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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七十七隻萌夫郎

2024-08-23 02:43:03 作者: 穆蝴蝶
  見他如此歡喜的小模樣,方重山不由低頭一嘆,覺得自己當真是養了一個小饞蟲。

  姜然心滿意足的得到了保證,忍不住往火鍋桌子上一個勁的偷眼瞄,方重山索性一放手,同他說道:「過去吃兩口吧,走了小半天路,我都覺得有些餓了。」

  「你快過去吃些吧,不然肚子裡的小饞蟲又該叫了!」

  因為貪吃,小雙兒常常被他拿話調侃,聽的多了便不覺得怎樣,笑嘻嘻的快步走到桌子前,找謝家的僕役索要木筷子。

  雖說是吃慣了的火鍋味道,但因為謝家出手大氣的緣故,桌案上放滿了形形色色的涮菜材料,其中不乏一些珍貴的蔬果肉味,吃起來別有風味。

  姜然捧著手裡的小碟子,耐著性子,一道菜一道菜的嘗過去,他雖然嘴饞,實際上肚皮並不如何大。

  沒多久功夫,便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喊撐著了。

  謝家獨占了六樓的好位置,屋子裡擺出的貨色,自然不僅僅是火鍋一樣,美味的點心和酒水同樣惹人青睞。

  等填滿了肚子,方重山與姜然才意猶未盡的牽著手,一併去門口結帳的櫃檯問價。

  坐在門口櫃檯的小帳房看上去柔柔弱弱,斯文的一敲算盤,同方重山比了個數字,客客氣氣的說道:「一位客人二兩銀子,您二位一共四兩。」

  一道來結帳的客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奇怪的結帳方式,忍不住皺著眉頭問:「怎麼都付二兩銀子?」

  「食客有胃口大的,有胃口小的,你這麼算帳豈不是不公平?」

  後面跟著的人隨聲附和:「可不是!若是遇到了能胡吃海塞的大胃口,你家豈不是還要倒貼錢?」

  小帳房不惱也不怒,依舊是笑盈盈,好脾氣的說話:「我家公子說了,這火鍋食材多樣,若是一個一個的定價,豈不是要把算帳的先生累死,乾脆訂了個統一的價錢。」

  「倘若真有人有好胃口,能將這一層樓吃空,我們定價照舊還是二兩銀子!」

  他這麼一說,一些新進來的客人聽了,不由暗自里敲著小算盤:就算是將整層樓吃空也還是二兩銀子?!居然還有此等好事!

  「謝家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的飯量?可等著瞧吧,等被吃虧了本,可別急了眼啊!」

  來的大多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對自己的食慾頗有幾分自信,原本只是上樓來兜一圈,現在心裡莫名激起了好勝心,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要進裡頭吃飯。

  方重山眼看著客人越來越多,不由打從心底的暗嘆一聲:好傢夥!謝與當真是有幾分經營生意的頭腦。

  這所謂的統一定價,無論是模式還是經營理念都和後世盛行的自助餐頗有幾分相近。

  俗語說,你可以血賺,但商家永遠不虧,這話放到古今都是通用的。

  放眼望過去,店裡羅列的食材雖多,可實際上大多是些平價的蔬果,即使是放開了肚皮去吃,撐死也不過是一二兩銀子。

  打著噱頭招攬來顧客,激起他們攀比和占便宜的欲望,即使是偶爾來了那麼一兩個大胃王,謝家到底是穩賺不賠的。

  姜然看不透其中的門道,還傻乎乎的扯著嘴笑,拽著方重山的袖子滿臉的擔憂:「這可怎麼辦?」

  「萬一謝與大哥被他們吃垮了可怎麼得了!」

  方重山看他緊張兮兮的小模樣,哭笑不得的安慰:「放心好了,謝家家財萬貫,是看不上這點小錢的!」

  隨口扯的幾句話,小雙兒真就當了真,懵懵懂懂的點頭,不再糾結的發問。

  六層樓逛下來,已經消磨了大半的時間,一道來的店掌柜與夥計一早就等在樓下,見方重山和小雙兒出來,出聲邀請道:「聽說宮裡放榜出來了,左右閒來無事,不如去提榜牆上瞧一瞧?」

  提榜牆,方重山先前聽店掌柜科普過,但凡公里有什麼重大比試,往往都會將結果題寫在泛金的紙上,由宮裡人手提寫貼在牆上,放榜給眾人看。

  因為是手提的緣故,所以民間平常百姓們便通俗易懂的將貼紙的牆喚做是提榜牆。

  方重山心底存著幾分好奇,就因為店掌柜盛情相邀實在難以推卻,短暫的猶豫一時後,便答應了下來。

  提榜牆是正兒八經的在皇城腳下,靠著宮牆延伸出來的一方牆面,一眼望過去平平無奇,因為貼多了金紙的緣故,甚至還顯出幾分老舊。

  提榜的宮人一早就來了,寫了墨字的金紙貼了兩三張,前面擠著看的人不少,方重山牽著姜然被人擠來擠去,有好幾次險些被沖得分開。


  顯然是被這人潮嚇倒,方重山和擠在一旁的店掌柜自嘲的笑了一聲,頗有幾分受驚的說道:「算了算了,這熱鬧我還是不湊合了!」

  說罷,便要牽著小雙兒走回頭路,店掌柜勸道:「再等等吧!過會兒站在前頭的人就該往後面遞消息了。」

  他猜的果然不假,很快便從裡頭傳來消息,一人遞著一句話,說是這一回宮裡的奪魁賽,是謝家拔了頭籌。

  「實在是沒有想到,那位謝與常年不在都城,倒還真有幾分本事。」店掌柜聽得傳話,不禁搖頭感嘆。

  同樣被擠過來的路人聽見,也忍不住張口附和幾聲,「誰說不是呢!」

  「謝家葛家都算得上是咱們城裡有頭有臉的皇商,向來搶著爭第一第二,斗得你死我活。」

  「都說風水輪流轉,謝葛兩家這幾年來經營的都不大好,眼看著地位不保,誰知道忽然殺出謝與這麼個人物。」

  「可惜葛家就沒這份運氣,我可是聽了消息,說是葛家這回交出去的藥材品質都不大好,裡頭的人不高興著呢,說不準這一回呀,就連皇商都沒得做了!」

  「呔,提起葛家也是晦氣,我上回在他家店裡買了些草藥,品相差些不說,還悄悄的偷工減料,哪裡有半點做皇商的樣子?」

  「倘若真是如此,那葛家可是輸得不冤。」

  幾個人高談闊論,越聊越是興起,方重山對都城裡的這些權力更迭並不感興趣,泛泛的聽了幾句後,便要回身同姜然一道擠出去。

  不回身便罷,一回身才發現出了大問題,一隻緊緊跟在身旁的小雙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蹤影。

  方重山心裡陡然一驚,小雙兒向來乖巧聽話,兩人出門即使不手牽著手並肩走,姜然也是向來習慣伸手緊緊捏住他的袖子不放鬆。

  如今被衝散在人群里,方重山仗著身高的優勢,著急的往四周看了又看,卻始終沒能發現姜然的身影。

  「或許是被人擠到另一邊去了。」店掌柜看他實在焦急,忍不住開口勸慰道:「等人群漸漸散了,也就便找到了。」

  按道理來說,店掌柜講的不假,小雙兒早已成人,即便是短暫分開一刻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方重山的心裡好像憑空堵著一塊大石頭一樣,空落落的疼的厲害。

  這樣不明緣由的空落得不讓人多想,方重山勉強令自己鎮定下來,知道這時候再四處走動並不會有用,索性聽從了店掌柜的建議,眼巴巴的守在原處不敢動彈。

  一直守到天色漸漸暗淡,方重山覺得心焦難熬,擁擠的人群才三三兩兩的散去,店掌柜好心的留下來幫忙找人。

  來來回回喊了好幾遍姜然的名字,都沒能得到回應,店掌柜靈光一現,拍腿說道:「說不準是回客棧去了。」

  「要不咱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找吧,他那麼大個人,總不至於丟的。」

  即使心中焦躁,但眼下也只能這樣了,方重山。急急忙忙的照著原路往回走,一直走到客棧去,問一問那些早已經回來的店夥計們,都沒人見到姜然。

  方重山頓時慌了手腳,眼看著天都快要黑了,姜然最是擅長認路,即使是兩人錯開,也必定是會循著舊路回客棧的,如今遲遲不歸,只怕是有什麼意外。

  就連原先不以為意的店掌柜都有些擔憂起來,一時半會兒的上哪找人去呢?

  方重山思來想去,張口說道:「要不我去找官府報官?有衙門的人出面幫忙找,或許能找得快一些。」

  「這事恐怕官府不會管。」店掌柜沉吟了片刻,搖頭否絕,「還走散不到半天功夫,只怕你是叫不動衙門的。」

  想到方重山與葛財神、謝與都有交情,店掌柜提議道:「依我看,你還不如去問問葛財神或者謝與公子,這兩位都是村民有頭有臉的人物,手底下的人脈不知多少,你到那邊去問問消息,或許能打聽個一二三來。」

  思來想去,也唯有如此了。

  方重山信不過葛財神,沒思考多久便決定雇輛馬車緊急趕到謝府去。

  幸好謝府所在的一條街在都城名氣不小,和車夫交代了兩句,一路急匆匆的趕車,很快便到了地方。

  天上懸著的日頭尚未完全落下去,但謝府們口已經三三兩兩的亮起了紙燈籠,門口守門的小童認的方重山,見他急匆匆的找過來,趕忙上前去問迅。

  「小管家用飯前還惦記著您呢!」小門童殷勤的招呼,「誰知道您這會兒來了!」


  方重山哪裡有心情同他寒暄,火急火燎的吼一聲:「你家小管事可在?我有要事找他!」

  小門童被他嚇了一跳,頓時收斂了笑,短促的說道:「小管事早就吩咐下來了,說您要見他是不需要通報的。」

  說罷,又小聲的叮囑道:「您跟在我後頭,我這邊帶您過去。」

  謝府的宅院極其大,曲曲折折的走廊,一眼望不到盡頭,方重山心裡懸著事,一面緊跟著小門童,一面心裡暗自咒罵,嫌路途太長。

  由這小門童引到一處偏僻的宅院,方重山匆匆忙忙上前去敲門,果然是謝與熟悉的聲音答應了一聲。

  小門童站在門外,扯著嗓子往裡頭喊:「小管事,方重山先生過來找您來了!」

  先前謝與托人遞信物,結果被退回來,謝與還以為要有一段時間見不著方重山,誰知道奪魁賽還沒結束,方重山反倒是自己找過來了。

  謝與還以為方重山是反悔了,想要親自上門來討要信物,心裡不由得意,有心要拿喬,故意慢吞吞的走過來開門。

  兩人一見面,謝與還沒來得及說調侃的話,方重山就已經劈頭蓋臉的說了一大通。

  謝與還是第一次瞧見他失了穩重的樣子,不覺有些驚訝,耐著性子聽完,好半天才捋明白,原來是姜然不見了。

  「只是去看了一提榜牆,人便不見了嗎?」謝與敏感的抓住了重點,「店掌柜說的不假,已經成年的小雙兒怎麼可能會走丟了呢?」

  「或許……」

  他話說到半截,便猶猶豫豫的不願意往下說,方重山聽著心急,忍不住追問:「或許什麼?」

  「你倒是說呀!」

  果真是關心則亂!

  謝與心裡暗自感嘆一聲,知道方重山怕是要急瘋了,頗為不忍的說道:「或許是被人帶走的。」

  「才來都城沒幾天,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小雙兒下手……」方重山話說到一半,猛的一下止住。

  他們雖然到都城沒幾天,但確確實實是得罪了人的,方重山心裡咬牙切齒地念了好幾遍葛財□□字。

  葛財神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方重山再了解不過了,這幾日,他刻意帶著姜然躲在客棧里,少有出門的時候,就是怕著報復。

  想到今日是奪魁賽,凡是商戶都在全神貫注的準備自家的事情,葛財神也不會例外,估計不會分出多餘的心思來對付自己,方重山這才帶著姜然一道出門散心。

  誰能想到居然會撞上這種糟心事。

  謝與溫聲安慰道:「這也只不過是我的一樁猜測罷了,重山你莫著急,這就叫下人們去打聽打聽。」

  作為都城裡的商業大戶,謝家在市井之中同樣安插了不少眼線,一是為了探聽商業消息,二則是為了考察市井民情。

  眼線之中不乏一些眼力極佳的人物,向他們打聽詢問,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到這種時候,方重山反而冷靜了下來,既然對小雙兒的下落有了幾分猜想,他心裡漸漸安定了一些。

  倘若真是葛財神找人帶走了姜然,那麼,他無非是想拿小雙兒作個要挾,既然如此,此刻的姜然必定還是安全的。

  眼下所能做的,也只有等著謝府的眼線回信和葛財神主動的聯絡了。

  方重山一遍又一遍的做自我安慰。

  謝與看他實在難受,很講義氣的將事情主動攬了下來,問了一波又一波的線人,只可惜一直沒什麼有用的消息。

  原本還充滿了希望的心漸漸冷卻下去,方重山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沉聲道:「我親自去找葛財神。」

  他已經不想繼續把時間耗在沒有意義的等待和詢問中了,倒不如主動出擊,去問一問葛財神。

  謝與看他態度實在堅決,知道再怎麼勸也沒什麼用處,十分乾脆的叫來府上馬夫。

  正是上一回送方重山與姜然到客棧的馬夫。

  馬夫是個頗為爽朗熱心的漢子,聽說小雙兒走丟了,立即將胸脯拍得砰砰作響:「到葛家的路我再熟悉不過了,您別著急,我這就帶您過去。」

  坐上馬車的時候,原本還亮著的太陽漸漸沉了下去,好在長街兩側都亮著燈,道路看起來尚且通明。

  依照大安國的規矩,夜裡的都城街道是不允許馬車狂奔的,即使方重山等的心焦,馬夫也只能儘可能的催著往前走。

  馬車走得不快,誰知不湊巧,偏偏就有倒霉鬼往車頭上撞。

  小廝模樣的年輕漢子也不知是為著什麼急事,閉著眼睛往前沖,直挺挺的朝著馬車過來。

  馬夫趕忙一抖韁繩,雖然避開了高大的馬匹,但年輕的漢子依舊是撞上了車架的一角,疼得驚呼一聲,揉著胳膊罵罵咧咧。

  「哪個不長眼睛的?這麼大晚上趕馬車?!」

  就著街道兩旁紙燈籠透出的光亮,看到馬車精緻的雕花,意識到車上做的人恐怕非富即貴,頓時熄了聲。

  馬夫正是心情不爽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回嗆道:「咱們大安國哪一條哪一律說過晚上不得行車的?」

  「明明是你不守規矩,直愣愣的衝到路中心來,這才與我撞上,怎麼反而打一耙了?!」

  方重山聽得兩人爭吵,不由推開一側車窗,皺著眉頭問道:「這是鬧什麼?」

  「繼續往前走吧,莫要再耽誤時間了。」

  謝家的馬夫立即應了一聲,朕要準備開口驅馬往前走,年輕的漢子依舊不依不饒的糾纏上來。

  扒拉著木窗邊角死活不願意放手,方重山正準備動手趕人,忽然聽得他猛的嚎了一嗓子。

  「你是不是住在客來客棧的方重山,我家主人要我捎信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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