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回味著這番話,心想司玄口中的人,大概率是陸黎。
畢竟她生前遭受那麼多苦難,怨氣深重也是難免。
只是殷靈沒想到,陸黎的怨氣會重到連奈何橋都無法承受。
不過這也更加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三人走到樓梯盡頭,一扇沉重的大門佇立眼前。
殷靈推開大門,赫然發現她們竟然回到了酒店大堂。
而他們剛才所處的位置應該是酒店的地下室。
海底的異空間連接著酒店,這難免令人感到意外。
前台小哥似乎一夜沒睡,看到殷靈三人出現,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你們是……從哪回來的?」
餘歡微微一笑:「這還要問你啊,為什麼你們酒店的地下室會通向海底呢?」
前台小哥一臉茫然:「客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餘歡輕輕蹙眉,心想這人裝得還真像。
殷靈眸光掃了小哥一眼,沒說什麼,只是吩咐餘歡:「先報警吧。」
前台小哥連忙問:「報警,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餘歡懶的理他,而是默默拿出了手機。
十五分鐘後。
幾輛警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而地下室那些被改造的獸人也相繼被抬了出來。
看到那些人的慘狀,圍觀的路人唏噓不已,紛紛表示震驚。
其中還有幾個人想要拿出手機拍攝,但被警方攔了下來。
在這期間殷靈也跟著警方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但離奇的是在裡面並沒有找到什麼秘密通道,更別說通向海底。
由於酒店剛死了人,現在又莫名出現許多獸人,住店的客人難免心生恐慌,於是爭先恐後地辦理了退房。
當然,也有部分膽大的無所畏懼,選擇留了下來。
而阿梅錄完口供也回到了酒店。
阿梅失去了心愛的男友,加上一夜沒睡,整個人顯得精神恍惚,狀態很不好。
這時,那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湊到了阿梅身邊。
「哎美女,警方怎麼說?你男朋友是怎麼死的?」
「我聽你男朋友昨天喊著有鬼有鬼,該不會是什麼靈異事件吧?」
男人眼底閃爍著精光,似乎很是好奇。
阿梅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麼人,你問這些幹什麼?」
男人立馬掏出了一張名片:「我叫李大奎,是個媒體人,如果你男朋友的死有什麼內情,你可以告訴我,我給你發到網上,引起轟動,也方便你們找酒店索要賠償。」
如果真是什麼靈異事件,搞不好還能讓他名氣大增,收穫無數粉絲......
李大奎忍不住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阿梅皺起了眉頭,擺手表示拒絕:「不用了,我男朋友的死是個意外,我現在不想多說。」
她還沒有從悲傷中緩過神來,哪有什麼心思搞什麼新聞。
再說,警察都說了,張鶴是疲勞過度導致的猝死。
李大奎「嘖」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妹子,你也太傻了,這話也能信?」
「你仔細回想一下,你男朋友昨晚那些反常行為,明顯是中邪了。」
「還有,我跟你說,剛才警方在酒店地下室抬出來很多不人不鬼的怪物,可嚇人了,搞不好就是它們害死了你男朋友。」
阿梅抬起了頭,滿腹狐疑:「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李大奎指了指周圍的人,「他們可都看見了。」
「你想想,如果那些東西是酒店養的,那酒店可就是害死你男朋友的元兇,你難道不想為他討回公道?」
阿梅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警察都說了,我男朋友的死是意外......」
「噓。」李大奎湊到阿梅面前,刻意壓低了聲音,「你男朋友死了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他們就下了結論,依我看,他們肯定和酒店有所勾結。」
「怎麼會......」阿梅下意識地否認。
「妹子,你還是太年輕,整個度假村就這麼一家酒店,他們肯定打通了關係。」李大奎分析道。
「那我該怎麼辦......」阿梅頓時有些六神無主。
李大奎想了想,說:「你聽我的,你把內情告訴我,我編輯好文章發出去,絕對能吸引廣大網民的注意,咱不能讓你男朋友死得不明不白。」
阿梅聞言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就在這時,殷靈來到了阿梅身邊。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符紙遞了過去:「這位姐姐,買符嗎,五百一張。」
阿梅抬起頭,看到殷靈、餘歡時愣了一瞬:「是你們?」
李大奎見殷靈打斷了他的「好事」,頓時心生不悅。
「你們兩個小姑娘幹嘛的啊,沒看見我們在談正事呢嗎。」
殷靈扭頭看向了李大奎,她沉默兩秒,也順便問道:「這位先生,你要符嗎,五百一張。」
「什麼符?」李大奎不悅地問。
「護身符,可替你們擋一次災厄。」殷靈耐心解釋。
李大奎連連擺手:「滾滾滾,哪裡來的小神棍,什麼年代了,還出來招搖撞騙。」
殷靈沒有理會他,而是對阿梅說:「你男朋友是死於夢魘,你現在心神不穩,那個魘精今晚或許會來找你,有這個符紙傍身,可保你平安。」
「什麼?」阿梅一臉的不可思議,「什麼夢魘,什麼魘精,你在說什麼?」
不等殷靈回答,李大奎便搶先一步說:「你別聽她一個小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夢魘,簡直危言聳聽。」
餘歡笑了:「這位先生,你剛才不是還說這酒店鬧鬼,他男朋友死於靈異事件,怎麼這會兒又變成危言聳聽了?」
自己的話前後矛盾,被人拆穿後,李大奎有些窘迫,他思索片刻,辯解道:「我說的是和那些獸人有關,你們懂什麼。」
殷靈眸光清冷,淡淡地說:「這位先生,你今晚可能會死,確定不買一張護身符嗎?」
李大奎聽聞此話,頓時暴跳如雷:「你說什麼呢!你咒我是不是!」
「我告訴你,趕緊離我遠一點,否則我就報警了!」
「年紀輕輕不學好,學人家行騙,真不知道你爹媽是怎麼教育你的。」
見李大奎沖殷靈發火,司玄立馬湊了過來,他語氣稚嫩地說:「我看也不用等今晚了,我現在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看到司玄摩拳擦掌的兇狠模樣,殷靈強硬地把他拽了回來。
「得了,我只是盡我應盡之責,好心提醒,他不接受那是他的選擇,不用你動手。」
司玄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了一邊。
短命鬼,死了也要下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