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葳蕤的燈火,趙昉燁的眸子沉沉如墨色。緊盯著懷中面帶羞赧的一張白皙麵皮。
一雙水潤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眼底不染一絲雜色,神色認真。
趙昉燁攬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將他緊緊的箍向自己,不給他留一絲一毫後退的餘地。
喉結滾動,趙昉燁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克制。
像是不確定一般,再次問了一遍:「懷夕,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肌膚相貼的軀體帶著高熱的溫度,床榻間的氣氛帶著一絲危險和曖昧。
憑著宋懷夕小獸般的直覺告訴他應該立刻推開趙昉燁。
但是他沒有,反而眼中的光亮更甚。
伸手揪著趙昉燁胸前的褻衣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我們睡覺吧。」
比起方才的大膽,宋懷夕後知後覺的感到一絲羞澀。聲音也變得軟糯帶著勾人的癢意。
纖長的眼睫撲閃,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這一切落在趙昉燁的眼中就是無聲的勾引和挑逗,讓他體內升起一股無端的慾火,燒的他神志不清。
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讓他感到意亂情迷。
猛地翻身將宋懷夕壓在身下,壓抑已久的情慾就像是燎原的烈火將他的理智焚燒的得一乾二淨。
宋懷夕一身雪白的褻衣,烏黑的墨發鋪在床榻上。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漂亮乾淨,像是妖精一般撩人心弦,攝魂奪魄。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空氣中爆裂開來。
一觸即發。
宋懷夕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雙手已經攀附在趙昉燁的脖頸上。他對趙昉燁的渴求從來不加掩飾。
就像他對趙昉燁純粹直白的喜歡一樣。
火熱的唇舌鑽進宋懷夕的口腔,整個人被趙昉燁霸道的氣息包圍。唇瓣被纏綿悱惻的吮吻啃咬。
動作間傳出隱秘的水聲,宋懷夕被他吻得整個人都在發軟。心臟顫慄著,那感覺不像是害怕更多的是夾雜著興奮的悸動。
趙昉燁捉住他的手腕,大掌嵌進他的指尖,十指相扣是一種帶著掌控欲的姿勢。
一貫平淡的臉上現在也不再淡然,眼眸幽暗視線緊緊的凝視著身下的人,像是咬緊獵物脖頸的惡狼。
宋懷夕被他炙熱的吻逼得喘不過氣,就算是被引導著呼吸此刻也無暇顧及他的動作。
「唔....」
唇邊溢出水痕,宋懷夕嗚嗚的叫著。雙頰讓被褥間的熱氣蒸得水紅。
像是春日裡枝頭上被暴雨打濕的桃花,嬌艷欲滴。
見他難受得癟眉,趙昉燁放開他微腫的唇瓣。
讓他得以喘息,轉而用牙齒研磨他因為大口喘氣而微微揚起的一段雪白脖頸。
呼吸噴灑,灼熱的氣息再次引得宋懷夕渾身一陣戰慄,張著唇瓣呼吸還沒喘勻脖頸上的酥麻便讓他又一次的緊繃腰身。
渾身像是血液倒流了一般,一股陌生的感覺侵襲著全身。他睜大迷離的眼睛,忍不住掙開被攥緊的手纏上趙昉燁的背脊。
屋中昏暗,只有床榻前留著的一盞昏黃的燭台。屋中靜謐無聲只有兩人愈加沉重的喘息聲。
宋懷夕仰頭,喉中抑制不住的發出一些輕微的嗚咽聲。聲聲入耳如同像是一隻小貓抓在趙昉燁的心房上抓撓不止。
停下動作,僅剩的一絲理智拉住趙昉燁搖搖欲墜的欲望。
淡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微微發亮。趙昉燁望著身下已經失神的宋懷夕將他抱起來。
四目相對,趙昉燁的語氣像是一塊浸滿熱水的棉花帶著潮濕的熱意:「懷夕,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
下午的時候,宋懷夕臉上還帶著對床幃之事的排斥和恐懼,僅僅是小半個時辰未見。
他的態度就發生這樣大的轉變,趙昉燁心中升起不好的猜測。以為是下午馬車裡面的事情讓宋懷夕不安了,這才會急急忙忙的找他做這種事。
他心悅宋懷夕,自然是捨不得讓他受一點委屈。床幃間的隱秘是兩人情到濃時水到渠成。
而不是帶著別的一些雜念。
伸手擦拭他嘴角的濕痕,趙昉燁語氣溫柔:「懷夕,下午的事你不必介意。不必為了迎合我做這種事情知道嗎?有我在你不必諂媚任何人包括我。」
還沉浸在趙昉燁帶給他的酥麻癢意當中,宋懷夕眼眸微張靠在他的懷中還有些呆愣。
一時間沒有弄懂,趙昉燁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昉燁沒有催促,耐心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半晌之後,宋懷夕才神思才逐漸清明過來。抱著趙昉燁的腰語氣軟糯。
「趙昉燁,下午我去問嬤嬤了。嬤嬤說這是互相喜歡才會做的事。是夫妻之間最最最親密的事!」
說完,宋懷夕一雙眸子帶著稚氣和興奮望著他,語氣擲地有聲:「我要和你做最最最最親密的事!」
趙昉燁失笑,心中鬆了一口氣。
撫摸著他的眉眼:「不怕痛了?」
「不怕!」
趙昉燁唇角的笑意擴大,眼眸晦暗不明像是聚集著一場風暴。起身將屋內的燭台點燃,昏暗的臥房瞬間明亮起來。
隨著明亮的燭火燃起,床榻上宋懷夕衣衫凌亂的坐著,含著水光的眸子望著趙昉燁手上的東西。眸中帶著探究。
「這是什麼.....」
話還沒說完,趙昉燁便猛地上前將人推倒在床榻上。
「啊.........」
宋懷夕口中傳來一聲驚呼,隨後被低低的嗚咽代替。
床帳間垂下的帷幕晃動著。
一件件衣衫從床榻間滑落在地。
片刻後,宋懷夕低低的聲音傳來:「好亮...不要這麼多燭火.....」
屋內的燈火太亮。而趙昉燁的眼神更加灼熱明亮。
宋懷夕伸手蓋住眼睛不敢再看,第一次感覺如此羞澀。
趙昉燁喉間傳出輕笑,抓住他的手腕拉開。
濕熱的吻印在他的唇上:「亮便是了,亮了我才能看清楚懷夕。懷夕不喜歡滅了便是。」
低沉的嗓音帶著旖旎,宋懷夕只感覺更加臉熱了。
終究房中的燭火未滅。
雕花木床細微的搖晃,窗外夜色靜謐。直至梆子打過三更天這靜謐才被打破。
房門才突然被打開,一身褻衣,墨發披散。趙昉燁神情中帶著魘足。
「來人,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