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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隻萌夫郎

2024-08-23 02:42:51 作者: 穆蝴蝶
  從風雲藥鋪里得來的辣蓼,其中有兩株是連著幾縷小小短根的。

  方重山秉承著長久的可持續發展觀念,特意將它們小心翼翼的栽種到院子前肥沃的土地上。

  原本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堅持澆了幾天水後,蔫頭巴腦的辣蓼居然真就抖落著精神,慢慢活過來了,而且就目前來看長勢還是不錯的樣子。

  方重山設的烤肉架離栽種的辣蓼非常近,轉身走兩步就能薅下好幾片葉子。

  姜然被肉香饞得不行,一看方重山往肉上撒辣蓼碎,頓時急得要去攔方重山的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只差把拒絕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方重山知道他這是被上次生吃辣蓼的滋味嚇出了陰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溫聲哄勸:「就嘗一口,若是再覺得不好吃,以後就不吃它,好不好?」

  姜然警惕的盯著方重山遞過來的小塊兔肉,剛從碳火上取下來,還在滋滋冒著熱油,泛著的誘人油光上點綴著蔥綠色、微微烤到發焦的辣蓼碎葉。

  這樣一眼看上去,好像還挺不錯的樣子。

  小雙兒心裡頓時動搖了起來,實在熬不住方重山一再哄勸,他一溜煙的小跑到廚房裡接了滿滿一碗的山泉水。

  「要是還像上次那樣,我就咕咚咕咚喝水解辣!」

  姜然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放心裡大膽的伸手捏住烤肉的一角,忍著燙嘶溜嘶溜把肉塞進嘴裡。

  肉脂的香味與木炭的微焦巧妙的融合,微微散落在肉塊上的辣蓼碎葉猶如神來之筆,並不像當時生吃的那般嗆喉,反而溫柔的沉澱下來,愈發激起肉香。

  小雙兒一下子就被這奇特又美好的味道迷住了,即使是被燙與辣逼得眼淚汪汪,還是忍不住找方重山又要了兩塊肉。

  林峰看姜然吃得停不下嘴,忍不住拿他打趣,笑著調侃:「真就有那麼好吃?」

  「知道的說你是方重山的小夫郎,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方重山的小饞貓呢!」

  姜然嘴裡塞得滿滿的肉,口齒不清的含混說道:「就是、好吃!」

  方重山看他吃得不亦樂乎,心裡高興又驕傲,他就知道,烤肉的手藝與辣味的魅力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不會過時的。

  林峰接過盤子裡烤肉的時候,還覺得小雙兒表現的太過誇張了,等嘗了一口之後,毫無意外的同樣驚喜不已,一個勁的對方重山比著拇指,讚不絕口。

  「是真好吃!」

  「難不成這就是上回你找我問過的辣椒?味道確實稀奇的很,明明蟄得嘴巴麻麻疼疼的,偏偏又覺得好吃,一刻都不想停下嘴。」

  方重山手法嫻熟的將最後一隻烤兔腿片進碗裡,笑著開口解釋道:「不是辣椒。」

  「這算是辣椒的替代物,是一味草藥,叫辣蓼,平時都是被用來療養跌打損傷的,我覺得它味道和辣椒很相似,所以就試著拿它做調味了。」

  「林叔,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棵。」

  林峰做了大半輩子的獵戶,對他而言,得來的獵物,隨便處理乾淨塞進瓦罐里燜著做熟就能吃了,哪裡會像方重山這般講究。

  他哪裡有耐心侍候這玩意,趕忙擺手:「算啦算啦,以後蹭你吃上一口就得了,別給我養死了。」

  停頓一會,又不由嘖嘖感嘆:「你有這手藝,到繁陽城裡去支個攤子恐怕都能賣不少錢吧!」

  方重山心裡早就有了對這方面的規劃,只是目前計劃並不明晰,所以他並不想對外多說。

  面對林峰的提議,只是簡單的說笑了幾句,很快就沒有再提起了。

  難得碰到這樣好吃的美味,三個人敞開了肚皮,一直到晚霞散去,月上樹梢,才算結束了這場簡易的慶功宴。

  吃飽喝足,林峰不好再繼續打攪,站起身來同方重山招呼一聲:「天色晚了,我也要回去了。」

  「什麼時候想到獨巫山上去,儘管和我言語一聲,你林叔我別的本事沒有,帶人走山路那是一絕。」

  方重山笑著謝了林峰的好意,一路將人送出前院,轉身回院時,姜然已經默默的蹲在院子裡收拾了,他趕忙跟上去幫著搭把手。

  兩個人一起收拾起來,速度就變快了許多。

  方重山將鍋台上燒熱的水兌進大浴桶里,伸手試了試水溫剛剛好,同坐在浴室外面的姜然喊道:「熱水好了,快來洗澡吧。」


  夏天悶熱,方重山與姜然都是極其愛乾淨的人,每天晚上必定要燒一鍋熱水,到浴室里洗澡,為了方便,兩個人共用一個浴桶,坦誠相見是常有的事情。

  方重山以前沒覺得什麼,一直到今天被小雙兒單純的貼吻戳破了隱晦不知的心思,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開始變得不對勁。

  姜然在門外脆生生的答應一聲,他有些嫌棄自己因為烤肉而充滿著煙燻味的衣裳,一進浴室便迫不及待地脫得乾淨,踩著白嫩的小腳丫子幾步就走到了方重山面前。

  小雙兒能像平常一樣淡定自若,但已經識得自己心思的方重山卻不能。

  他凝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姜然白皙的頸脖上,方重山知道如果再往下看,就可以瞧見小雙兒背上累累的舊傷。

  姜然毫不設防地靠到方重山身旁,低頭撩起一把溫熱的泉水撲到臉上,頓時舒服的嘆了口氣。

  方重山心思一動,忽然低下頭去。

  有些滾燙的觸感輕輕的拂過早已經落痂結疤的傷口,姜然敏感地回頭,漂亮水靈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疑惑。

  小雙兒歪頭,乖乖巧巧的問:「重山大哥,怎麼啦?」

  方重山面不改色的回望過去,一本正經的回他:「只不過是做你先前對我做過的事情而已。」

  「你不是說,小夫郎貼貼漢子的嘴唇,漢子就會變得高興嗎?」

  「所以我想試試,如果是我來親親你,會不會也變得開心起來,我也想讓你開心。」

  他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既誠懇又真摯,以至於姜然聽得耳根止不住的發燙,小小的心臟就像是被細膩的綿白糖漲滿了一樣,甜絲絲地跳個不停。

  或許是因為害羞,或許是因為熱氣的蒸騰,小雙兒臉蛋紅紅,卻依舊笑盈盈的沖方重山點頭,以一種無比確認的語氣回答道:「嗯,確實開心很多!」

  一面說著,一面主動的牽住方重山的手,軟著聲音央求道:「還想要多一點親親。」

  心臟喜悅到「嘭」得一聲,炸成一朵煙花。

  一擊必殺!

  方重山簡直要被這個懵懵懂懂偏偏又特別會打直球的小傢伙撩翻了船,既然小夫郎都這麼要求了,再猶豫下去那還能是漢子嗎!

  「……」

  這一次的澡洗得比以前洗的時間要長得多,等折騰的躺到床上,早就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蔡玄特意留給方重山不短的時間做準備,可實際上方重山需要整裝的行李並不多,再加上有勤快能幹的小夫郎幫忙著收拾,兩個大大的背簍塞得滿滿當當,這就是他到繁陽城去當學徒全部的家當了。

  行李收拾好了,剩餘的空閒時間全都由方重山自己做主,於是方重山決定趁著機會先回一趟方家。

  他自從分家過後,被各項事情忙著耽誤,一直都沒能回方家去。

  說句實在話,方重山對方家的態度其實很複雜,他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卻並沒有繼承原主的情感,對方家自然沒有什麼歸屬感。

  方重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魂魄一說,但從他睜開眼睛死而復生的那一刻,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早就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就方重山的想法來看,方老太太雖然自私潑辣,但是對原主還是相當不錯的,他既然平白得了人家的軀體,自然是要履行原主所需要肩負的責任。

  姜然對方重山的打算贊同的很,掰著手指頭細細的數:「林叔上回送過來的山雞還剩兩隻,全放在前院籬笆里養著,不如帶回家去當做是伴手禮。」

  「家裡的山核桃還剩一筐,也可以帶一些過去,可惜野果子不好保存,有些放壞的我都給扔掉了。」

  方重山看他忙前忙後,沒一會兒額頭上就沁出了汗珠水,不由笑著勸他說:「就按照你說的,帶山雞和山核桃,另外再加幾兩銀子。」

  「其實長輩的心思最好懂,我這次回去主要是想和他們說一聲,說我已經做了藥鋪的學徒了,保准他們比什麼都要高興!」

  他們眼下住的平房與方家的本宅分別在村落的兩邊,距離並不算短,但方重山並不想繼續叨擾蔣大叔,索性特意趕早,與姜然一人背一個背簍,準備徒步走過去。

  走到方家門口,老遠就瞅見蹲在門檻上低頭玩遊戲的小孩,方重山記得他,是他便宜大哥方重喜的孩子,今年剛剛滿六歲。

  因為是個小雙兒的緣故,在家中並不受待見,沒有取正式的名字。


  家裡都管他叫小可憐,據說是因為出生時早產,小小的一隻連哭都不會,方老太太看他可憐兮兮的蜷縮成一小團,隨口一說的:「看著可憐的很,那就叫他小可憐吧。」

  小可憐這個諢名,方重山實在是叫不出口,只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喊了一聲:「小憐,你看看誰回來了!」

  瘦小而又髒兮兮的小孩聞聲回頭,瞧見方重山臉上掛著的和藹微笑,不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玻璃珠似的清澈眼裡飛快的掠過恐懼的神色,他害怕的低頭,小小的叫了一聲:「阿、阿叔。」

  方重山沒想到這個小孩見到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但細細想起來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大多數人的觀念里,小雙兒力氣比不過漢子,生育的能力又比不過姑娘,完完全全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所以,對小雙兒的態度向來輕慢又蔑視。

  除了方家不會動手打人,不會剋扣飲食,在其他地方小可憐與姜然的處境其實差不多。

  原主性格惡劣,又獨得方老太太寵愛,最是看不起小雙兒,難免會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式來作弄小可憐。

  回溯的記憶里原主的惡劣行徑,方重山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他不敢再上前去,生怕再嚇著這個可憐兮兮的孩子。

  跟在方重山身後的姜然好奇的探出了腦袋,望了望小可憐。

  他對這個瘦弱又乖巧的小雙兒好感度很高,於是主動的走過去,半蹲下身子試探地握住了小可憐髒兮兮的手。

  看小可憐並不抗拒,便溫聲問道:「小憐,我是你小叔的夫郎,我叫姜然,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門檻上玩啊?你阿爹阿娘呢?」

  小可憐最是敏感,偷偷抬頭飛快地瞥了姜然一眼,小聲的回答:「阿父阿娘出門干農活去了,就把我留在宅子裡。」

  「太奶奶正睡著呢,嫌我吵,把我趕到這裡來了。」

  他口中所說的太奶奶正是方老太太。

  姜然從竹筐里摸了幾個山核桃,塞到小可憐手上,勾住他的小手,笑嘻嘻的說道:「那你帶我們進去吧,找個地方把背簍里的東西放出來。」

  小可憐乖乖的應了一聲,推開木門,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往前跑,跑到堂前台階上,回頭沖姜然招手:「爺爺在家的,我去把他叫過來。」

  方遠和方笛兩兄弟今天都歇在家裡,待在堂屋裡無所事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忽然聽見堂前小可憐的喊聲,一齊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往屋外走。

  剛一出門,打眼就看見生得高高大大方重山,短暫的詫異之後,方笛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走下台階,嘴裡還不住的嚷嚷著:「你小子回家來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老太太還在睡著呢,好幾次和我們念叨著你!」

  方遠看見小兒子,心裡高興的很,面上卻沒有半點表露,拉著臉埋怨:「你還知道回來呢!」

  「估計又是在外面玩瘋了吧?!」

  方笛最見不得大哥這幅口不由心的樣子,撇著嘴拆台:「可得了吧,重山,你爹背地裡也沒少念叨你,昨天還同我說,你這麼久不回來,也不知道身上的銀子還夠不夠花。」

  方遠被駁了面子,頓時惱羞成怒,氣呼呼的哼聲:「哼!他哪次不是在外頭惹了禍才回來的?我估計著他今天就是回來討銀子的。」

  這兄弟倆你一句我一句,跟說雙簧似的,方重山只好等他們說夠了,才滿臉無奈的將背上背著的竹簍卸下來,從兜里掏出用麻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三兩銀子,遞到方遠手裡。

  笑眯眯的說:「阿爹,這回你可猜錯了,我不是來討銀子的,是來送銀子的!」

  方遠還以為是這小子捉弄人呢,等掀開麻布一看,果真是亮蹭蹭的三兩銀子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他忍不住手一抖,沉默了好一會兒,猛一抬頭哆哆嗦嗦地開始盤問方重山:「兒啊……」

  「你老實交代,是偷了還是搶了?這麼多銀子你擱哪裡來的?」

  一旁震驚著的方笛也跟著幫腔:「你阿爹說的對,阿叔這就送你到官府報官,咱們改過自新還來得及!」

  方重山登時哭笑不得,連連擺手自證清白:「哪有的事,只是運氣好給繁陽城裡一個神醫看上,收做學徒了。」

  「這銀子是我到山上去採摘草藥換來的,想著是生平賺的第一筆錢,特意拿回家來孝敬你們呢!」

  方遠與方笛依舊不敢相信,一口一句「做了神醫的學徒?你現在扯謊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怎麼什麼牛都敢瞎吹?」、「采草藥賣的錢?你連私塾都沒讀過幾年,到哪裡去認識的草藥?」


  最後還是姜然拍著胸脯作證,說方重山是被風雲藥鋪里的蔡玄神醫收做了學徒,一席話講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方遠才將信將疑的把銀子收了。

  背筐里悶了好久的兩隻野山雞總算是被放了出來,一放出來就滿院子的跑,被方笛掐著脖子丟進雞圈裡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方重山與姜然跟著阿爹與阿叔坐在堂屋的木椅子上寒暄。

  方遠拐彎抹角的問了姜然不少關於方重山的近事,小雙兒每說起一樁,都叫他忍不住一聲驚呼。

  他做夢都沒想到,好好一個遊手好閒、花天酒地的兒子,成了家之後居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學會了顧家,甚至還學會了賺錢。

  一旁聽著的方笛更是連連咋舌,私底下同方遠感嘆道:「看來,當時聽算命先生的話要姜小雙兒沖喜是做對了。」

  「你看看,自打姜然做了重山的小夫郎,重山不僅從鬼門關里回來了,現在更是脫胎換骨了。」

  「況且,我不是早就說了嘛,人吶,只要一成家,自然而然就長大了。」

  方遠向來對神神叨叨的事物不太相信,被方笛念叨的多了,居然跟著多少有些信了。

  方重山回來,最高興的人要數方老太太。

  老太太睡得迷迷瞪瞪,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從床上摸起來,正想著要到後院去盛一盆涼水洗臉醒神,剛出房門沒走兩步,就眼尖的瞅見方重山在堂屋裡坐著。

  手裡拿著的木盆啪的一聲摔落到地上,向來爆脾氣的老太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誒呦」一聲,猛拍一下大腿,尖著嗓子沖方重山喊道:「我的乖孫回來了?」

  「好好好,奶奶數著日子,就估計著你這兩天要回來,身上沒錢了是吧?前幾天奶奶出去給人幫工,賺了點錢,全都給你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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