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穆晚兒帶著佛若與上官儒歇息在京郊外的驛館。
「明日一早就要入京,看如今的情況,只怕皇上並沒有允百官來城門口迎接你!」佛若削著水果,切好後,擺在盤子,插好牙籤。
穆晚兒拿起一塊水果,微微勾唇:「無妨,沒有允許,也有沒有允許得來的訊息。」
「根據消息所言,你是皇上與皇后唯一的子嗣。縱然是帝王,面對你這個唯一的子嗣,也不應該如此冷漠。」佛若分析道。
穆晚兒淡淡點頭:「嗯。」
「接下來主子,打算做點什麼?」佛若詢問道。
穆晚兒吃了一塊水果,抬頭看了看沒有月亮的夜色,「接下來,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別人要做什麼?」
半夜。
驛站著火,人人叫囂著走水了,兵荒馬亂。
佛若與上官儒第一時間醒來,來到穆晚兒處。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睡覺?」這火都燒到眉毛了好不?
上官儒看著躺在床上,漫不經心,打著哈欠的穆晚兒無語的說道。
穆晚兒盤溪坐起來,接過佛若遞過來的巾帕,洗了洗臉。
「怕什麼?又死不了!」穆晚兒看了一眼上官儒,微微頷首,拍了拍床畔:「過來,坐這裡。」
上官儒不明所以。「為什麼?」
「讓你坐你就坐,少廢話。」穆晚兒洗過臉,精神了幾分,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
三人各自而坐,涇渭分明。
突地。
一黑衣人闖入房間,三人抬頭看過去。
那人飛速沖向上官儒,跪下道:「屬下影七見過太子殿下。」
上官儒:「……」
什麼情況?
上官儒看向坐在左側的穆晚兒,眼神示意。
穆晚兒沒有搭理。
上官儒只能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你認錯人了。那才是太子殿下,我的弟弟,上官琰。」
影七立刻看向穆晚兒,訴後轉頭又看了一眼上官儒。
「上官儒,這人皮面具給你,之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摘下人皮面具。」穆晚兒抬手,把一張人皮面具扔給上官儒。
上官儒這會兒要還不明白,自己才可能真的是上官雅的兒子,就真的笨到家了。
佛若幫著上官儒帶好面具。
穆晚兒這邊看向黑衣人他:「影七對吧?能一眼把上官儒認為是太子殿下,這說明,上官儒長得十分像申屠復把?」
影七沉默著,看看穆晚兒,又看了看上官儒。
穆晚兒長得與主子一定都不想像,反倒是上官儒,幾乎跟主子年輕的時候,一個模子印出來。
「她想知道什麼,你就全部都告訴她,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是你主子的什麼人,就別存小心思。」上官儒順著說道。
影七見狀,開口道:「是,小主子與主子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誰的影衛?」穆晚兒問。
影七抿了抿唇,似在斟酌這問題,能不能給你回答。
「影七是皇后上官雅的影衛。」
皇后,上官雅。
上官儒貼好了人皮面具,不解的看向影七:「皇后,讓你來做什麼?」
「皇后吩咐影七,不讓太子殿下回京,若是可以的話,請太子殿下,放下京城的一切,以普通人的身份,平凡的果一輩子。」影七回答道。
上官儒沉默了一下。
「弟弟?」他看向穆晚兒。
「嗯。」穆晚兒淡淡的應道。
上官儒見穆晚兒懶懶一片,忽然不上心的模樣,問道:「你早之前,就知道,我才是上官雅的兒子對吧?」
「嗯。」穆晚兒應道。
上官儒頓時氣悶了一下。
「上官儒,之前沒有告訴你,所以你不用做選擇,現在你已經知道了,該你做出選擇了?」穆晚兒問。愛上 .
上官儒不解:「什麼選擇?」
問完。
他怔愣了一下,「我其實很不是能接受這樣的身份。」
當了二十年的上官儒,突然間有人告訴你,你其實才十五歲,你以為的身份,其實是假的。
你本來是誰誰誰?
這種感覺,真是荒誕的叫人覺得不真實。
什麼太子殿下?
穆晚兒這樣厲害的存在,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舉動試探,互相博弈。
他這樣的?
「我什麼也不選,我就跟著你。」上官儒認命了。
本來,他還覺得自己能解刨人,又把人縫合起來,已經很厲害了。
但如今想來。
死人有什麼好怕?
活人,才應該是最被地方害怕的。
「走吧!」
穆晚兒得了上官儒肯定的回答,微微頷首,從椅子上起身。
「去哪?」上官儒問。
去哪?
當然是繼續準備謀劃布局啊!
難不成去給人送菜?
「影七是吧?你的主子既然把你送出來了,想必也不打算叫你回去,驛站安排好之後,跟上來吧!」穆晚兒吩咐道。
火光沖天。
人影攢動。
穆晚兒帶著易了容的上官儒以及佛若離開驛站,坐上了一輛影七安排的馬車,優哉游哉的背向京城而去。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上官儒看著馬車外的風景,轉頭看向穆晚兒。
明明他們已經決定了以太子的身份前往京城。
現在卻又悄悄的離開了京城。
「去邊關吧!」穆晚兒輕聲道。
閩苑縣。
家人們沒有自我保護能力,她實在不方便以如今多事的身份,回去探望。
既然不能去閩苑縣。
那就去看看屠深,這都一年多,沒有見到屠深了。
邊關之地,戰事吃緊。
書信只怕都不好多寫,自己這邊,又行蹤不定。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收到屠深的來信了。
「對了,這是我安排的路線,影七,按照這個路線走。」穆晚兒伸手將一個行進路線圖扔給影七。
影七恭敬應道:「是,主子。」
馬車裡。
上官儒看了一眼影七,收回目光看向穆晚兒,指了指影七,以口型問道:「他真的能信嗎?」
當日驛站。
放火之後,可是有兩撥人出現。
影七隻是其中一波。
穆晚兒怎麼就確定,對方不是故意取信他們,跟在他們的身邊?
「誰知道呢?」穆晚兒淡淡回應。
她這一回應,上官儒睜大眼睛,「什麼情況啊?」
上官儒壓低聲音。
「不知道對方可不可信,就把對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