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讓你堅持至此。】
蒲公英的種子會飛向遠方,離開且不再歸來。
——題記
一陣風吹過,樹葉微微顫抖,發出沙沙的聲音。
很亂,亂至人的心。
煩躁的心情何時消散?似乎越想,就越心煩。
我盯著窗外的景,但心思一直沒有飛出去。
於是,我發現了這個小傢伙。
那是裂縫中生出的一點綠色。當然,這時我還認不得它,但是,我卻記住它的存在。
後來,我常在窗前看它。偶爾給它滴上幾點清涼的水珠,便一直看著它,一句話不說,時間靜止在此刻。
我也只是看著它,看它慢慢地長出一點新芽。那一點綠色分裂成了兩點,我猜想,那應該是它的葉。
綠色變淡了點,但那下面露出了一點白色的部分,像是莖。很白,白得讓人平靜,忘記煩躁的心情何時消散。
接下來的日子中,它又有了新的變化。
它有了第一片葉,不就第二片也成形,再是長高一點……
它從剛開始的一點綠意長成了一株植物,是個像樣的植物。
我終於知道了它的名字——蒲公英。
它無法與書上的圖片相比較,它太瘦小了。像一株平常的植物,但又不平常。
偶然間,我會想一些關於它的事情。
蒲公英的希望是什麼?萬物都會有自己的希望。它的希望何時誕生,又在何時綻放?
直到它開了花,頭頂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
往後,我仍然給它澆水,但它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
綠色的葉從下往上開始變得枯黃,不再長高,也不再是充滿生機勃勃的樣子。
唯有頭頂上的「絨球」越來越大,也使得它的身軀駝了點,但它的頭始終沒有低下。
我或許已經聽見它的期待,它在等待希望到來。
如今,它儼然一位老人,那個裂縫已經無法再讓它長出一片新的綠葉或是再長高一點點,僅僅一點點……
我也曾想過把它移植到後院的花盆中,那裡有足夠的土壤供它生長。
可是,它已經沒法回頭了,為了吸取更多的營養,它的根永遠地扎進了裂縫中。
它根本沒想過回頭,但事實上,它仍然努力地活著。
它始終昂著頭,看著外面的世界。
外面是一片新的天地,對它來說,那是如天堂般的美好。而它,似乎永不可達那片地方。
但看得出它很嚮往外面的世界,葉一直迫不及待地面向太陽的方向,現在,已永遠朝著太陽的方向。
它或許早已忘了那片美好之地,又或許一直沒忘……
在一個涼爽的日子,樹葉久違地響起來。就像剛見到它時,樹葉的響聲。
待一陣很輕但很長的風吹過時,它覺得時機到了。
在一瞬間,「絨球」散開來,種子打著小傘,向蔚藍的天空飛去,向那片美好之地飛去……
我久久地,看著它的種子遠去的方向。
待我回過頭來看它時,它已經悄悄地垂下昂著的頭,葉子也在那一瞬間垂下來。但它的身體,還朝著太陽的方向。
永遠永遠地朝著希望的方向……
———————————————————————————————————————————————————————
a:「麻了,我居然被一株蒲公英感動到了。」
b:「蒲公英是啥味啊……」
a:「……」
b:「?」
a:「想把你這個破壞氛圍的渾淡叉出去!」
b:「別,不至於不至於。」
a:「我覺得很至於!」
b:「不說這個了,說點別的,呃,你覺得希望是什麼?」
a:「希望是我能把你叉出去!」
b:「你咋還記仇呢?」
a:「忍你好久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two thousands year ago……
a:「咳咳,這次就我自己來說。」
a:「想必大家都知道,在希臘神話里,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後,宙斯很生氣,讓他的兒子火與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按照女神們的模樣,造出一個美麗絕倫的少女——潘多拉,並讓她成為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厄庇米修斯的妻子,潘多拉嫁給他的時候,帶著一隻精美的盒子。盒子裡面,裝著諸神對人類的惡意,每一位天神都在裡面放了一樣對凡人有害的東西。後來潘多拉在好奇心驅使下打開了這個盒子。各種各樣的災禍伴隨著黑煙一起飛出來,迅速散布到整個人間。潘多拉一看情勢不妙,便立即關上了盒子。但她不知道被她關在盒子裡面的,是眾神給予人間的最後一樣禮物——希望。」
a:「希望保留了下來。所以人們往往在絕境中會感受到希望。但希望不只在絕境中才有,比如說人們對未來抱有美好的希望。」
a:「希望是美好的期待,是美好到來前的祝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對人而言,心之所向,便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