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名叫流石鎮,位於邊陲之地,這裡離帝都太遠,離邊境太近,法外之徒並不少,而教堂在此卻頗受尊重。
王寧侯與石林相聊得知,他如果想要入王都,有三種方式。
一是入學,雖然王寧侯確實天才,但起步太晚,如今也更是十六歲,帝國教堂入學名額限定,他若要以此為媒介,並不容易。雖可以通過考試,但約瑟夫和他聊過了之後,王寧侯的書面知識並不足以勝任。
二是苦修,以朝聖的形式入王都,但朝聖需要入世,需要宣傳教義與道德,在拿到三個地方的舉薦後可以。這同樣也不容易,一般說以苦修入王城,一般需要十年。
三是冊封,以衛道者的形式入朝受封,主要以討伐異教徒,妖獸,鬼怪的方式拿到功勳,積累功勳可在王城受封。危險且伴著機遇。
暫且,王寧侯在此住下,六個月的車旅生活,今日終於能睡個好覺。
他雖來此間走過幾世,但說來慚愧,他對這個世界還並不是很了解。
這個教堂里除了神父石林外,另外還有一個修女大家都她李姐,李姐整個人看起來比較呆滯,半邊臉毀了容,據說是小時候家裡遭過匪患,全家只剩下她一個人,後來得到人們是在石林收留,便做了修女。另外他們還收養了一個棄嬰,認了石林做了父親,叫做石動,如今已有六歲,可惜卻是個啞巴。
幾日下來,王寧侯了解到,石林雖是這裡得神父,但他資質有限,水平並不比莫伯高,但好在識字,且會幾手醫術,邊塞之地,這已頗為難得。而對城中百姓百姓而言,這裡與其說是教堂,不如說是醫館。
王寧候見過石林治病救人,依舊多是用藥物為主,非到必不得已的時候,並不會用神聖之力。不過如今有了王寧侯的加入,在顯露過幾次本事之後,王寧侯直接被安排上了治療師的位子。偶爾他還向鎮子中的富貴人家孩子做做洗禮,這倒是大大改善了教堂的收入。
今日一早,打開大門卻看見一男子背上染紅了血,奄奄一息,王寧侯認得男子,他是鎮子中得一獵戶,名叫王二,是打獵得好手。
眾人見此,立馬帶男子進屋,褪去血衣,只見一個長長的口子,縱橫在王二背部。
石林一眼看出,這是刀傷,在用草木灰處理傷口後,眾人才發現這刀傷並不簡單,這傷無論如何處理都不能止血,王寧侯嘗試用神聖之力覆蓋對方傷口,卻感覺有另外一股氣息縈繞在其間,這股氣息透著一股霸道,不斷刺激傷口無法癒合,王候寧也無他法,他保持著神聖之力的輸出,一邊吊著王二的最後一口氣,一邊不斷蠶食著傷口上的氣息。
王寧侯足足輸出了三個小時,終於讓獵戶王二穩定了下來,背上的刀傷已經止血,人已經昏睡過去。但情況並不樂觀,接下來就要看王二自己的運氣了,他有五成機率能活下來。
石林看著王二,心中覺得這貨也算運氣好,假如就靠他一個人,他是絕計活不下來的,邊陲之地這種事太多,他也見怪不怪。不過比起王二,他還有很多疑問。
三個小時的搶救耗人心力,王石兩人正坐在教會的長椅上休息。
「小王,你這一身本事已經比過了大部分修士了,是和誰學的。」
王寧侯接觸的修士也不多,他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的修為在外地到底是什麼境界。
王寧侯一一道來。
「你在深山中長大?」
「石大叔,對。」
石林頗為意外,據他所知,這個世界的大山危險重重,並不是人類可以居住的地方,但危險意味著財富,在荒野深山中雖並不是無人,但基本都為苦奴,罪犯。幫著幫著地方收集礦物草藥之類。
但石林並沒有點破。
「小王,說實話,你的基礎很紮實,想必日日苦練,基本在此地我見過的教堂修士,你算是非常不錯。」
「但是這也是最為奇怪的地方,根基紮實,卻基本不會什麼術法。」
一下子,石林好像說到他心坎去了,他只知道如何去修行祈禱,但這一身神聖之力究竟該如何用,他也不知道。莫伯也只知道三個術法。
「石大叔,是這樣的,教我的人也不會。』
「教會的把戲是這樣的。」
雖說石林身為神父,但說到此,王寧侯卻感覺到石林對教會藏著怨氣。
見萬寧後不解,石林解釋道。
「教會的修行篇是公開透明的,只要想學,去任何一個教堂都可以學。不過也僅僅只是關於神聖之力的修行,但如果你想學技法招數,你就必須要加入教會,受教會管控。」
「小王,你也不要奇怪,雖說神聖之力可以強身健體,但更多的只是為了選出哪些具有天賦的人為教堂所用。」
「最重要的是,修行的道路並不是只有教會一家,但在第六任教皇過後,天下就基本只有他一家。」
王寧侯不解。
「第六任教皇算天縱奇才,在他之前,教會和天下其他流派一樣,修行之法並不向普通人開放,但第六任教皇出身平民,他研發了一套基礎的修行之法,普通人也可以修行神聖之力。」
「石叔,這不是挺好的嗎。」
「是的,神聖之力哪怕不得其法也有利無害,當時入道無門的人都會選擇此法修行,但氣息的運作流轉自有迴路,修行此法後,如若再練其他的門派就難了。」
「當天下所有流派都嚴守自己的家底時,教會卻已普遍將此法傳入家常百姓之中。」
「而當天下的流派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天下已經被教會截去了一大半,管你是如何天才,都要入我教會之門。」
「而後,若大眾百姓想跟進一步,就需要加入教會,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你口中的莫伯修行一輩子,卻只能教你三個術法的原因。」
「一是你的莫伯可能自己也不會,二是如果再脫離教會的控制下,他會遭到教會的追殺,他只教你最基礎的,可能是為了保護你。」
王寧侯有著現世的記憶,功法是一個流派的立派之本,禁止偷學實在是太常見了。但是他後續若想更進一步,看來也只有加入教會了,但加入教會卻並不容易,至少在這裡不行,石林的等級並不能作為引領人。
而後的話好像,石林還想說些什麼,但卻並沒有開口,王寧侯對此也並沒有去問,畢竟他身為神職人員。
獵戶王二正趴在床上,人還未醒,石林喚來了李姐,備車送人。
「石叔,王二不是還醒嗎,為什麼這麼急著送回去。」
王寧侯不解,但石林態度堅決。
今日救人,已經很累了,特別是體內的神聖之力被消耗一空,他急需恢復,睏倦感襲滿全身。石林的醫術在他看來也差強人意,這個鎮子醫師還是太少了,這幾日他決定用自己的所學,先幫著大夥治幾天病。這幾天一過,他就決定離開,他要加入教會,繼續後面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