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原房主的東西。
用了吃了,他們可是要照價付款的!
那一大塊和牛肉估計就有十幾萬了。
宋雪凝笑眯眯烤肉的時候,倒也沒忘記招呼這兩個「東家」。
「表哥,姑媽,來一起烤肉啊。」
「哦對了,那冰箱裡的食材,我們應該也能吃吧,我知道你們大方的嘞。」
「是、是啊,隨便吃……」
劉慧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宋天明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畢竟現在宋家的錢,以後就是他的錢。
現在花了出去,那相當於是花的他的錢。
能開心就有鬼了。
但現在還能怎麼辦呢?話都說出去了。
兩人也只好咬著牙,一起吃了那被烤得焦黑的頂級和牛,被當作甜點吃的夕張王甜瓜。
甚至,他們還看到。
宋雪凝居然從廚房裡,摸出來一包大紅袍!
被她混上牛奶做成了奶茶。
宋天明看到眼睛都紅了。
連江辰都不由得感嘆,這宋雪凝是真能整活兒。
等等,說起來這別墅里的東西,不都是自己的來著嗎?準確來說是趙德江給自己弄的。
壞了,我成苦主了?
江辰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多在意。
反而有些怔怔地看著別墅外。
宋雪凝把食材糟蹋得差不多了,眼睛滴溜溜一轉,轉而盯上了客廳一角的一個保險柜。
她看向劉慧君母子,笑眯眯說道:
「姑媽,那保險柜里是個啥?給咱開開眼唄。」
「這……」
劉慧君頓時愣住。
她哪裡知道保險柜的密碼,下意識想要搪塞過去。
但架不住宋雪凝又捧殺幾句。
這對母子騎虎難下,只好轉過頭問了問宋雪柔。
宋雪柔這時候才注意到客廳的「慘狀」。
她看到空蕩蕩的冰箱,被糟蹋的各種食材,臉一下子就白了。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些東西我們都要溢價賠給人家的嗎!」
「好了小柔,你先別說這些,這保險箱的密碼你到底知道嗎?」
「我哪裡知道啊,這是人家隱私的東西,不在合同範圍裡面啊……」
劉慧君母子只覺得一陣尷尬,開始想著用什麼藉口搪塞過去。
這時候宋雪凝又站出來了,說道:
「江辰可最擅長開密碼箱了,讓他來開!」
「他?他能開就有鬼了!」
「哎呀,圖一樂嘛,要不咱打個賭?」
不知道為什麼,江辰總覺得宋雪凝說這話的時候,屁股後面有一條黑色的惡魔尾巴在那兒搖啊搖。
「要是江辰能打開,表哥你表演吃個保險箱唄。」
「這……」
「你不會不敢吧?這不是你買的嗎?」
「敢!我怎麼不敢!」
宋天明也是腦子一熱,還真答應了一下。
最後全場大部分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江辰身上。
宋雪凝的表情像是在說。
節目效果,這不就來了嗎。
隨即,她拉著江辰來到保險箱面前。
江辰無奈地笑了笑,也懶得廢話,直接輸入一串密碼。
聽到那刺耳的滴聲,宋天明母子的臉徹底僵住了。
「表哥啊,這保險柜,你是要紅燒還是清蒸的?」
「我……」
說著,宋雪凝將保險柜里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瓶酒。
倒也很好認,羅曼尼康帝。
還是瓶特級園。
眼看著宋雪凝一臉驚訝地打開酒瓶,宋天明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跟那木塞一樣被擰下來了。
所有人都在好奇,江辰是怎麼把這保險箱打開的。本人卻只是平淡解釋道:
「這不就是初始密碼嘛,123456,蒙的。」
全場只有宋雪凝在偷笑。
趙德江則是繃著臉憋笑,還差點沒憋住。
還是劉慧君再次發揮了潑婦技能,站出來好說歹說才把這一茬揭過去。
其他人繼續玩樂,而宋雪柔雖然臉色難看,也還是強撐著精神,與趙德江來到二樓書房,準備正式簽訂合同。
然而讓宋雪柔沒想到的是,正當她抬起筆,準備在合同上籤上自己的名字時。
趙德江突然說道:
「等等,宋小姐,這合同咱得換個簽法。」
「趙總的意思是?」
趙德江神色莫名,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
「這合同啊,我想讓宋雪凝——也就是你的表妹來簽。包括項目所有事項,也得讓宋她負責,她說咋辦就咋辦。」
「這、這是為什麼?」
「非要說的話,沒有為什麼。只要宋小姐想要做我這單生意的話,就只能這樣做了。」
趙德江這話說得可是一點都不客氣,也聽不出什麼其他的情緒。
仿佛事情就應當如此。
宋雪柔抬起的筆,只能尷尬地放下。
她不理解,但也只能照做。
不僅僅是因為,想要搭上趙德江這層關係,更是因為宋家很需要這筆大訂單。
宋雪柔親自下去找了宋雪凝上來,結果江辰也被宋雪凝拉來了書房。
聽完了前因後果,江辰眯著眼看了趙德江一眼。
趙德江頓時嚇得脖子一縮。
做到這種地步,就算是宋天明那種傻子,也該看出來。
趙德江是故意的了。
一開始密碼門的密碼失效,突然出現在別墅里的名貴食材和酒水。
到現在臨時改條件……
趙德江是在針對宋雪柔,為的就是給江辰出氣。
雖然多少有一些多管閒事……
但不得不說,江辰心中確實有那麼一些暢快。
可看到宋雪柔那副無助又無奈的表情時,這一絲暢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終,還是在宋雪凝的「獻身」下。
合同才算是正式簽了下來。
離開時,宋雪柔臉上沒有多少開心的表情,反而是深深的疲憊感。
他看著江辰與宋雪凝拉著手離開的背影,回想起今天發生的種種,鼻子發酸。
有些想哭,但又找不到理由。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江辰變了許多。
面對誰都很從容,甚至趙德江好像還有些害怕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雪柔揉了揉眼睛,回到家,將合同收起來後再次靠坐在床上,摩挲著小戒指發呆。
一如前幾天的晚上。
說起來,哭也是需要理由的嗎?
宋雪柔想著,看著手中的戒指,臉濕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