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愣神。
「娶長樂公主?」
「你沒吃錯藥吧!」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程處亮於是把長樂公主召開才俊風雲會一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程咬金點點頭。
「這麼說,我兒已經取得第一場和第二場的魁首?」
「對!」程處亮對程咬金叉手一禮,「阿耶,兒子與長樂公主情投意合,還請阿耶為我做主!」
程咬金沉默不語。
室內其他人也張口結舌。
這等話題他們實在不方便發言。
「他長孫沖能成為皇室駙馬,我盧國公府哪裡比他差了?」程處亮連忙說道。
「輪功勞,阿耶戰功赫赫,輪才能,阿耶貴為盧國公、左驍衛大將軍,又哪裡比不上那長孫無忌?」
「對!」仿佛這一句話打動了程咬金,他重重地點點頭。
「我盧國公府一點也不比趙國公府差,阿耶支持你娶長樂那丫頭!」
「不過,那風雲會還有最後一場,明日非常關鍵,你一定要贏!明白嗎?」
程處亮大喜過望,「明白!阿耶你就看好吧!兒子一定把第三場魁首給您拿回來!」
「走,去校場,阿耶要考校考較你的功夫!」程咬金擺擺手。
「啊!」
程處亮大喜過望。
能夠得到程咬金親自考校?
這對他來說是無比寶貴的機會!
程咬金為大唐征戰幾十年,每天都是真刀真槍地去拼殺,可以說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那戰陣功夫不是一般的強!
崔氏和一眾親朋相繼跟了出來,還引來一眾家丁。
在大唐,尚武成風,比武是很正常的事情,眾人自然見怪不怪。
眾人來到校場。
校場占地十畝方圓,一道暗紅色高牆將其圍住,其中兩邊有兵刃架子,上面十八般兵刃齊全。
再遠一些是箭垛,上面插著一排箭靶子。
中間是一片沙土地,地勢平坦,適合跑馬交戰。
「來人,把我那明光鎧拿來!」程咬金低喝一聲。
「諾!」早有私兵上前,拿過一副明光閃閃的鎧甲。
圍觀眾人看著這一副戰甲,無不嘖嘖稱奇。
「明光甲啊!」
「我大唐最名貴的戰甲,千金不換啊!」
程處亮眼前一亮。
他早就聽過明光甲的大名。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大唐製作鎧甲的技藝天下無雙,就算到了現代,人們也無法用純手工的方式製造出明光甲。
結實,漂亮,防護力強,更重要的是光華奪目。
在異國番邦,不管是大將軍還是國王,無不以擁有一套明光甲為榮!
在諸人的幫助下,程處亮很快穿好這副明光鎧。
瞬間,整個人的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是風度翩翩的瀟灑俊郎君,現在則是威武霸氣的少年將軍。
程咬金興致勃勃,親自去馬廄選了兩匹好馬出來,自己抓起一條馬槊。
「二郎,你用什麼兵刃?」
程處亮想起武聖傳承中有一項功夫—霸王神勇,使的兵刃是方天畫戟。
於是躬身施禮,「兒子用方天畫戟!」
程咬金微微一驚。
這方天畫戟要想用好十分不易。
歷史上,能夠使用方天畫戟的人,無不勇猛異常。
比如楚霸王項羽,三國時期的呂布呂奉先,都是人中龍鳳。
「二郎,上馬!」程咬金大喝道。
崔氏瞪大眼睛,一臉擔憂地看著程處亮,大呼道:「公爺手下留情,二郎還小!」
程咬金瞪她一眼,「婦道人家知道啥,校場之上,流汗流淚不流血!」
程處亮回道:「娘親放心,孩兒會注意的!」
一紫袍老者笑了起來,「這老程,還欺負起兒子來了,他那條馬槊玩了快三十年,二郎哪裡是對手?」
「對,莫說是二郎,放眼大唐,恐怕也只有當年的秦叔寶和蔚遲敬德能和他打成平手!」一紅臉膛漢子接口道。
「嗯,不服老不行嘍,現在哪裡敢提上馬廝殺,還是知節體力棒!」那紫袍老者呵呵笑了起來。
「那我們拭目以待,小弟對二郎武藝,也是充滿期待啊!」那紅臉漢子點頭應道。
程處亮提起方天畫戟,飛身而起,跳上馬背。
「父親,請出招!」
「小子,為父讓你先手,把你所有招式給老子使出來!把老子往死里打!」程咬金大吼道。
「可是?父親!」程處亮面露難色。
那可是自己父親?
怎麼可以下死手呢!
萬一父親接不住,那後果不堪設想!
「放屁!」程咬金氣得大吼道,「你要記住,眼前之人是你的敵人,不是你殺死他,他就殺死你!」
「兒子明白!」程處亮高聲回道。
看來,這是父親征戰沙場幾十年總結的經驗!
這幾十年來,想必有不少人因為心軟命喪敵人手下!
程咬金聲若奔雷,把圍觀的崔氏和程處弼等人嚇得不輕。
程處亮咬了咬牙。
這武聖傳承自然是極好的,但是自己卻沒有臨戰經驗,現在正好由父親幫忙補齊。
父親在馬上混了半輩子,想必武藝已經出神入化,我就拿出最高技藝和他一戰,同時也檢驗一下武聖傳承根底。
「父親,兒子得罪了!」
程處亮怒喝一聲,催馬上前,挺戟直刺程咬金面門。
「茲!」方天畫戟如銀龍出世,帶著凌厲霸道,呼嘯而來。
程咬金卻如同泥雕木塑一般,在馬上沒有動靜,直到方天畫戟刺到眼前,他才嘿嘿一笑。
單手單肘架戟,順手一槊撩出,「噹啷」一聲就把程處亮方天畫戟架住。
二馬一錯蹬的一瞬間,程處亮戟力被架空,新力未生之際。
程咬金那一馬槊如同毒蛇一般,迅疾又刁鑽般朝他後背抽來。
「啊!不好!」
程處亮來不及反應的剎那之間,馬槊已經結結實實抽在他後背。
一股劇痛從後背傳來。
「砰!」的一聲,程處亮生生被從馬上抽掉馬下。
「撲通!」一聲,程處亮摔倒在地。
萬幸程咬金沒下死力,戰馬速度也不快,程處亮只是疼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就沒有什麼事了!
「再來!」程處亮翻身上馬。
「好小子,有種!」程咬金呵呵一笑,「像我老程,知恥而後勇!」
「二郎還沒有馬上對戰經驗吧!這要是戰場上,你已經沒命了!」
「還請父親指教!」程處亮對程咬金拱手一禮。
「你那戟法太過散亂,而且不夠果斷,只能糊弄外行,上陣一個回合管保沒命,來,老子教你幾手實用的!」
「孩兒多謝父親!」程處亮提起大戟,再次沖向程咬金。
「這知節手下還是有些功夫的!」那紫袍老者呵呵笑道。
「那是,當年他和秦叔寶可是並稱秦王府左右雙煞!今日一看,名不虛傳啊!」
紅臉漢子點點頭道。
「那是,老程的功夫從來沒有落下,就算我當年全勝之時,也不是他的對手!」紫袍老者手捋銀髯,微微一笑。
「為何?」紅臉漢子略帶疑惑道。
「老程有個特性,遇強則強,越戰越狂,想當年對戰王世充,他和我去救援友軍,路上被敵軍包圍,我中箭落馬,是他老程,越殺越勇,衝進包圍圈,生生把兄弟我救出,他那拼命的架勢,把敵軍士兵嚇得面無人色,以致都不敢追了!」
紫袍老者慨然長嘆。
說話間,程處亮和程咬金對戰已經超過二十次。
只是程處亮已經從當初的一招落敗,到現在能夠堅持幾十個照面了。
「哈哈!痛快!」程咬金哈哈大笑。
「二郎,照你這個進度,再拼鬥幾個回合,老子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是嗎?」程處亮得意一笑,卻不料略一分神,被程咬金抓住空子,一馬槊抽落馬下。
程處亮從地上爬起來,飛身而上,大喝一聲:「再來!」
父子二人使出渾身解數,又廝殺在了一起。
…
夜半,月明星稀,清風徐徐。
程處亮坐在窗前,情緒激動。
現在父親程咬金已經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了。
他握緊拳頭,眼神堅定。
「我發誓,明日一定奪得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