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章 三十2

  這頓飯一直吃了兩個多小時，等天色漸黑，哥哥拿出早就買好的一掛鞭炮，5000響兒呢，趙建國和劉毅一看到鞭炮眼睛都亮了，誰還不是一個男孩兒呢？村子裡噼噼啪啪的也響起了鞭炮聲，不過並不如現代那種集中震耳欲聾的，仿若軍事演習般的響聲，幾人就在院子門口兒，我是不敢出去的，我和媽媽在屋子裡看著哥哥拿了一根兒細蠟燭點燃，正常，東北都是點一根煙，然後叼在嘴裡出去放鞭炮，這時候菸捲兒是很昂貴的，而且就算是有，媽媽也不允許哥哥買，成年的哥哥吸菸吸的很兇，所以現在就要杜絕，哥哥拿了一根手指粗紅色的臘燭，點燃之後小心用手攏著火苗，怕它被風吹滅，趙建國自自告奮勇的捧著那掛5000響的鞭炮，劉毅也跟在後頭，二人大衣都沒來得及穿，只穿著棉鞋把鞭炮理順擺在地上，然後撤到一邊把包著的紅紙撕開個口子，露出露出鞭炮的燃燒捻兒，哥哥小心的放開手，蠟燭點燃之後也快速的往回跑，現在的鞭炮質量並不好，燃了片刻，卻沒想起預料中的鞭炮聲，哥哥小心的上前查看，我和媽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想阻止他不要上前，怕突然之間鞭炮燃起，崩到他崩傷他，趙建國先用腳踩了踩鞭炮，發現沒什麼響動，這才靠近，小心地打開包著的紙，那個捻兒啊，質量並不好，所以風這一刮就沒有繼續燃燒，這個時候哥哥上前把鞭炮上纏的像拴辮子似的，炮捻兒打開几几個露長一點兒的，這回再接著點燃，能看到細碎的火花閃動，三人撤到旁邊，不一會兒，火星閃爍點燃了第一個爆竹，隨後噼里啪啦的爆竹聲響徹村莊，哥哥自豪極了，這是男孩兒之間的一種快樂，放了鞭炮，大家意猶未盡地進了屋子，不知什麼時候湧出幾個孩子，一擁而上，把地上沒燃燒盡的鞭炮用腳碾滅，隨後揣到兜兒里，這在這個時代是很常見的事情，我哥哥以前講過小時候的事，他也幹過，所以大人也沒有阻止，放鞭炮的人也不生氣，等進了屋子，媽媽還數落他：「告訴你呀，要小心小心，不能馬上去查看，萬一這個時候兒鞭炮燃燒，那崩傷了眼睛，可怎麼整？」然後接著舉例子，哪哪家的小那誰被鞭炮崩瞎了眼睛，那哪個村的老誰家的那個二小子被崩傷了臉嗯，手指頭被崩掉了等等，哥哥點頭答應，哥哥從來不反駁母親的，趙建國也在一旁幫著保證，母親這才放下心來，這時候母親又把乾果兒啊，毛嗑兒啊，糖果兒擺上，大家嗑著毛嗑兒花生啊，吃一塊水果糖，哥哥說：「等我長大，我一定買個兩萬響的鞭炮，初一放，初五正月十五都要放一掛，」劉毅也笑著說，「那好啊，那一定特別響！」他仿佛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他接著說，「等以後過年的時候，我想給爸爸媽媽包一頓餃子，就像今天這樣，大家一起做著吃，」趙建國，看看這個，看看那的，他沒有家人，自己撓了撓後腦勺兒。「過年吧，過年我看著你們就很高興了，」媽媽笑了，「你以後啊，娶了媳婦兒生了兒子就有家啦，到時候過年帶著媳婦兒兒子一起包餃子放鞭炮，那就幸福了，」趙建國嘿嘿樂了，劉毅也笑了，「是啊，建國等你以後成了家，我去給你拜年，給嫂子拜年，」我看氣氛很好，我也笑著說，「等我長大了，我要變成全村最漂亮的姑娘。我要去北京上學，我要住大大的房子裡，買一桌好吃的，讓大家吃兩三天都吃不完，」大家聽了哈哈大笑，趙建國笑得最歡，我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反而笑得捂著肚子，劉毅也瞪了一眼趙建國，拍著我的後背輕輕安慰，「是啊是啊，我們桐桐啊，長大一定是全村最漂亮的女孩。那我等你到北京上大學，我去看你，」隨後有些低落。「你上大學我都已經快……」那個老字如何是說不出口的，我安慰他，「等我上大學了，你也是我的長生哥哥！聽說北京有長城，還有故宮，你帶我去爬長城逛故宮！」，是啊，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清呢？劉毅也放輕鬆了，心態也放鬆下來，「好，等你到北京上了大學，我去看你，一定帶你去爬長城逛故宮」，趙建國也馬上搶著說，「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好好好，你們都來，我到假期的時候兒帶你們一起爬長城逛故宮，」許多年後，當我踏上北京的火車，劉毅也兌現了他的承諾。到北京來看我，我也帶他爬了長城，逛了故宮，我又對媽媽說，「到時候媽我給你買最漂亮的衣服，買最好吃的食物，讓你吃個夠，」「唉，還是我閨女呀，我閨女有志氣，媽就等著你考到北京，然後帶著我去吃好吃的，買好衣服穿，聽說呀，那北京都是外國人多，那還有外國人接待外賓的地方，我也想去住一下。」趙建國馬上補充道，「那是專門接待外賓的國賓館，賣東西是友誼商店，是要外匯券的」，「等以後啦，老百姓也能隨便進，隨便買。」哥哥湊趣道，「我要掙好多好多錢，給你們買大房子住。劉毅哥哥，建國哥哥，你們也都挨著我住」，「好好，到時候大家都住一起，」我心想，這還不容易，到時候兒我也像女首富一樣。我買下一條街，然後就吃租子。什麼也不干，房子都是一個胡同兒，都是我們自己人。只要有人走進這個胡同兒，馬上就知道了，一下午就在熱熱鬧鬧中度過，都是年輕人，就連老媽也不過是三十七八歲的年紀，都是能吃的時候，下午這頓飯油水足分量大，所以每個人都吃的很飽，趙建國知道老媽的性格也沒留量，都吃的肚子圓圓的才停口，越是這樣，老媽越高興，老媽給我舀了一碗煮好的山楂，山楂湯色深紅，汁水稠稠的，酸甜解膩，老媽偏愛煮的蘋果，剩下趙建國，劉毅，還有哥哥跟我一樣都愛吃甜甜的山楂，趙建國不禁感慨，唉，這日子這是不是神仙過的日子，「嬸子我都不想走了，你家還缺兒子嗎？我給你當兒子得了，」氣的劉毅捶了他兩下，老媽卻是很高興，我家雖然有兒子，但如果你要給我當兒子，我也是極樂意的，」趙建國剛想說什麼被劉毅一把捂住嘴，笑話，你給嬸子當兒子，那我怎麼辦？老媽下地去剁雞食，準備餵雞，哥哥剛要動一把，被趙建國拉住了，麻利的穿鞋下地，劉毅拉著我們兄妹倆給我們講解北京的一些風光。頤和園，長城，天安門，我和哥哥津津有味的聽著，其實我們都去過，而且天安門城樓我也登過，介紹北京的大柵欄，有名的潘家園，北京的涮羊肉爆肚，有名的小吃，「那等我長大了，我可得都嘗嘗」，「北京最著名的就是四合院，我長大了，我必須買一條最大的四合院，最靠近天安門的，」「好好，我等著你去北京上大學，到時候有合適的房子，我幫你留意，不過那四合院可貴，因為那裡面住的好多家，你買下來的話，你每一家你都得給人錢，那需要好多好多錢呢？小桐桐，你得趕緊掙錢哦」，嘿嘿，錢嘛，當然是得掙了，那四合院兒我也是非買不可的，我又裝作不經意的問，「聽說北京有同仁堂，是不是啊？」「對，那是老字號，那是賣中藥出名的，還有很多像這樣兒的老字號賣吃的，賣布的布，賣藥的都有」，等開春兒我就要去一趟長白山，那裡現在有許多中草藥，純正野生，一些瀕臨滅絕的野生動物和植物。，或者後世已經滅絕的，我要走這一趟，收進空間的一部分，現在我是鍊氣八層，以我現在的實力，除非再有比我強的修仙者，否則一般人不是我的對手，那些動物不足為懼，只不過在老媽並不放心，所以我要說服老媽，哥哥是不能帶去了，他修煉晚，而且資質並沒有我好，才鍊氣一層，並且開學之後他還要努力學習，爭取跳級進入中學，而且帶著他也危險，我打定主意，現在先不說，省的老媽嘮叨的沒完，空間裡只種菜，太浪費了，那些靈氣，如果種些人參靈芝之類的，就算不是天然環境，那也是有功效的，何況靈氣滋養下，未必不如自然生長的了，可能比自然生長的還要充滿了藥性。我可以先不賣，等我需要的時候，那一顆就能賣出天價！

  由於有趙建國在，媽媽並沒有讓我拿出空間裡的嫩草和青菜來餵牲畜，而是挑了些在塑料棚里儲存的干地瓜葉子。一些乾草還有一些白菜，幫子乾的蘿蔔纓子等等，趙建國很勤快，仿佛後院一直都是他負責照料的，給每種動物都添了草料，又添了些熱水，媽媽又撿了雞蛋和鵝蛋，這才迴轉進屋，劉毅不停夸老媽，「嬸子，你們家的雞和鵝餵養的真好，你看這麼冷的天還能繼續下蛋，多不容易啊！」老媽很自豪，「那是我一天餵兩遍，頓頓不落，天漸漸黑起來，老媽拉亮點了電燈，又在堂屋西屋點了兩根洋臘，放在窗台上，三十兒晚上都講究燈火通明，並不會一直用電燈，那用蠟是最好的，晚上的時候老媽把事先凍好的餃子，都緩了，用鍋蒸了我愛吃的酸菜餡兒的，芹菜白菜肉的，韭菜雞蛋的，滿滿的兩大鍋，講究一個一定要剩下，哥哥給我調好了醋汁，倒了點香油芝麻，我吃餃子跟別人不一樣，不愛蘸醬油，只愛蘸著醋吃，其他的用蒜泥或者醬油也點了香油，我只吃了四個餃子，就停了下來，趙建國把一盆餃子都包圓了，頭一次感到一天之內吃了兩頓飽飯的感覺，滿足極了，劉毅也幸福地嘆著氣，吃飽真好，而且吃的這麼好，就是沒下鄉之前也是很難得的，夜晚的天空，皓月當空，趙建國和劉毅告辭回家，畢竟我們家女人和孩子並不能守一夜，所以二人也沒有按照老規矩在這守夜，等他們兄弟倆走後，老媽收拾好炕桌，鋪好了被褥，用鍋里的熱水洗漱，哥哥洗漱之後躺下，這一天，從早晨起來準備到晚上，老媽也是累壞了，所以也躺下早早的睡覺了，我獨自來到西屋炕上，盤膝坐好，開始修煉，身體浸在靈氣中舒服的讓我驚嘆了一聲，月色下園子裡的靈氣越發的濃郁，最後如同濃霧般包裹著整個房屋，而別人沒看見的是，這些濃霧順著門窗的縫隙進入屋子，從我的頭頂灌入我的經脈中，小金也立在牆頭，身體被裹進靈氣里，它的毛越發的濃密，而顯得金黃，真不愧我給起的名字小金，他已經把同族遠遠的拋在身後了，我不知道黃鼠狼的族群是什麼樣子的，我偶然有一次看到有別的黃鼠狼給小金送老鼠來，綠豆和小老鼠也趕緊蹲在我旁邊蹭著靈氣，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是我所嚮往的，沒有紛爭，沒有煩惱，不必想明天我哪項工作沒幹好，不必想我怎麼做才能不被上級批評，我怎麼做才能不讓同事嫉妒？身體上的舒適帶給人精神上的愉悅，我漸漸思想放空，沉浸於修煉之中，修煉無歲月，再一抬眼，天色已大亮，我抬腿下地。大年初一的早晨，我先於母親和哥哥起床，輕手輕腳的抱了柴火進來，把早已冷掉的鍋灶點了火升了起來，鍋里都倒上熱水，他們兩個一起床就能用熱水洗臉，也把鍋里的鐵簾兒架上，初一早晨第一頓，我也給他們兩個蒸了餃子，昨天剩的餃子又加上新蒸的一些，一會兒，趙建國和劉毅一定會來拜年，所以也給他們兩個人帶了份，昨天的烤地瓜，走的時候順便讓他們二人帶回去了，晚上還能當個宵夜墊墊肚子，鍋灶兒點燃熱著飯菜。我這才抱起嫩草，走到後院把牲畜挨個餵了一遍，拿的量並不大，應該很快就能吃完，這樣也不會被建國劉毅他們發現，新的一年到來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