子和被，我鑽進去躺下，不一會兒我就睡著了，剩下那四個人，兩人一組，編著草帘子，一邊嘮嗑，一邊幹活，這等開春雨水大起來，那草如果發現哪不嚴實，還可以接著蓋上，我們家的房頂也是細細的稻草搭的，所以多編些草帘子總會有用的，這幾個人幹活乾的很仔細，也不急等著用，等我一覺起來，大家在堂屋裡說說笑笑的，很熱鬧，我偷偷的給毛毛抓了一大把花生，怕它餓著，把花生塞到它的窩裡，給綠豆也拿出一些事先準備好的毛嗑放到一個小碟子裡，讓他倆自己吃飯，等我走出來，眾人看見我醒來都停下手中的活兒，老媽說：「閨女啊，我還怕你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呢，正好醒了，快來，餓不餓？想不想吃點兒罐頭？」我想起來上次集上買的凍梨一直都沒吃，「我要吃凍梨，」「好，老媽馬上起身，去外面一個罈子里拿出五六個凍梨，凍梨皮黑黑的，看起來很沒有食慾的樣子，但是東北人都知道，那東梨泡在水裡解凍咬一口，咬一口，汁水直流，甜甜的，涼涼的，果肉細膩，特別好吃，老媽把凍梨拿出來，放在一個鋁盆里接上涼水，並沒有放炕上，而是放在地上的柜子上，等他它慢慢解凍，凍梨徹底解凍，每人拿了一個，這吃著真甜吶！晚上，劉毅和趙建國本不打算在這吃，只說中午和早上吃的太飽了，晚上不餓，老媽怎麼可能看著二人餓著肚子回去？知道他們兩個怕吃的多，所以直接對他倆說，「放心吧，嬸子家也是一天三頓，你們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晚上嬸子不做菜了，晚上吃包子！」在過年前，老媽包了好多包子，都凍在大缸里，這時候直接拿出了些，又拿出了一些豆包，唐三角，都放在鍋熱上，另一口大鍋里，老媽切了三個大土豆，切成菱形片，過了一下油，做了一個素燴湯，湯里又甩了兩個雞蛋，又放了些小白菜，湯做的稠稠的，晚上我吃了兩個包子，照例哥哥在鍋灶里又烤了五六個大地瓜，都是空間裡種的，個頭又大又甜，趙建國和劉毅走的時候，哥哥讓他倆揣在懷裡帶回去，二人也沒有推辭，只劉毅回頭說，「嬸子，明天我們不過來了，明天我們去縣裡給家裡寄封信，順便見見朋友，就在縣裡住下，等後天再回來，」沒「好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呀？直接就過來，」二人也識趣，早早的就回家去了，等把院門插好，我讓哥哥打坐修煉，老媽自己練八段錦，綠豆蹦到我身邊，我掏出一個蘋果，切開放到它的食盆里，它高興了，用頭蹭著我的手指，然後用嘴啄了起來。

  夜色正濃，靈氣自動運轉，我感受看著3天上明月皎皎，星辰點點，我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星辰對我的吸引力，親近之意，我也放開深思，遙看天空的星辰，遠處，天邊飄來一片片烏雲，不一會兒的功夫遮住了天空，隨後，後半夜狂風大作，這時老媽早停止了修煉八段錦，已經洗漱睡下了，哥哥仍繼續打坐，修煉，我也並沒有影響他，走到院子當中，看著天上的星辰，我思緒卻飛遠了，等我回過神來，我拿起原來四周的陣牌，刻刀過處，重新刻畫這個聚靈陣，原來是最低級版的，靈氣並不夠我們兄妹倆一同修煉，所以我重新刻畫了一遍，中級聚靈陣的陣法重新布置在院子四周，這更有利於哥哥的修煉，這個在鍊氣一層已經很長時間了，今晚漸入佳境，這一段時間我也能看到哥哥，晚上也是日夜不綴的練習，突然加大的靈氣濃郁的地湧入哥哥的身體內的練習議程的已經到了要突破的境界，我沒有入零食，進入他的身體，但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修煉能有兩個時辰，四點鐘左右蒸，這是天仍然是漆黑一片，卻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人。我定睛仔細一看，恭喜啊。哥哥，你練氣二手了，哥哥臉上洋溢著笑容，很高興自己看了看兩個手，對著院子裡的杏樹揮了揮手，樹聞風而動，「桐桐，我現在已經是二層了，我能不能學學術法呀？」「當然可以了，我先教你一個簡單的除塵術吧！」

  一夜過後，天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