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章 野豬肉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就跟媽媽哥哥告別，把三小隻都帶上了，這時候路上並沒什麼人，一是仍處於過年期間，二是這年代農村更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輛汽車，騾馬車都是大隊的，有事情才趕出來，老百姓現在地里又沒有農活兒，都在家貓冬，男人愛賭的湊在一起賭錢，老實巴交的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干一幹家里的活兒，整理整理院子，收拾收拾農具，再修理修理桌椅，像媽媽跟哥哥在家，沒事時候編個草繩子。

  出了村子往縣裡去的大道上，一眼能看到頭，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又往前走了一段，索性掏出小船往天空拋去，縱身躍上小船，急速向東北方向飛馳而去，即使有人看到，也以為是自己眼花，眨眼間就消失不見，這年頭人們還不知道什麼是外星人，什麼是ufo。等看到城市的邊緣，我漸漸降低高度飛下來，找到旁邊隱秘的樹林疾行，一直來到火車站附近才停下腳步，整理整理衣服，然後慢悠悠的走著，偶爾遇見一輛馬車，馬屁股上兜著一個布袋子，是接著大馬隨時拉的糞便，就這樣偶爾也會有糞便落在馬路上一星半點的，公交車更是沒看見一輛，一般的小門店都沒開門，等走近到火車站附近，才看到國營的鐵路旅館餐廳開著門，服務員也是趴在櫃檯上打著哈欠，裡面的顧客寥寥無幾，隨著到站的人流，我走入市區，辨明方向往軍哥家走去。一路通暢，零星幾人是行色匆匆，等到了軍哥家院門口的時候，我先拿出個包袱挎在手上，並沒有看到門口站著人，我在院門口敲了敲欄杆，不大一會兒裡面窗子上有人影閃動，隨後探出個腦袋來，原來是小三子，看到我很驚訝，朝我身後又望了望，剛想說什麼，又閉上嘴巴，只說一聲，等著噔噔噔就跑了回去，片刻之後，軍哥大步走了出來，親自打開院門把我迎進了屋裡，坐下之後小三子很勤快的倒上一杯熱水遞給我，屋子裡原來應該坐著好些人，菸灰缸里放了好些菸頭，空氣里也瀰漫著一些沒有散去的煙霧，隔壁房間有許多呼吸聲，軍哥陪著我坐著，另外寸步不離的小唐也在，看狀態軍哥笑容滿面，這個年應該是過的不錯，沒等我說什麼，軍哥先開口問候，我也問候了一下軍哥和他爺爺的身體，然後跟軍哥聊了起來，軍哥笑著說：「這幾回多虧了你呀，給我這麼些貨源，讓我這些兄弟過了一個肥年，」「哪裡，這都是你們辛苦換來的，我也沒有出太大的力，而且軍哥也沒有虧待我！」我們二人相視而笑，軍哥年紀輕輕能夠在市里站穩腳跟，那也是不容小覷的一個人物，他也沒把我當普通孩子看，「軍哥，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我手裡最近收了四頭野豬……」軍哥馬上坐直身體，放下手裡的茶杯，臉色又驚又喜，「什麼你說的是四頭？」「對，是四頭野豬，」我又強調了一下，每頭豬大概有個四五百斤重，野豬會比家豬的體型大的多，而且野豬的肉緊實，所以分量也足，軍哥和小唐對視了一眼，二人心想：這不是又送財來了，軍哥哈哈大笑，「你就是送財童子啊！」我也笑了，「那也是軍哥有這個財命才能招來我這個送財童子，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跟著發財了！」互相吹捧幾句後，雙方就野豬價格討論一下，基本上軍哥和小唐互相商定，軍哥直接說：「這野豬皮厚，肉比較粗，賣不上鮮豬肉的價格，年後比不上年前，但是呢，也算是難得，整頭豬，我按四毛五的價格收，（自然他也不會按市場價格賣，不過賣多少錢我是不管的，只要能給我合理的價錢就行！）說完又看了我一眼，怕我嫌棄少，其實我是沒意見的，因為這些野豬去了皮，內臟，骨頭，真正的肉並沒有家豬多，而且肉質也趕不上家豬，也賣不上家豬的價格，這個價格還算公道，而且他往外出售也要掙錢不是，所以我沒有任何意見點頭同意這個價格，都是意外之財，並不會計較三分五分的，雙方就在愉快的氣氛中約定，今晚天黑之後還在老地方交貨，「我今天有事就回去了，晚上我就不過去了！」「那晚上誰送貨呀？人可靠嗎？」我笑了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而且它不會動心思！錢你放在一個布袋裡交給它就可以了，我又從手裡拎著的包袱里，拿出些新鮮的桃子出來，想來軍哥對蘋果，橘子這些應該是能弄到，廳里的二人看到我拎著個包袱放在旁邊，不以為意，這只是個普通的一塊瑕疵布包著的包袱，我把包袱拿到桌子上，打開裡面是一網兜粉紅的大桃子，個個比成人拳頭大了一圈，粉粉嫩嫩的，挨近了都能夠聞到甜甜的桃味兒，小唐的眼裡瞳孔一縮，「這個桃子，」他跟軍哥對視了一眼，二人什麼都沒說，嗯，是個聰明人，軍哥看著我，「這些桃子是我送給哥哥們吃的，我收到的量也不多拿了一半出來，想著我們也做了幾筆生意，我也從軍哥這掙了不少錢，這些桃子就當是我過年感謝哥哥們辛勞付出的禮物！」軍哥笑了，「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替大伙兒收下了！這桃子可很難得呀，你這是從哪兒弄的呀？如果還有，軍哥我有多少要多少。」我笑了，「等過一陣子，等我聯繫到賣家，我就都給軍哥都送過來！」聽到我這麼說，他倆互相看看都滿意了！在友好的氣氛中結束了這次會面，我站起身告辭，轉身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來這包個皮兒，「我拿著，還有用！」小唐心裡想，「這位主手裡拿的不下一萬元了，這是連一塊瑕疵布都捨不得給呀！真是摳門至極呀！」我在軍哥等人的目送下直接走出院門，這一天也不能白來，現在也就不到九點，往東面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下，遠處的山連綿起伏，山裡頭那哪是野生動物，那都是行走的錢呢！我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直接去市政府廣場旁邊的小市場，這裡面賣的東西都不錯，等我來到小廣場上，看到有一半的攤主出攤了，有的用舊棉被蓋著水果，有賣自己家發的黃豆芽，這個一點都不稀罕，我空間裡的蔬菜吃都吃不完，我想看看有沒有我空間裡沒有的蔬菜種類或者是水果，從頭到尾逛了一圈，又轉回來看看，從東走到西，又從西拐回來，從西走到東，看到有賣菠蘿的，這個倒是很難得，據說把菠蘿頂部切下來，放在水裡慢慢生著，上面能夠長出小菠蘿，不知真假，不過可以試一試，現在還沒有後市水果超市的帶削菠蘿皮的業務，正好我也需要完整的菠蘿，攤主看到是我這個比框高不了多少的小孩子，並沒有張口吆喝的意思，我手裡拿了兩塊錢，給我來兩個菠蘿，他看著我手裡拿著錢驚訝了一下，回過神兒來，立馬點頭笑著稱了兩個菠蘿，要了一塊錢，我沒有講價，掏出一元錢遞了過去，菠蘿對於我來說有點兒大，我只好順著小路走出這個市場，過了一會兒又從另一側來到市場，有賣香蕉的，這個我沒法種，我也沒有香蕉樹，正好買幾串，怕攤主不相信小孩有購買能力，我拿了五元錢在手裡，買了一大串香蕉，才花了一塊三毛五，又找了三毛五遞過去，攤主找我四元錢，老辦法又出去轉了一圈，好在這個時候出來買菜的人也不少，並沒有人注意到我，看到前面有賣雞蛋的，滿滿一竹筐才兩元錢，我來了一竹筐，說好把雞蛋送回家，再把筐送回來，攤主很大方表示可以，只是說：「這一筐雞蛋你也搬不動啊？」「阿姨，我家人就在前面買東西，你幫我搬到那個小路上可以嗎？一會兒還是我來還給你。」賣雞蛋的大嬸笑著露出大金牙，「這個小孩兒真會說話，行，嬸子幫你拿，」幫我把滿滿一筐雞蛋都搬到小路邊一棵大楊樹下面，又回去賣雞蛋了，現在的雞蛋可是真正的溜達蛋，我瞅瞅四處無人，瞬間這筐雞蛋就消失了，然後我也進空間把雞蛋都拿出擺在另一個大竹筐里，這才拿著小竹筐出了空間，過了能有十分鐘左右，我才把筐給賣雞蛋的嬸子送去，這個時代，人和人之間信任還是有的，往前走又看到有賣鹹鴨蛋的，一盆醃好的鹹鴨蛋才五塊錢，能有一百個，我先到無人處拿出背簍背在身上，想想又收了起來，在東北城市裡很少見到有人背著竹子編的背簍，怕引起人注意，所以又換了一個竹籃子，拎在手裡。我花了五塊錢買了滿滿一竹籃子的鹹鴨蛋，個頭都挺大，青色的鴨蛋皮，這滿滿一盆鴨蛋，夠我們娘三個吃上好久，剩下的再沒有能吸引我的，我離開了市場，順著小路往前走，鴨蛋早就被我收入了空間中，前面是一個供銷社，門口兩扇磨砂玻璃門，一邊畫著一條魚，一塊肉，另一邊畫著幾個雞蛋，這圖片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裡面都是好吃的，推開門進去一看，裡面也有不少人，很多東西都是要票的，我去看了看，直奔賣糖的櫃檯前，拿出劉毅走時留給的一些票據，其中有些糖票我就都拿了出來，買了三斤紅糖，這年頭糖可不好買，另外，旁邊還有一些槽子糕，雞蛋糕之類的，我每樣各買了四斤，當然得用糧票，再加上錢，這個櫃檯買完出去轉一圈兒，東西消失之後我再進來去另一個櫃檯，又買了桃酥，只要是糕點類的，需要糧票的，我每樣至少買了二斤，老媽愛吃這些點心，雖然沒有現代的好吃，精緻，但現在來講也是不錯的，這裡面有糖有油，能補充一下身體的營養，送人也是極體面，餅乾油炒麵也都稱了一些，現在的售貨員並不會你要一斤他給你稱上三斤，而且稱頭都很準，差上差下差不了很多，不好買太多，只能出來。我離開供銷社逐漸向東邊山連綿的山脈走去，剛走入樹林裡看四處無人，我提起速度狂奔了起來，偶爾直接躍上枝頭，快速跳躍，直奔山頂而去，等我再次踏上那個與我有緣的山洞，透過玻璃窗，能看到屋內爐火燒的正旺，我伸手拉開門，門並沒有鎖，我直接坐在爐火邊烤著火，好半天后面傳來腳步聲，是道長出來了，我們四目相對相視一笑，並沒有說話，道長親自提起爐子上的小鐵壺，倒在旁邊木桌上的一個茶壺裡，又倒了兩杯茶水，拿起一杯放我手裡，手裡的杯子釋放著茶葉特有的清香，手暖了，身上都感覺暖洋洋的，我喝了一口，有些驚訝。「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喝一些粗茶？」難得的我笑了：「道長清風明月般人物，喝什麼茶，修道之心都是一樣的！」「這茶是我親自在山頂采的，雖然有幾株茶樹，好味道的也不多。這茶葉是我自己親自炒制的！」怪不得味道如此之美，這也帶來一點淡淡的靈氣，也屬於靈茶了，我一飲而盡，提起小鐵壺給自己和道長又各自倒了一杯，「你倒是乖覺，知道這茶好！」我笑著說：「道長，你也嘗嘗我家的茶。」來之前我就想好了。前有贈書之情，得回禮！我拿出一小包，大約二兩左右，空間產的茶葉也隱隱帶著一絲靈氣，放在桌面上推給道長，道長看著這個不大的紙包，就是用一般的草紙包著的，上面用草繩系了個十字花扣，也沒有在意，隨手收下放一邊凳子上！

  等我下山時，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