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時光荏苒,轉眼已去多年。
玄天仙宗,離仙峰之巔。
夜深,皎月如銀,月光掠過山巔中的庭院,給庭院披上朦朧的面紗。
庭院迴廊曲折縱橫,院落幽深,迴廊盡頭連接一水中樓閣,清泉細流自假山潺潺傾流,環樓閣迴繞,泠泠水聲悅耳動聽。
山林沉靜,微風縷縷吹拂,已將山林草木折了腰,暮草蕭疏之氣充盈整個閨房,皎月幽幽透過窗戶,銀白的光泄了一地。
房內的宮燈是濁黃色的,一閃一閃幽滅不定。
樓閣閨房內的床幔被燭光染了色,浮現出閨床上忽暗忽明的身影。
此時。
江銘盤腿而坐,眉心微蹙,全神貫注於修煉之中,赤裸的身軀仿佛融入燭光里。
一塊赤紅色的晶石,懸浮環繞在他的四周,他通過這塊晶石,提煉出純淨的靈氣,再將靈氣引入丹田,以此進行修煉。
完成一次周天修煉後,晶石變得黯淡無光。
江銘將晶石碾碎,輕輕地緩了口氣。
爐鼎體質無法通過正常的吐納來進行修煉,只能依靠這種特殊晶石來輔助修煉。
還好這種晶石比較普遍,幾乎隨處可尋。
儘管不久前,他與冷妤玥的雙修才結束。
但這絲毫也不妨礙他修行的進度,要的就是無欲無求的心態。
為什麼要如此勤奮修煉?
只因修仙界實在是太卷了(卷的通俗含義是群體內部自主產生競爭而被迫努力),各種突破和奇遇的傳言層出不窮。
不是某世家的少主,已經在做突破煉神期的準備。
就是某宗門聖子,收服了一隻元嬰期巔峰的妖獸作為坐騎。
還有某位來路不明的青年修士,通過秘境獲得了大能的功法傳承。
我兒王騰有大帝之資,至尊骨無敵路……
但是……
你無敵了嗎?
你真無敵了嗎?
其實這些小道消息儘是扯淡,多是用來混攪是非。
起初,大部分修士都知道其中真相,他們自然不會相信這些謠言。
關鍵是在這之後,有的修士信以為真,於是那些修士就開始卷了。
接著就是人人卷,卷人人,人卷人,卷人卷,卷卷人……周而復始。
「卷」風氣就像病毒一樣在修仙界傳播,結果沒出幾年,修仙界的所有修士都被傳染了,無一倖免。
甚至一些虛假的傳言都被捲成了現實,到最後,整個修仙界都瀰漫著修仙焦慮。
所以作為「卷」時代的後起之輩,要想在修仙界立足,天賦只是起點,日後還必須要努力修行。
「幸好自己天賦極高,又有幸拜入玄天仙宗,不然自己連修仙的門檻都碰不到。只可惜自己是爐鼎體質,還不斷遭受師尊的索取。」
江銘有些感慨。
儘管雙修對自己的修為沒有產生任何影響,但是在一次次與師尊雙修中,失去了大量的修煉時間。
江銘忿忿不平地轉過頭,結果一轉頭,就被冷妤玥那媚態十足的面容給吸引住了。
她正眯著眼昏昏欲睡,玉臉上還帶有一絲滿足的笑容。
「實在是可恨!完事後自己還要辛辛苦苦修煉。」江銘咬牙切齒。
倒是自家的美女師尊,與自己雙修完後,不止身心得到滋潤,就連修為還能得到饋贈。
其實,江銘也沒想到自己會和正道的仙子,走到如今的地步。
沒錯,他現在是所謂的正道仙子——冷妤玥的爐鼎,也可以說是自家師尊的爐鼎。
一開始,也就是在跟師尊的第一次雙修之後,江銘雙目無神地看著床榻上刺眼的梅花印,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感覺整個人生觀都要崩塌了。
要是魔道的魔女還好,可偏偏師尊卻是正道的仙子,不染纖塵。
師徒二人作奸犯科,倘若此事敗露外界,豈不會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江銘又回想當初,師尊與合歡宗的魔女戰鬥,在戰鬥開始前,那位魔女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話,而那句話,如今卻意外地照進了現實。
「表面看起來冰清玉潔,暗地裡卻不知道有多騷……」
如果那位魔女看到冷妤玥現在的此情此景,絕對會譏諷道:
「只能說不愧是正道的仙子,玩得就是花。」
假若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江銘就有話說了。
「自己就是被迫的!」
而且,這並非是什麼的角色扮演。
冷妤玥確確實實是他名義上的師尊。
早在六年前,玄天仙宗的仙緣大典上,冷妤玥一眼就相中了江銘,成了她的親傳弟子。
「也許在六年前的時候,師尊就已經發現自己是爐鼎體質了。」
江銘赫然一想。
「自己不能正常修煉的情況,一開始師尊就是知道的。但凡是師尊稍微探查下自己的身體,就能夠發現自己是爐鼎體質吧。
或許師尊是早有預謀,六年前就饞我的身子了。難怪當初師尊為什麼會選擇我作為弟子,這一切都明朗了。」
可怕!江銘悚然不已。
其實日久生情,他與冷妤玥情投意合,不過各自心照不宣。
就在幾個月前,江銘與冷妤玥坦誠相見,結為道侶,只是沒有外界公開罷了。
而且私底下的美女師尊可太黏人了,這幾天還一直纏著他不放,無論是用膳,還是沐浴就寢,她都要黏在一起。
雖然師尊的體型是御姐形,身體沒有一絲贅肉,但是她的身體卻是軟乎乎的,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身心也會如此。
回過神來,江銘此刻心境沉靜,可不像往日那般輕易淪陷。
儘管身後的美女師尊春光盡泄,也絲毫不影響他修煉的速度。
話說事後打坐修煉,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他現在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