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凝上了車就鬆開了江辰的手。
「姐夫……」
她訕訕地沒敢多說話。
江辰剛才看趙德江的眼神有多冷,宋雪柔沒看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臉上可憐兮兮,心裡卻是有些難受。
她這個姐夫……老公,對她那個堂姐,果然還是痴情依舊。
連一點兒委屈都捨不得她受。
江辰卻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說了句:「剛才你是不是光顧著折騰人了?走吧,帶你去吃東西。」
宋雪凝怔了一下,隨即就笑開了顏。
「行啊,那我這刀可要舉高一點。你都不知道,剛才看到那麼多好吃的,只能糟蹋不能吃,可難受死我了。」
江辰笑笑,沒接話,只帶著她往市中心開。
須臾片刻,江辰的藍色布加迪一個甩尾停在了天豪門前。
兩人剛下車,江辰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眉頭一皺,輝叔?
電話一接通,輝叔驚慌失措的聲音就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江小子,清清,清清被他們抓走了。」
江辰面沉如水,轉身就上了車:「輝叔,你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宋雪凝也是個機靈的,緊跟著鑽進了車裡。
倆人就聽輝叔聲音微顫著說。
「今天一早,我不太舒服,就讓清清先去了店裡。可是等我過去,店裡的夥計卻說清清根本沒去過。」
「我給她的朋友、同學都打了電話,也去她經常去的地方找過,可都沒找到。」
「就剛才……剛才……」
輝叔的聲音終於哽咽:「那天那些小混混來店裡甩了張照片,是清清。」
聽著輝叔聲音里的沉痛,江辰不用看也知道照片是什麼樣子。
他面無表情,聲音發冷:「他們還說什麼了?」
輝叔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說:「他們說,讓你去…去…,對,去港口三號碼頭。」
「江小子,我知道非親非故的,我不應該這麼要求,但是輝叔求你,幫我把清清帶回來,成嗎?」
「輝叔,你放心,清清不會有事,你在店裡等我。」
隨即,布加迪發出一聲嘶吼般的轟鳴,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中途拐了個彎,往宋家的方向走去。
宋雪凝一愣:「姐夫,你這是…要送我回去?」
「嗯。」
江辰聲音低沉,語氣平緩:「等會可能有危險,我顧不上你。」
宋雪凝輕哼。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江辰手底下卻是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將車停在了宋家別墅門前。
「欠你的這頓飯,明天補給你,回去吧。」
看著他臉上貌似隨和卻異常堅持的表情。
宋雪凝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餘地了。
她只能下車轉身,看著那輛藍色的布加迪再次箭一般躥出去,然後神情黯淡地回了家。
另一頭,江辰踩下油門之前,電話就撥了出去。
「小趙,聽說雲江幾個大家族搞出來了一個什麼幫會?」
趙德江聽著電話里平平淡淡的聲音,兩腿發顫,心裡念叨。
「天爺啊,誰又惹到這尊煞神了?」
但嘴裡還是保持著鎮靜,穩穩答話:「回少主,是青龍幫,牽頭的是鄭家,出資占大頭的還有幾個房地產起家的家族,主要就是幫這幾家干一些見不得人的髒事。」
說完,他有些忐忑地問:「少主,他們這是惹到你了?」
江辰輕笑一聲:「他們綁架了我的一個朋友,還指名要我去碼頭,你說,這算不算惹到我了呢?」
「艹,」趙德江暗罵一句,厲聲道:「少主,我現在就集齊人手趕過去。」
「啊,不用,」江辰慢條斯理地說:「很久沒有盡興了,先讓我玩一會,你過來收個尾。」
「是,少主。」
趙德江放下手機,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記得上一次聽到江辰用這種聲音說話,還是在他收服黑崖監獄最後一幫刺頭的時候。
慢條斯理,溫文爾雅,但那雙眼睛裡卻滿是嗜血的紅光。
最後那幫刺頭的下場是什麼來著?
好像是被江辰生生打斷了骨頭,扔進了大西洋?
趙德江繼續抖,邊抖邊去安排人手。
江辰風馳電掣,一個電話的功夫,人就到了三號碼頭。
下了車,他就笑了:「我以為有多大陣仗,結果就你們這二、三十號人?你他媽逗我呢?」
出獄以後,他跟宋雪柔剪不斷理還亂,他跟宋雪凝又稀里糊塗結了婚。他的生活從充滿希望一路狂奔,滑向了未知的深淵。
他攢了滿腔怒火,本來以為今天能好好活動活動撒撒氣。
結果,就這?
對面領頭的一個小黃毛,手裡掂著一根鋼管,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聽見江辰這一聲嗤笑,瞬間怒了:「小白臉,你他媽是狂啊。以為自己有點功夫了不起,是嗎?告訴你,爺爺一個電話就能叫來上百號人。」
江辰搖搖頭,對這種地痞流氓動真格的,真是侮辱了他。
他笑道:「人呢?」
黃毛囂張地仰起頭,用下巴指著江辰,高聲道:「想要人也簡單,你跪下,恭恭敬敬給爺爺磕三個響頭,發誓以後離鄭家少爺和宋家那個娘們遠遠的,日後逢年過節再給爺爺們備好紅包。人嘛,等我玩夠了,自然就會還給你。」
「哦?」江辰接著笑:「我要是說不呢?」
黃毛手中鋼管一指江辰,怒道:「那爺爺今天就把你廢在這,明年今天,爺爺給你上墳。」
「呵,」江辰輕笑出聲:「真是太久沒聽過這種傻逼的話,差點忘了,像你這種發育不全、只長腳氣不長腦子的人,根本聽不懂人話。」
說著,他快步上前,左手抓住鋼管往回一扯,右手抓住黃毛的頭髮向下壓,膝蓋同時上頂。就聽「咚」的一聲,黃毛滿臉是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此舉就像拉響了信號彈,黃毛身後那群五顏六色的牛鬼蛇神舉著鋼管、木棍、西瓜刀就沖向了江辰。
江辰撿起黃毛的鋼管左右開弓,夾雜著側踢、鞭腿,純靠拳腳、不靠內力地將碼頭這三十來號人打得哭爹喊娘。
趙德江就像是掐著點,就在最後一人倒下的時刻,他帶著他的豪華車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