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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詭辯之才黎朝宗

2024-09-04 17:02:09 作者: 霜宸
  黎朝宗的話總是一套套的,乍一聽好像很有道理,其實都是偏向他自己的道理。

  黎朝宗不讓黎家人找白氏鬧,說黎家人借銀子連本帶利欠了那麼多銀子怪不到白氏頭上,到了村子裡了還能借到銀子就不錯了,總好過乾脆借不到。

  就他說的這幾句話,自然不能說有什麼錯,畢竟銀子是黎家人自己要借的,當初開始借錢的時候,喬大錘也是跟他們說過村裡有便宜的泥瓦房可以選擇,是黎百川和黎老太太自己堅持的。

  可是黎朝宗偏偏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置辦院子之後,黎家最大頭的兩個開銷就是黎百川吃酒賭牌和黎朝宗在私塾的花銷了。

  流放之人在私塾讀書束脩是本村人的兩倍,黎朝宗還以交朋友為名每月都要很多銀子買來酒菜應酬,托去城裡賣東西的人帶回禮物送給他那些同窗和村里富戶家的少爺、姑娘。

  黎老太太和顧氏曾經質疑過黎朝宗的這些花銷,可黎朝宗說只要這樣做才能廣交友人,幫著家裡在村子裡站住腳,之後村裡有什麼好機會,才能儘早輪到他們。

  還說這就好比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前頭要砸很多的銀錢和人力下去,等機會來了才能有收穫。

  黎老太太和顧氏自己沒讀過書,都覺得黎朝宗字寫的好、會寫詩,從前同窗和相熟人家的公子們都願意跟他來往……

  總之就是這大孫子、好兒子實在是太好了,將來一定會很有前途,所以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一定是對的,她們很快就被哄了過去。

  黎百川就更別說了,從前他一妻兩妾外面還有好幾個鶯鶯燕燕,總共就生了黎朝宗一個兒子,這就是他的獨苗,表面上又看起來會讀書、肯上進還會說話,哪裡能不疼他?他提出的要求,黎百川就沒拒絕過。

  也就是說,黎家在置辦院子之後借的銀子裡,黎朝宗的花銷至少占了一半,而且之後還會繼續花用下去,隨著他年紀漸長,要為前途考慮,恐怕還要花用更多。

  就像是現在要送黎朝宗去外面的書院當書童或侍書,雖說書院或主家定是包吃住的,可是黎朝宗根本不可能滿足於下人的衣食住行,到時候肯定還會讓家裡送銀子過去給他貼補衣食、巴結人或是為所謂的前程鋪路,更加不會是小數目。

  黎朝宗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可是他偏偏只提黎家人能借上銀子的好處,卻決口不提銀子還不上該怎麼辦,更沒有一字半字的提過黎家欠了這麼多銀子,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他自己。

  要是黎朝宗真是為了黎家好,他最該勸的不是如何假意跟白氏交好,而是該說說如何縮減他的那部分開支。

  讓黎家少欠些銀子才是正題,而不是說現在使勁兒地為他虛無縹緲的前程砸銀子,等著他將來萬一一鳴驚人了再去償還。

  呵,都到了這地方了,這輩子還能出頭的可能實在太低了,這些債什麼時候還?下輩子麼,誰來還,單靠這兩個姨娘和她們兩姐妹麼?

  這不成了寅吃卯糧了麼?哪有把人推下山崖再把人拉上來就成了恩人的道理。

  黎梓如也並不覺得黎梓卿會幫著還銀子,她這「兩姐妹」指的還是她自己跟黎久薇。

  雖然黎久薇跟黎家斷了親了,她是沒臉扒上去了,可是黎家其他人都不會放過黎久薇,在這場銀錢和富貴的大夢裡黎久薇別說斷了親了,就是死了都得是黎家的女兒。

  黎朝宗正跟黎老太太滔滔不絕地解釋著:「……銀錢上管白媽媽要實在沒有道理,況且她卡著我跟阿姐出去的路,把她惹火了,不讓我們出去怎麼辦?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出去。」


  「祖母您想,就算白媽媽每月都出銀子養著咱們,咱們也就是在這個村子裡吃用的好一些罷了,哪兒比的上出去之後天地寬廣?咱們只有到了大城去,才有機會過上好日子。」

  「既要銀子,又要出路,顯然是不可能的,咱們現在只能要一樣。咱們要出路,先把我跟阿姐送出去就行,銀子麼,這不是還有我二姐姐麼?斷了親又怎樣?她是厭棄了我爹,又不關我跟阿姐的事兒。」

  「那天我跟阿姐也是被逼的,我們幫著爹和您動手,那也是為了黎家好,是爹答應了百花樓的人,當時二姐姐要是不去,等不到白媽媽來為難咱們,百花樓的管事兒就得先買通獄吏對咱們動手。」

  「可要不是爹先答應了百花樓的人,我跟阿姐根本就不會動手……二姐姐一向很講道理,她會恨爹、怨您,不待見兩個姨娘,可是她不會這樣對我們姐弟。」

  本來顧氏母子三人是和李氏母女二人關在一起的,百花樓的人先到了莊子裡,讓他們先勸勸黎久薇,就先把黎久薇帶到了黎百川和黎老太太那邊,然後顧氏被叫了過去是給黎久薇梳妝打扮的。

  剛開始的時候黎久薇以為是白氏提前過來了,沒有反抗,百花樓的管事兒就送了些吃食過來,於是黎老太太又把黎朝宗和黎梓卿叫了過來一起吃,怕吃的不夠,壓根兒沒叫李氏母女。

  所以後來當黎久薇反應過來自己要被賣到那種地方開始反抗的時候,黎百川他們動了手,黎梓卿和黎朝宗也跟著動了手……

  黎老太太想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當時是你爹做的主,當然他也是為了咱們家才賣了那個命硬不祥的小蹄子……不過沒事兒,你就只管推到你爹頭上就好,不行的話,也推到我頭上。她現在是進了大戶人家的門兒了,也斷了親了,可血脈是斷不了的,她要是真敢對我們怎樣,唾沫星子都的淹死她。」

  「可是……剛你爹說了,白婆子只是那戶人家是容家的旁支的表親,在錦元城附近,別的可什麼都沒說。就算讓你們出去了,有主家看著,你們就算有機會到外面去,肯定也得速去速回,哪兒有功夫讓你們慢慢找?」

  黎朝宗一拍桌子,加重了語氣:「所以咱們與其跟白媽媽要銀子,不如擺明車馬,咱們什麼都不要,就只要知道二姐姐待的家廟到底在哪兒。」

  「您想想,家裡找白媽媽要銀子是沒有道理的,惹怒了她,她對付咱們那是抬手就來、應當應分的。可是跟二姐姐不一樣,就算是斷了親了,她也不能看著咱們餓死、凍死,是不是?」

  「何況我們兩姐弟跟她之間的恩怨並不是不能化解的,我們管她要銀子,不花在自己身上,都讓人捎回村里給爹和您花用,我們跟她只要機會,她只要遞個話抬舉抬舉我們,她還能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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