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獵戶王二死了,官方通報是王二在城外惹了山匪,在流石鎮,官方也曾大大小小剿匪幾次,每次都頗有成效,但始終卻難以根治,不出幾個月,匪患總會再起,而地方官員對此也是也是無能為力。
王寧侯到了王二家中,他一家五口人,兩老尚在,作為家中支柱,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度過。
王寧侯感覺心中悲涼,這幾日,他幫過幾家人的孩子做過幾次洗禮,討了幾分錢,他將這錢給了王二的家人便自行離開,如果可以,能幫就幫吧。
鎮子裡並不是很富裕,他行走於街道,見識到什麼是百姓疾苦,底層的人害了病就只能等死,稍微有錢的便去買止痛藥,王寧侯注意到,這種止痛藥和他老家,那片礦山之中和神職人員交換的止痛藥是一樣的,雖不便宜,卻能讓人暫時抵禦病痛,現在看來,止痛藥算得上得帝國的特產了。
他就這麼走著,走到哪,便用神聖之力治療到哪,雖說神聖之力並不全能,但終究還是有一部分效果的,至少能在一段時間之內免受病痛的折磨。好幾次,他體內的神聖之力都幾經枯竭,但枯竭了他就打坐修行回復,然後又繼續,他並不知道,如若一般的修士,並不會像他這般將體內的真氣耗盡,因為這對於修行者本身是很危險的,氣息是有自己的流轉迴路的。
王寧侯並不知道,神聖之力的耗盡會讓他很難受,他並沒有受過系統的學習,他認為是自己學藝不精,不過每一次神聖之力的耗盡,都會讓他的身體更渴望重新得到滋養。重複了幾次後,他感覺自己的神聖之力變得更為雄厚與精純了,如果有學習過古法的人員看見了他的話,一定會感嘆,這種修行法是真正的苦修士,教會的人員早已不用這種方法了,這種法子在他們看來,不僅累,而且慢。
但王侯寧不知道也不在乎,他甚至並不認為自己在修行,他只是在治病救人,他只是認為自己既然學了聖光類的術法,他就應該去遵循教義,應該用聖光去治病救人。
他回到家中已經是半夜,今天一共走訪了八家民戶,這些人並沒有什麼錢,但他也不在意,對方能出多少就出多少,若沒有,討碗水也可以。
躺在床上,王寧侯感覺身體異常的勞累,不過卻覺得體內在進行著某種變化,這種變化就像是劍士反覆練劍最後感覺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現在他也有這種感覺,他對氣息與力量的操控更為得心應手了。
就這樣過了五天,石林一開始還笑他,每天這樣他堅持不了三天,而事實卻是他這樣已經過了五天,他得到了石林的尊重,也得到鎮子裡平民的尊重,大家在私下都稱呼他為「小王道人。」
不過還有一件事,因為獵戶王二的原因,鎮子裡又開始收繳錢糧用於剿匪,已經差不多了,王寧侯已經決定過了今夜,過了今晚他就準備離開。
而今夜卻並不太平,今日無月。
在熟睡中的王候寧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他今日和往常一樣,用體內的神聖之力醫治平民,本身就身心俱疲,金屬的碰撞聲讓他在睡夢中都覺得心煩。
最終一聲慘叫還是驚醒了他,是李姐的聲音,他睜開眼,只見房子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著火,火勢已起,但尚未蔓延到他的床邊,王寧侯衝出房門,只能3個黑衣人,手持剛劍,而李姐此時正躺在地上,身上衣物已被鮮血沁濕,人只已經快不行了。
王候寧看著三人,心中大駭,他顫抖說道。
「你們是誰。」
三人無人回應,一人快速向前,二人各往一邊,形成合圍之勢。
不對勁,王候寧的在現實世界的經驗告訴他,這三個人不對勁。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不是山匪,你們並沒有裝錢財的東西,況且山匪並不會這麼訓練有素,最後你們使的是劍而不是刀。」
王寧侯在賭,賭儘量去分析對方,來拖延時間,他知道,一旦對方動手,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條。
三人略微吃驚,沒想到,就這照明的一瞬,他們就暴露了這麼多信息。
「你很不錯,但我們是誰並不重要,反正你就要死了。」
其中的一人還是沒有忍住開口說道,說完就提步向著王寧侯走去。
怎麼辦,怎麼辦,他身無寸鐵,雖有修行,但只會三個毫無攻擊的術法。
照明術,淨化與聖光治療。
這三個法術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可笑。
他眼睜睜的看著長劍向他劈來,左右兩邊被圍,後面的房子已經化生火海,難道這一世又止步於此了嗎。
今夜無月,照明術。
一股刺眼的強光突然閃耀在黑夜之中,一時之間現場的所有人都被亮瞎了眼。
趁著對面愣神的功夫,王寧侯躲過了攻擊。
就是現在,跑!
而在王寧候略身穿過劍客時,盲眼的匪人憑感覺劃出一劍。
王寧候只感覺背上吃了一劍,卻也顧不上疼,用盡了所有力氣,往外跑去。衝出教堂,略為思索,對方既然不是山匪,如果進城可能會更為危險,他轉身進了叢林。他不知道這幾日究竟惹了什麼人,他身上並沒有錢財,這幾日也是給平民治病,也沒有和人交惡。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背上的劍傷傳來了刺骨的疼痛,腳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他停下來,對自己釋放了治療,好在也是止住了血。他往身後看去,血沿著來路流了一地。
要離開這,王侯寧如今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一個想法,他知道,就算沒有被匪人抓住,自己的血也會引來野獸。到時候還是難逃一死。
他正想起身離開,卻發現腿好似有千斤重,怎麼也挪不開步子。
「可惡,該來的,還是來了。」
王寧候已經隱約看到了三個人的人影,他們一路尋找血跡追了過來。
「真是可悲啊。」
三人終還是尋得了王寧候。
「三位大人,我究竟是惹了誰還是犯了何事,你們要殺我,既然要死,能不能給我個明白。」
「小子,你並沒有惹什麼人,要怪就怪你名不好。」
王寧候依舊套不出一點信息,不是說反派死於話多嗎,小說里是不是騙人的。
三人正要動手,突然只見一道身影閃出,手起刀落,未等三人反應過來,此時遍已只剩兩人。
定眼一看,來者卻是神父石林。
剩下二人大驚,迅速收劍回防,大聲喝到。
「來者何人。」
他看看剩下的兩名匪人,又看看在地上狼狽的王寧候。
「小王道人,你曾問過我,為什麼明明身為神職者,為什麼教會道法卻這麼弱。」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比起教會,我更熟悉的還是我的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