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裴湛的步伐停了下來,隨即抬眸冷冷的看向面前的女子。
一張姣好的面容,說出這句話時,說話的語氣也是軟軟的,像個小黏包一般睜著眼睛看向自己。
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憂傷與難過。
見到面前的男人半天沒有開口說話。
晚晚還以為男人是沒有聽到。
於是便又踮起腳尖,依舊是去軟軟的開口又說道。
「我說,你會不會娶我呀?」
這次,聲音比上次更大,依舊是軟軟的。
「不會。「
裴湛冷冷開口。
他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女子的確漂亮。
但是對於他而言。
這些都不如權勢,這些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特別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就嬌氣的不行的!
聽到男人說不會娶自己。
晚晚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畢竟。
在他們山上。
她可沒有見過比面前這個男子更好看的!
可是,很快,這份落寞轉而就被驚喜代替。
自己才不要嫁給他。
那麼凶….晚晚不喜歡兇巴巴的。
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樣,明明長得那麼好看,也不溫柔。
晚晚是要嫁進宮的!才不嫁給他。
隨即把蓋在臉上的手拿開。
軟軟的開口道。
「你不娶我就行,那我就不遮臉啦。」
反正他不都說了不娶自己,那麼臉被他看了也沒有關係。
晚晚默默的想到。
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小小的梨渦也伴隨著她的笑容緩緩出現。
不禁也讓裴湛多看了幾眼。
突然晚晚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
抬起手,將另外一串糖葫蘆遞到裴湛面前。
「這個是給你的封口費,拿著。」
一張小嘴微嘟著。
裴湛冷著臉看向面前那一串糖葫蘆。
還沒有等他做下一步的動作。
又繼續開口。
「婉心說了,不能夠讓別人看到臉,不然晚晚就要嫁給他,但是還好你不娶我,你真是個大好人。」
說到這裡。
晚晚更是滿是激動的看著裴湛。
大好人?
聽到這裡,裴湛冷笑一聲。
世人都說。
當今的三皇子,是世間最陰險狡詐,殺人不眨眼,也是最沒用人。
在她這裡,自己竟然是個大好人。
她怕是沒有見過那些被他殺的血流成河的屍體。
「這個糖葫蘆超級好吃,不信你嘗嘗看,吃了我的糖葫蘆,可就不准騙人了哦。」
晚晚說完。
便強行將手中的糖葫蘆塞到了裴湛的手中。
感受著軟弱無骨的手觸碰到了自己。
裴湛下意識的往後退。
而手中的匕首,也隨即掉落下來。
而這時。
透著光。
晚晚發現,男子的衣服上竟然還帶著斑斑點點的血跡,甚至還在往外流。
「你出血了。」
晚晚猛然被嚇了一大跳。
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便慌了神。
在她的印象里。
出了血,那就一定會死的….
「不准碰我。」
裴湛冷聲開口道。
「你出血了。「
晚晚只是呆呆地開口。
隨即便有些六神無主的打量著面前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你會死掉的。」
一下子,聲音中染上了幾分哭腔。
「不能死掉…不可以死掉…..」
她不想在看著有人在自己面前死掉,就像當初她最好的朋友一樣,也是中了箭,不停的流血,最後….
死?
裴湛臉上染上幾分不屑的笑意。
這種傷對於他來說,不足為奇…
「死不了。」
冷聲開口。
說罷就要大步朝外走去。
這個麻煩精太吵了。
吵著他耳朵疼。
「我給你包紮…你別走。「
晚晚放下手中另一串糖葫蘆。
隨即便立刻拿起落在地上自己的面紗。
「我給你包紮,你別死掉….不然你的爹娘會傷心的。」
晚晚臉上滿是擔憂。
顯然,才第一次做人的晚晚,並不知道,一個女子,不應該跟陌生男子獨處一室,並且還是在男未婚女未嫁的情況下。
爹娘會傷心?
他那個爹,恨不得他現在就死,還會傷心嗎?
裴湛沒有了一點耐心,今天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再也不想要發生了。
而下一秒。
他的鼻尖便滿滿的充斥著淡淡的香味。
晚晚低著頭,整個人站在他的面前,像是被他裹進了懷裡一般。
隨即踮起腳尖,把面紗打開。
笨拙著想要給傷口包紮,並且還努力學著婉心的模樣,想要系個蝴蝶結。
「你別亂動…等下就不疼了….等下你在這裡,我去給你找大夫…我原來才知道,原來大夫那麼厲害….你不可以死掉的…」
晚晚絮絮叨叨的開口。
鼻尖充斥著香味,耳邊是軟軟糯糯的聲音。
裴湛不由得有些恍惚…
就這樣子任由面前這個人將粉色面紗裹在自己的傷口處。
終於。
經過晚晚的不懈努力,一個非常醜陋的包紮傷口就出來了。
「好啦,終於沒有出血了,這樣子你就不會死了。」
晚晚拍了拍手,滿意的點點頭看向自己的包紮的傷口。
隨即便低下頭要去撿自己的糖葫蘆。
卻沒有想到,剛剛的糖葫蘆已經掉到地上。
上面滿滿的都是灰。
晚晚有些可惜的撿起糖葫蘆。
眼中閃過失落….
她都還沒有嘗到..怎麼就吃不了呢。
裴湛也將面前人的眼神變化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自然也是讀懂了她臉上的落寞。
儘管自己的糖葫蘆吃不了了。
但是晚晚還是乖乖的吹了吹,試圖想要將糖葫蘆上面的髒東西吹掉。
而下一刻。
面前便出現了另外一個糖葫蘆。
裴湛將手中的糖葫蘆遞到晚晚面前。
晚晚沒有接過。
而是咽了咽口水,雖然很想吃。
但是這畢竟是送出去的東西,自己當然不能要了。
「不行…這是你的。」
晚晚非常有原則性搖搖頭。
「給你的東西,我就不能夠要了,你吃。」
「不用。」
裴湛語氣冷漠,隨即便強行將糖葫蘆塞進晚晚手中。
而下一刻。
糖葫蘆又被晚晚遞了過去。
白皙的小臉滿是倔強。
「這個是你的了,不是晚晚的了,你的手受傷了,等下大夫來了要給你喝好苦的藥,吃了這個糖葫蘆就不苦了。」
晚晚義正嚴辭,滿臉嚴肅的告訴裴湛。
隨即便上前想要將糖葫蘆遞過去。
卻沒有想到,下一秒。
整個人身體卻止不住的往前傾。
下一刻。
整個人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滿滿全是男人聲音淡淡的沉水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