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小因果
道具：太微星小因果
來源：新鏡妖
誕生原因：太微星墜後產生大量死亡，死者生氣在太微星墜之寶編織下匯聚於神通水鏡之中，形成鏡妖。故鏡妖之生與眾生之死間由太微星關聯，形成小因果。
道具效果：鏡妖已死，該小因果可誕生新妖。
王卷有些無語，他有毛病了才會去製造新的妖魔。
他二話不說，把這新的戰利品消化成了法力。
於是他好不容易平衡掉的法力, 開始再次失衡，人屬的法力，又比妖魔法力少出了一大截。
「王緝魔，到底什麼那什麼？」
范指揮使還是忍不住好奇，又問起了王卷。
王卷搖頭道：「不可說。」
把范指揮使憋了個老大不痛快。
但范指揮使到底還是住嘴了，到了這個位置上, 自然知道不該問的時候就不能問。
范指揮使看著王卷取出了一個玄色牌子，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大名鼎鼎的伏魔令。
王卷取伏魔令上前, 一手按住地上鏡妖碎渣，一手在伏魔令中充入法力，果然如姚薇所說，如此一來，伏魔令就自然而動，將妖魔屍體上的法力吸收進了伏魔令中。
沒一會兒，鏡妖屍體的法力就被吸收完畢了。
王卷站起身來，聽范指揮使「嘖嘖」稱嘆：「緝魔司的伏魔令到底是了得啊，可惜范某天賦不足，試過這伏魔令，其中法力，全難渡入幾身。因此卡在這一環上, 沒能進入緝魔司。」
「伏魔令還有這種說法麼？」
王卷問了一句。他當初吸收法力順利得很, 根本不知道還有人會吸收不了伏魔令中的法力，而且姚薇也沒有跟他說過。
再加上當時姚薇看起來淡定的很, 根本沒有透露出一丁點擔心自己吸收不成的情緒。
姚薇就這麼信任自己麼？！
將妖魔法力全數納入伏魔令後，王卷沒有急著吸收。
這時又有一隊人途徑此處，看到王卷和范指揮使，忙過來問好。
范指揮使安排道：「速去通知王縣令還有各村，妖魔已除，不需要再跑了。請王縣令帶人來處理善後事宜。」
說罷又安排人在這裡守著，邀請王卷先回城郊鎮武司衙門小坐。
王卷便跟隨范指揮使行走。兩人走得不快，到半路就碰到趕路去妖魔被斬除處的王縣令和一眾衙役。
「王緝魔好神通！如此妖魔，竟然能這麼順利地解決，果然不愧是新晉風光的緝魔啊！」
王縣令上前來就拱手誇讚，王卷連說過獎。
之後王縣令也不待范指揮使提及，就主動道：「還請王緝魔和范指揮使到縣衙小坐，一會兒本縣查驗過妖魔屍身，就把斬妖公文開好奉上。」
范指揮使擺擺手道：「我直接帶人回我衙門了，王緝魔也到鎮武司衙門小坐。王縣令開具好了文書，還請送到我衙門中。」
王縣令也不強求，道：「好說。」
話畢雙方錯開，各走各的。
路上王卷說道：「城郊鎮武司也是這般規矩，不受當地衙門好處麼？」
在應州府時就是這樣，那時羅指揮和梁副使都對地方縣衙警惕得很, 除了公務來往, 再不會有多少交集。
因暉城縣李縣令來衙門裡找自己, 梁副使還專門提醒過自己保持距離。
范指揮使道：「我相對謹慎，因此不愛與縣衙過多的打交道而已。你若受人點好處，人家到時候有需要，求到你頭上，你說你幫還是不幫？」
王卷點了點頭，這說法倒是和梁副使一樣。
范指揮使又道：「不說別的，就說你們城裡，南城衙門，也不知道王緝魔你知道不知道。那衙門與外私交蔚然成風，搞的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有時候南城縣衙抓個普通殺人兇犯，都能請他們出手。你說這成何體統？
「而且還不止如此，有的跟南城的司衛攀上了交情，還請那些同僚做許多上不得台面的私事。南城的人早受腐蝕，早對此習以為常，毫無原則，行事噁心又丟臉。」
王卷點點頭，覺得范指揮使說得大有道理。
他就曾受此之害，被楊司找人截殺自己。保持隊伍的純潔性，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
「不過南城那邊，如今的風氣也應該有所變化了。」
范指揮使又說道，「那邊搞得不成樣子，嚴指揮回來後，生了好大一會氣，把南城上下都裁撤整頓了一番。這事你應該知道吧？黃副使跟南城那邊一起遭整治，聽聞黃副使遭扁和你有關。」
王卷道：「知道一點。」
話說著說著，王卷跟隨范指揮使回了城郊鎮武司衙門。
衙門的除魔人們也都相繼回來，一個個都朝王卷拱手，比之前客氣了不少。
還有人道：「先前是我們小瞧了王緝魔，王緝魔本領高強，手段高明，令人佩服！之前失敬之言，萬望勿怪。」
王卷不介意地擺了擺手。
不過到點吃飯的時候，王卷被范指揮使留下來飽餐了一頓，城郊鎮武司衙門的同僚們全都遭了殃，就連范指揮使都撐得坐在椅子上起不來了。
「跟王緝魔一起吃飯，不知緣何就胃口大開啊，本使都吃得起不了身了！」
范指揮使摸著肚子吐了口氣，說，「王緝魔厲害，未想飯量也這麼大。」
「是啊！未想王緝魔的飯量和降妖除魔的本事一樣厲害！我們都比不過！」
「比不過比不過！」
「厲害厲害！」
同僚們一個個都癱在椅子上凳子上，揉著肚子贊道。
而王卷收穫了一大堆戰利品，看到其中還有不少愉悅值，心滿意足，眉開眼笑，道：「過獎。吃的飽飯才能打的動架嘛。我把吃飯也當成就行，故有如今的飯量。」
其實他本身飯量並不大，全靠佩戴「不知疲倦的內卷機器」後，身體內臟像社畜一樣瘋狂工作，腸胃也是如此。
這就意味著，他一會兒得拉一泡大的。
不過范指揮使不知道這些，倒借著王卷訓斥起一眾屬下來了：「看見沒有？什麼叫能耐，什麼叫把式？怪不得人家能進緝魔司。你們好好跟著學學，吃飯都不拼命，還說什麼提升實力？」
眾屬下被范指揮使一個個訓成了啞巴。
王卷覺得范指揮使有點跑偏了，不過人家城郊鎮武司老大訓話，他提什麼意見也不合適，就乾脆閉嘴。
午飯過後，城郊縣衙就把斬妖公文送來了。
范指揮使和縣衙的人交談了一會兒，陰沉著臉點了幾個人出來。
那幾個人王卷有些熟悉，正是他追上妖魔時候幫著動手的幾個人。
范指揮使當下就是一番怒斥：
「廢物！給老子丟臉！什麼事都辦不好！打不過妖魔，動手毀糧也做不到？如此區區妖魔，不讓你們直面，你們都能嚇破了膽以後讓我怎麼放心把差事給你們？！」
原來是當時情況被范指揮使知道了。他當時也恨這幾個傢伙不爭氣，不過他本來就沒指望這幾個同僚，也就無所謂了。
這時見幾人垂頭喪氣，心裡也毫無感覺。
「讓王緝魔見笑了。」
范指揮使又跟王卷慚愧地說了一句。
之後他又訓了那幾人一頓，弄得王卷倒覺得呆在這裡有些尷尬了，便先行出去。
范指揮使這才意識到了，消停下來。沒一會兒給王卷開好了結案的文書，讓王卷拿著回總司衙門裡復命。
臨走前王卷問了范指揮使一句：「妖魔呆的那處地方，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范指揮使撓頭尋思良久，仍舊迷茫：「沒什麼特殊之處啊，我們都還想不明白呢，這妖魔是看上那裡什麼了？非賴在那裡不走！」
說著說著，他突然一頓，又看王卷，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了什麼。
「要說起來，那裡確實有些特殊。京城守城大陣的陣眼之一，就在那裡，還是鎮北侯府在負責呢。」
說到這裡，又提醒了一句，「不過那陣眼無關緊要。我大明立國之時，由幾位大能共同布下護城之陣，這裡是由當時的鎮北侯布下的。
「後來朝廷好幾次都想把那陣眼收回去，都被幾代鎮北侯找由頭推拒。延武朝時，朝廷就設法改陣，把那陣眼弄得無關緊要了。」
這位范指揮使也是八面玲瓏之人，不知長了多少心眼。
王卷心裡暗笑。
這范指揮使怕是以為自己已經猜到這裡跟鎮北侯府的關係，也知道自己跟鎮北侯府不對付，因此自己要想方設法找理由抹黑鎮北侯府。
范指揮使沒有明面上駁自己面子，卻暗暗地提醒自己這裡無關緊要，沒什麼用。
王卷便沒有跟范指揮使多說什麼，拱手寒暄，拿著結案文書告辭離開。
回去路上，姚薇就現身了。
她果然不放心自己，生怕自己有什麼危險，她一時無法現身，因此一直綴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怎麼樣，沒事吧？」
姚薇問道。
王卷攤了攤手，笑說：「你看我像有事的嗎？」
姚薇點頭道：「沒事就好。」說罷自己尷尬，也不跟王卷再多說了，快步走在前面。
王卷跟在後面，心下好笑。他趕上兩步，說道：「謝謝。」
「啊……」
姚薇臉一紅，道，「你……你跟我謝什麼？！」
王卷道：「也對，你我都是離位緝魔，本就應該互相關心互相幫助，說謝就見外了。」
「嗯……哼！」
姚薇又快步走了。
王卷隨後跟上，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不知為何，他看到眼前姚薇行走的動作都莫名僵硬起來，跟不會走了似的，有些不自然。
不過還好，一直走到總司衙門，王卷都沒發現姚薇有順拐的跡象。
到衙門後，自要請見嚴指揮，呈上結案文書。
嚴指揮看過了文書，讚嘆道：「王緝魔你果然有兩把刷子。
「這鏡妖實是新妖，從前未有記錄，手段詭異莫測，城郊衙門兩個斬凡境界的高手，都折在它手上，另外兩個也都是斬凡之境，沒討得了好，你卻能獨自將它制服斬殺。」
王卷道：「那鏡妖手段雖然詭異，但卻正好被我九尾靈光神通克制。而且它沒有進食，實力發揮不出來，才被我鑽了空子。」
「本事就是本事，在我面前不用說謙虛話。咱們鎮武司不講這一套。再說你越有手段，我才越能放心。之後你可是有重任在身呢。」
嚴指揮合上結案文書，道，「我回頭給你報請賞銀。你好好修煉。那鏡妖法力，你還沒吸收呢吧？」
「沒有，回頭便去吸收。」
王卷說道。他想起正事來，又道，「有一個情況，需要向嚴指揮稟明。」
嚴指揮道：「你說。」
王卷道：「我在斬殺鏡妖之前，那鏡妖說它是風聞十萬黑山十二天王出現在京城，判斷天市星墜之寶就在京城，因此才來京城，妄圖奪寶。那妖魔說，為此而來的，不會是它一個……」
嚴指揮微微沉默，道：「三垣星墜，果然是多事之秋啊！所以我才要坐鎮京師，沒辦法到闊野路去。北疆之事，就只有靠你們了。」
看來嚴指揮對此早有所料啊。
如此王卷便無須再著重提醒什麼了，和姚薇同時應道：「是。」
嚴指揮又微一尋思，問道：「那鏡妖徘徊城郊一地，是窺破了楊老匹夫留下的破綻吧？」
王卷道：「我也是如此猜想的。」
他事先並不知道那裡是鎮北侯的陣眼，但經范指揮使一提醒，就想到了這一點。
鎮北侯府一直把持的陣眼，雖然在朝廷的修改之下，已經無足輕重，但對天地陣主來說，已經足夠了。
因此天地陣主從他處破開大陣，放十萬黑山許多妖魔進了城。
而如今老鎮北侯雖死，那陣眼破綻，卻沒有補上。
因此鏡妖才要從那裡入京城。
只是那破綻雖是破綻，但到底也屬京師城防之重，天地陣主能破開，鏡妖卻沒法輕易開啟。因此徘徊在那裡，不斷進食積蓄實力，企圖有朝一日破陣而入。
這是在聽到范指揮使的話後，王卷的一些猜測。
而如今嚴指揮只是稍微一想，就想到了這一點，不愧是能做總指揮使的。
嚴指揮沉吟一陣，道：「如今你都說老鎮北侯的死重於泰山了，那這破綻就沒法拿出來給鎮北侯府潑髒水了。有這麼個地方也好，你們巡邏時常看著這裡，有這地方在，說不得能增長好大一波實力。」
看來嚴指揮是想把那地方搞成一個刷怪點了。
有這等好事，王卷和姚薇自然不會拒絕。二人點頭應「是」，就先行離開了。
回到離位緝魔堂後，姚薇對王卷鄭重道：「王司衛，這段時間若再有妖魔來襲，我會全力助你殺妖，你儘快吸收妖魔法力，提升自己。」
王卷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面對十萬黑山之事時應對實力不足，心下感動，也不退據，道：「讓你費心了。」
他自知如今不是客氣的時候，自己若不接受，只能讓姚薇不放心。
而自己，也確實需要儘可能提升實力。
「你又跟我客氣！」
姚薇又氣哼哼地說了一聲。不過這氣哼哼中，卻有一絲佯裝，王卷能感受出來。
王卷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對姚薇說道：
「姚緝魔，那晚喝醉酒，你問我為何難過，其實沒什麼的。只是酒醉之後，回想起往年經歷，一時覺得親人不再，獨留我孑然一身，物是人非，因此感懷。那時我心情抑鬱，不知該如何跟你說，你不要介懷。」
他沒有一句假話，也沒覺得對隱瞞不隱瞞前世有什麼關係。
只是前世之事，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聽起來比這世間的妖魔法術還要光怪陸離，他與姚薇說來，怕是姚薇會以為自己在消遣她，所以乾脆不說。
「嗯，我知道。」
姚薇輕輕點頭，說道。她似明白了王卷心意，沖王卷微微一笑，笑得那般動人，直戳王卷內心。
可是內卷結束的提示，到底沒有響起。
王卷嘆了口氣。
之後姚薇就離開了。王卷獨自在離位緝魔堂中，吸收起了儲存於離位伏魔令里的法力。
鏡妖因太微星墜而生，匯聚不知道多少生靈的生氣，其中說不準還有兩位震位緝魔，實力自然不弱，它的法力，自然也多得很。
王卷直直吸收到第二天一早，才將法力吸收完畢。
這還是他實力晉級之後，對法力的容納、親和、吸收程度都有所提高。
如果是在入京以前，王卷感覺自己怕是還得吸收一段時間。
自身法力再次達到大致的平衡，王卷感覺自己渾身靈動活躍，精神百倍。
斬凡的境界仿佛將他的凡胎斬了個乾乾淨淨，他如今感受不到一丁點身體的拖累。
只是斬凡到底是斬凡啊，王卷感覺自身已如汪洋大海，要將這汪洋大海再次擴充至下一境界，不知需要多少修為，多少法力。
王捲起身出門，看到姚薇一大早已來值守。
「走？」
王卷問。
「去哪？」
姚薇也問。
王卷道：「去桃花山怎麼樣？」
姚薇搖首拒絕：「你去就可以了。我們說好了各自為戰，提升自身的。」
那你昨天還跟著我……
王卷默默打消了去桃花山和謫仙聊聊天的想法，打算跟姚緝魔學一手，也來一回尾行。
感謝肥德丶圓卜隆冬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