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借書

  夏天到了，雲南外面的天總是多變的，剛剛還艷陽高照，誰知一陣風吹過，不一會兒就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再然後便是大雨突襲。這裡有一句諺語：「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用在這裡再合適不過了，可以看到頭上烏雲還未散去，還在下雨，遠處的山上卻見陽光明媚，但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就消停下來，太陽再次探出頭。雨後的陽光照射在山間，水霧蒸騰，瀰漫於林野之中，彩虹橫跨於兩峰之間，這一場景好似仙境，在雲霧繚繞之處有仙宮若隱若現。

  下雨了，李牧中午也沒有出去玩，吃完飯反而靜了下來，他正坐在座位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四庫全書。過年哥哥送李牧這一本書後，李牧一直有在看，他被裡面的未解之謎深深吸引，被列為禁區的百慕達三角，神出鬼沒的神農架野人，羅布泊突然消失的隊伍，尼斯湖的巨大水怪，裡面的一個個詭異的故事，一個個神奇的地方牢牢地抓住了李牧的思緒，絲毫沒有感覺到旁邊已經站了一會的李孟襄。

  李孟襄站在李牧課桌邊，彎著腰看著李牧書上的內容，她好奇於李牧到底在看什麼能如此入迷，一時間也沒有打擾。

  微風吹過，一股發香飄入李牧的鼻中，這讓有鼻炎的李牧打了個噴嚏，中斷了他看書的注意力，轉過頭，才看到李孟襄不知何時站在他的旁邊。

  李牧抬起頭，看著李孟襄，問道：「幹什麼？」

  「沒有，我就看看你在看什麼書，看的如此認真。」李孟襄回答道，可她後背手裡捏緊的書顯示並不是如此。

  「沒事？那我繼續看了。」李牧見李孟襄沒事，打算繼續探索自己的神秘世界。

  李孟襄一急，自己的東西還沒送出去呢，連忙說道：「有事，有事，這不上次沒有經過你允許把你的『天牛』給放跑了，我想著彌補一下的，我知道你喜歡看動物世界，肯定喜歡動物，正好我家裡有親戚送我的一本彩色的動物世界插畫，我想著借給你看看。」

  「動物世界，插畫？讓我看看」李牧趕緊從李孟襄手裡接過書冊，在手裡翻動看著裡面一張張彩色畫面，這顯然吸引住了李牧。

  看著李牧喜歡，李孟襄嘴角也露出微笑，說道：「那這本書先借你了，你要保存好，不要弄壞了喲。」

  「借我？沒誠意，我還以為送我的呢。」李牧故意說道。

  「我，我」這書這麼珍貴，她還捨不得送人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牧看李孟襄尷尬樣子，連忙說道：「沒事，我開玩笑的，看完就還給你」，緩和一下氣氛。

  「哼！」李孟襄故作無事，坐回座位，翻開課本，做著數學課後習題，那很大可能是今晚的數學作業，大家都有經驗，可以提前做，晚上就不用做了。有時候李牧還會預言周末的作業，老師的布置套路也就那樣，那時候並沒有五花八門的輔導書，一本課本往往會來回做上兩遍，甚至習題作業還會是例題，偶爾老師也會自己給李牧他們出題，或者老師買上一本輔導書，將題抄給學生們做。

  李牧知道李孟襄的書珍貴，在這裡鎮上的書店實在落後，整個鎮上就兩家書店，書店裡也沒什麼書，整整的都是些經典的讀物，像什麼三國演義，安徒生童話之類的，很難見到新鮮的東西。

  那時候老師會讓同學們在暑假買一本課外讀物來讀，李牧也買過一些，那本安徒生童話他很喜歡，可是那本三國演義由於買到了文言文版的，李牧讀著費勁，好多字都不認識，還有那種行文方式，詞句意思對李牧實在困難，後來就被丟到一邊去了，直到高中偶爾無聊會拿出來讀一下。

  還有一次，李牧照著中小學生推薦名錄，找字少的買了一本，結果買了一本《飄》，當時也沒注意看，回家才發現這書不是李牧能駕馭的，裡面的場景，人情世故，情情愛愛對李牧來說簡直是太深奧了，於是這一本書也被扔在角落，後來是上大學的一個暑假李牧才將其讀完。

  說起這事，李牧買的《飄》的封面是一對男女抱在一起的畫面，李牧開學將這本書拿到學校，還引來了同學的嘲笑，大家也不明白笑什麼，只覺得那是小學生不能讀的書。

  （《飄》是美國作家瑪格麗特·米切爾創作的長篇小說，講的大概......，好吧，讀得不仔細，也忘了）。

  李牧一整周都沉迷於動物插畫和未解之謎系列，不知不覺就到了周五，李牧回到家中，寶貝似的拿出動物插畫，第四次翻動，手指划過那一個個動物圖案，嘴裡默默地念著關於它們的信息。

  李牧想著李孟襄借給自己的書，自己也該還禮一下的，可以借給她一本自己喜歡的書，

  李牧是個不愛惜書本的人，總是在翻書時把書折損，有時不注意掉在剛拖的地上，書髒了一片。李牧實在不好意思將自己古籍似的書給拿出來展示，並借給別人。

  李牧的書盒子裡還有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一本書買來李牧還沒有讀過，不過在課本里讀過關於他文章的節選，李牧覺得那句：（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好有感覺。其實他自己也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觸，老師在說這本小說時特別提到這一句，其他地方李牧也見到，讀著讀著就感覺這句話應該還不錯，但又說不上哪裡不錯。

  李牧決定將《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借給李孟襄，於是他將那本甚至還未拆封的書拿了出來，撕掉包裝，又特意地翻了一下，折了兩下其中的幾頁，偽裝成自己已經看過的樣子，然後將書放在書包里，打算周一帶到學校。

  李孟襄在周一收到書時，也表示了喜歡，並表示會認真的讀，至于歸還時間，就是讀完之後，沒有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