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承坐在車內,翻看著周耀送來的創銘科技的招股書。閱讀
姚舒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旁邊,就連兩個手也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有微風吹進車窗,女孩兒的髮絲輕輕晃動。
儼然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有多煎熬。
雖然她知道裴硯承倒也不至於真的送她去少林寺上學,但一想到裴硯承坐在車裡看了個全程,她就覺得有些心梗。
裴硯承抬眸,淡淡掃她一眼。
其實從姚舒剛走近邁巴赫的時候,他便已經看到她了。
他原本坐在車內翻看郵件,忽然察覺到窗外站了個人影,他緩緩從屏幕前抬頭,側眸就看到了姚舒的臉趴在車窗上。
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車窗是單面的防窺玻璃,她應該並沒有發現自己坐在車內。
裴硯承蹙眉,剛想打開車門,就看到小姑娘臉上的表情猶如走馬燈般迅速變化著。
一會兒戰戰兢兢,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又皺眉生氣。
最後還直接對著他的車來了一腳。
裴硯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遠處是陳珂正和宋詩語在聊天。
他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會對陳珂正和宋詩語露出那麼精彩的表情變化。
車內靜默許久後,是裴硯承先開口了。
「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就是……」
在姚舒猶豫的時候,裴硯承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個精緻的絲絨小盒子,遞給她,「拿去試試。」
「什麼?」
打開後,裡面是一條手鍊,鑲嵌著珍珠母貝和粉色的鑽石,看起來漂亮極了。
她有些受寵若驚:「給我的?」
「嗯。」
「謝謝裴叔叔。」
單手戴手鍊是一個技術活,尤其是那個S扣很難扣上。
她埋頭搗鼓了一陣,一雙指骨分明的手伸過來,接過了她的手鍊。
裴硯承微微低頭,細緻地給她扣上了S扣。
略帶粗糲的指腹划過她的手腕內側的皮膚,像是划過一道微弱的電流。
兩人離得很近,姚舒看到他微垂的眼睫,有光影在他臉上流動。
姚舒不自覺有些臉紅。
「好了。」
「謝、謝謝。」
姚舒收回手,輕輕摩挲著手鍊,心跳倏而有些加速。
「叔叔。」她叫他。
「說。」
「就是……今天上午的家長會,」姚舒鼓起勇氣問,「您沒去嗎?」
「你以為我沒去?」
姚舒愣怔。
「路上堵車,晚了兩分鐘到的,不過沒有錯過太多。」
「您去了?」姚舒欣喜,心裡有簇簇煙花綻開。
裴硯承不置可否,淡淡道:「老師說你這次月考成績下降了。」
「……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
「我沒考好,掉出年級全十了,您…不怪我嗎?」
裴硯承情緒很淡:「我對你的成績沒什麼要求,盡力就行。你就是年級倒數第十一名,我也養得起你。」
「叔叔,我……」
姚舒的話音未落,陳珂正已經走了過來,打斷了她的話。
他一邊說話一邊拉開了車門:「詩語禮物是收了不過還是沒消氣,讓我有些頭疼。」
他打開車內,就看到姚舒也在車內,坐在裴硯承的旁邊:「姚舒小朋友也來了?」
姚舒:「我不是小朋友。」
陳珂正揚眉:「行,不叫你小朋友,那我叫你小舒?」
姚舒沒說話。
陳珂正又說:「不過還好我把承哥你拉過來了,從小詩語就聽你的話,要不是你,詩語都不肯見我。」
姚舒隱約了解了個大概。
原來,宋詩語和陳珂正吵架了,生了很大的氣,連送她最愛的珠寶都不要了。
甚至連見都不肯見他。
陳珂正一時著急就拜託裴硯承跟他一起過來。
對宋詩語來說,裴硯承一直是令她尊敬的,大哥哥一樣的存在。這次也是見他也來了,才同意出來見陳珂正一面。
陳珂正這才有機會把禮物送出去。
說話間,陳珂正注意到姚舒手腕處的手鍊。
「手鍊挺好看啊,剛從拍賣會上買下,這就已經戴上了啊。」陳珂正對姚舒說,「承哥今天可是拍賣會沒結束就提前離場給你開家長會了。」
姚舒心頭一甜,靦腆地笑了下。
陳珂正又看向裴硯承:「今天晚上徐洋說要攢一個局,在黎江碼頭開遊艇趴,你要不要帶上小舒一起去?整天悶在家裡做題要悶出病來的。」
裴硯承停頓片刻,淡聲問:「想不想去。」
姚舒知道裴硯承是在問她,躊躇著說:「可是,我這身衣服……」
「衣服怎麼了。」
在姚舒的印象里,遊艇趴上應該會有香檳和玫瑰,現場奏著古典樂,到場的人無一不是隆重的禮服。
「……我是不是該換身衣服再去。」
裴硯承打量她一眼:「就是一個私人遊艇聚會,沒那麼講究。」
陳珂正:「就我們幾個認識的人小聚一下,你跟著承哥,你就是穿睡衣去也沒人敢說你什麼。」
傍晚,夜色籠罩下來。
姚舒跟著裴硯承來到了黎江碼頭,一艘遊艇悠閒地停在江面上。
上了遊艇後,姚舒恍然這艘遊艇不僅外觀豪華,裡面更是別有洞天。
艙內裝潢奢華,燈光暖黃,酒紅色的弧形沙發上坐著幾個人。
除了陳珂正和宋詩語外,還有一個姚舒不認識的男人。
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徐洋。
徐洋比裴硯承小三歲,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
徐洋看到姚舒後很是驚訝:「正哥說你在家養了個女孩兒我一開始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啊。」
陳珂正連忙擺手:「不是我嘴巴大啊……是他套我話來的。」
裴硯承掃他一眼,走到沙發坐下。
宋詩語幾步走上前,笑眯眯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姚舒。」
「小舒。你長得好可愛,完全可以去演校園劇的女主角了!」
徐洋揶揄道:「長得這麼漂亮,怪不得承哥藏著掖著不讓我們知道了,皮膚這麼白,看起來好水靈啊。」
姚舒訥訥地站在原地,微微低著頭,耳朵都紅了。
「行了,別逗她。」
裴硯承示意他旁邊的空位:「糯糯,過來坐。」
姚舒趕緊走過去,坐在了裴硯承的旁邊。
徐洋對姚舒頗為感興趣,一溜煙兒也坐在了她的旁邊,熱情地找她聊天。
聊了一會兒,徐洋問她:「會唱歌嗎?」
姚舒點頭。
徐洋一拍大腿:「我也很會唱歌的,一起來唱一首?」
說著他就點開屏幕開始點歌。
「《小酒窩》會唱嗎?」
「嗯。」
「行,那就這首了。」
伴奏音樂聲響起,徐洋把話筒遞給她。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我每天睡不著想念你的微笑~」
耳邊的一男一女的唱歌聲吸引了裴硯承的注意力。
他方才一直和陳珂正在聊工作,沒注意到姚舒和徐洋。
這會兒一轉頭就看到姚舒和徐洋你一句我一句地在情歌對唱。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有些嬌憨。徐洋也是笑眯眯的,時不時兩人還深情對視一眼。
裴硯承眉眼一沉,太陽穴驀地一跳。
「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
「你迷人得無可救藥——哎哎哎??音樂呢?怎麼突然切歌了??」
徐洋正唱的陶醉,音樂聲忽然停住了。
被打斷的他十分不爽,看到裴硯承的手恰好從點歌屏幕前離開。
「承哥,你切我歌幹嘛?」
裴硯承:「不好意思,手滑。」
徐洋:「……」
下一首歌已經開始播放了,也是剛才徐洋點的經典情歌,《今天你要嫁給我》。
他眉開眼笑對姚舒說:「剛才那首沒了,這首也很經典,你應該也會唱嗎?陪我一起唱吧?」
姚舒還沒回答,手裡的話筒就被一隻大手拿走了。
裴硯承淡淡掃了一眼徐洋。
「正巧,這首歌我也會唱。」
「不如我來陪你唱。」
徐洋:「???」
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集體震驚臉。
在優美浪漫的旋律中,裴硯承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只不過他的臉色極冷,與歌曲的風格極為不搭。
徐洋也不自然地對著話筒唱著。
不大不小的包廂里,充斥著兩個大男人情歌對唱的聲音。
徐洋黑臉:「昨天已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嫁給我好嗎。」
……
裴硯承黑臉:「把你一生交給我,今天你要嫁給我,今天你要嫁給我。」
……
坐在兩人中間的姚舒:「……」
陳珂正湊到宋詩語的耳邊,小聲嘀咕:「你看他們兩個人的臉臭的,我覺得他們不是想嫁給對方,而是想殺了對方。」
一曲終於結束。
兩個人都放下了話筒。
陳珂正尷尬地鼓掌:「你們要不要再來一首?」
宋詩語再也聽不下去,拉著姚舒往艙外走,「你們慢慢唱哈,承哥你的小舒我帶走了哈。」
裴硯承:「去哪。」
「帶她去逛街,你不會不願意吧?」
宋詩語見他沒反對,拉著姚舒就走。陳珂正在後面叫她:「詩語,你去哪裡逛街啊?」
宋詩語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管不著!」
兩人走後,陳珂正唉聲嘆氣:「這就是談戀愛吧,女朋友動不動就生氣,你只能小心哄著,我真是有苦說不出。」
徐洋:「其實我也想吃愛情的苦。」
「你跟誰啊?」陳珂正問。
「這不是還得問問承哥的意思嘛。」徐洋對裴硯承使了個眼色。
裴硯承沒有理他。
徐洋:「我聽說小舒馬上就要高考了啊。」
裴硯承「嗯」了聲。
「打算考哪個學校?」
「黎大。」
徐洋驚嘆道:「黎大好啊!學霸啊,不愧是我看中意的女孩子,就是有志氣!」
裴硯承淡淡瞥他一眼。
「我看你也挺有志氣的。」
「我?」徐洋一頭霧水,「我什麼志氣啊?」
裴硯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徐洋:「……」
姚舒和宋詩語去商場逛了會兒街,逛街的時候宋詩語也是全副武裝,帽子墨鏡一戴,誰也沒認出來是她。
出商場的時候,天空有點下小雨。
黎城剛入了秋,這會兒還真覺得有點冷。
宋詩語抱著胳膊,又拉著姚舒去蒸桑拿。
她們去的桑拿房是幾人一室,桑拿房外有配套的更衣室。
中途宋詩語接到經紀人的電話,談的是工作上的事。於是,宋詩語讓姚舒先過去。
「房號是212,你先去那裡等我好了,我馬上就過來。」
姚舒點了點頭。
找到房間號後,姚舒剛想用房卡開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關。
她沒有多想,推門走進去。
換下衣服裹好浴巾後,姚舒走進桑拿房坐著等宋詩語。
熱氣氤氳中,姚舒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過了一會兒,門外依稀傳來響聲。
姚舒慢慢睜開眼。
是宋詩語回來了嗎?
她走到門口剛想開門,就聽到一陣男性爽朗的笑聲。
頓時,姚舒的脊背一涼。
她們的房間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桑拿房的門是白松木的,門的上方有一個橢圓形玻璃窗,能看到外面更衣間。
姚舒冷汗淋漓,踮起腳尖,往玻璃窗外探頭一看。
下一秒,嚇得她差點當場去世。
更衣室外哪裡是宋詩語,而是五六個健碩的男人,一邊說笑,一邊在換衣服。
有幾個已經脫掉了上衣,赤/裸著上半身,只下半身裹了件浴巾。
姚舒眼前一陣發黑,在看門號——
赫然寫著221。
她想一拳打死自己,居然在這個時候走錯房間了!
而此時的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又薄又短的浴巾裹著,怎麼也不敢在一群男的面前就這樣大剌剌的走出去。
在她糾結萬分中,外面的男人已經換好了衣服,朝桑拿房走了過來。
姚舒一驚。
連滾帶爬地躲進了桑拿房裡那一排木板長凳下面。
與此同時,門被打開,一群男人說笑著走了進來。
姚舒趴在地上,緊緊咬住嘴唇。
心跳如雷。
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所幸的是,男人們並沒有發現躲在長椅下面的姚舒。
一個男人往桑拿石上澆了一瓢水:「一個都不許跑啊,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最不行!」
「你可別待一會兒就待不住了啊。」
「哈哈哈哈走著瞧啊。」
桑拿房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姚舒越來越緊張。
而她一緊張的時候,就容易打嗝。
忽然。
「嗝。」
姚舒驚恐地捂住嘴巴。
男人忽然正經:「什麼聲音。」
豆大的汗珠從姚舒的額頭滾落下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要被發現了。
就在這時——
「哈哈哈哈哈哈阿勇你是不是放屁了!是不是你放的屁!!」
「不是我放的屁!!天地良心!!」
「還說不是你!就是你放的屁!!」
姚舒:「…………」
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姚舒的眼前是好幾雙腿毛茂盛的小腿,再往下,是男人的腳。
就在她臉的旁邊。
姚舒皺眉,輕輕捏住了鼻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們還沒有走的樣子,而姚舒的身體卻即將到達承受的極限。
桑拿室裡面的溫度還在不斷攀升。
關鍵是幾個男人還在不停往桑拿石上澆水,幾個人比著誰能堅持的最久。
姚舒眼前發黑。
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她該不會成為黎城第一個被蒸熟在桑拿房的人吧。
迷迷糊糊的,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開始逐漸渙散。
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裴硯承的聲音。
「糯糯,糯糯。」
「醒醒。」
作者有話說:
明天文章就要入v了,入v後三天只要在v章評論區留言就能獲得紅包~~也就等於免費看V章!
所以小天使們踴躍留言呀~我已經準備好紅包啦。
下本寫《困於溫柔》和《小拳拳捶你胸口》二選一。
這裡放下《小拳拳捶你胸口》的文案。
甜文/身高差/力量差/體型差
軟妹×硬漢/體育記者×拳王
職業自由搏擊手聞郁,多次衛冕CNG金腰帶。人帥多金,有著令人血脈僨張的肌肉線條,是行走的荷爾蒙。
只不過為人寡淡冷性,和溫柔兩個字毫不沾邊。
直到某天,俱樂部里來了個人美聲甜的體育記者,鄭思宜。
小記者身軟力氣小。聞郁冷嗤:像她這樣的,我一拳能打十個。
鄭思宜生氣地潑了他一身水,聞郁沉著臉把她帶進了訓練室。
眾人哀嘆:怕是要吃不少苦頭。
隊員們怕鄭思宜真的被打進醫院,於是悄悄跟過去看。
只見嬌小的女孩兒被聞郁圈在懷裡,捏著小拳頭打在他的胸口,像是在鬧脾氣:「你就知道欺負我。」
聞郁捏住她的小拳頭,憐惜地吻著:「別打疼了手。」
眾人:天塌了。
和聞郁交往三個月後,每個夜晚鄭思宜都被聞郁極其充沛的體力和熱情嚇到。
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鄭思宜提出了分手。
聞郁盯了她片刻,揮手一拳,直接打爆了她身後的拳擊沙包。
鄭思宜:(°▽°)嚇壞了……
分手後的鄭思宜參加朋友們的聯誼會。
在她和小鮮肉們互留聯繫方式時,有人忽然推門而入——
是聞郁。
眾目睽睽之下聞郁抱住她,眉目溫和,柔聲細語:「宜宜別玩了,家裡孩子醒了,一直哭著找你。」
鄭思宜:「…………」
她啥時候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