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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荒蕪的莊子(上)

2024-09-20 12:52:19 作者: 大道小無
  「我xxxxx!」,看著眼前這一片據介紹是耕地的地方,植物們長得生機勃勃,和小樹一樣的各種野草(據老王頭解釋就是野草,但是何參眼裡看見的就是小樹!),竄出竄入的各種野生動物,兔子、老鼠、刺蝟、蛇蟲鼠蟻肆意快活,各種不知名鳥類不時飛起、落下,何參不由自主的爆了句粗口。

  「老王頭,據你所說,這個就是我爹以前置辦的莊子?」

  何參指著身後幾間屋頂上只剩下幾根椽子,半拉門扇晃晃悠悠耷拉著的建築物(姑且還是應當稱之為建築物吧,何參認為),艱難的開口問到。

  老王頭顯然也是對眼前的場景有些準備不足,來之前他是想到一年多沒人拾掇,可能會破敗一些,只是沒想到會破敗到這種境地。乍一看到還以為走錯地方了,仔細查看了門口那個形如臥牛的大青石頭,老王頭終於確信,這就是何參要看一看的自家的莊子。

  「東家,的確是這裡,您看看這個大石頭,像不像一個吃飽了臥倒在地的水牛,你小時候來過幾次,還在那個牛背上睡過覺呢。」

  這裡差不多五十畝地,地的品質差點,每年的收成也有限,但就這塊地,老掌柜當年也是耗費了不少的心血呢。話說當年老掌柜經營飯館有了點余錢,就想著置辦些產業,當然了,置辦產業首選是買地。那幾年光景好,天下也算太平,附近買地的人多,賣地的少,這塊破地老掌柜來來回回看了好多次,和賣家拉鋸談判數次,最終小一百兩銀子拿下。

  地是買來了,可老掌柜不會種,於是找了兩個租戶幫助種,每年每戶交點租子,也就是十斗粟米的樣子,有了時令的蔬菜什麼的給店裡送點兒。這樣一來,店裡也省了一筆進貨的開銷,地也算種上了。要是沒有大事發生,這樣的日子在三河鎮居民看來也算是圓滿,哪怕是老掌柜故去,這兩個租戶也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不過前年開始形勢急轉,特別是朝廷和北漠打仗之後,兩個租戶都被路過的軍隊抓了壯丁,這塊地也就沒人種了,結果一年多時間就成了這副模樣。

  至於房屋如此破敗,不是軍隊過境時給拆了,就是流寇或者土匪給拆的。得出這個結論不難,因為周邊也有其他人家的田產,如今也一樣處於撂荒狀態,一路走來也能看見幾處被糟蹋過的房舍。其實這一片放眼望去還是很大的,起碼何參就沒看到邊際。遠處有幾座不高的小山,山下繞過一條河,河面不算太寬。從鎮上來這裡原本的路早已被野草覆蓋,何參和老王頭一路摸索著過來好不辛苦。河水將這片土地與鎮上到這裡的路隔開,原有座小橋連接著,現在也塌了,剩下橋頭兩段石頭茬子,來回通過都得蹚水過河。

  何參原以為莊子會荒蕪一些,稍加整理就能復墾,至於房子,修葺一下應該也能住,沒想到田地成了荒野,房屋成了殘垣。希望破滅,何參心情很不好,耳邊老王頭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關於莊子的一些舊事。

  聽著老王頭的講述,何參的沮喪絲毫沒有減輕,腦子裡一片模糊,意識就跟著老王的的絮叨遊走,在原主記憶里也搜索著關於這片「生機勃勃」的莊園的信息。

  似乎是為了對抗心中的沮喪,何參開始琢磨起自己和原主的關係。至今何參也沒鬧明白,自己和原主這算是怎麼回事。他是穿越者,但不是體穿,自己的身體雖然跟原主半斤八兩,但細節上還是不同的(晚上已經不止一次的仔細檢查過了,包括某些局部的尺寸還是有差別的),綜合分析應是屬於魂穿。但是原主是死掉了,還是被自己奪舍了,這件事何參還沒想明白,目前只能得出一個勉強能說的通的解釋,那就是原主的這具不怎麼強壯的身體被自己鳩占鵲巢了,而且沒怎麼反抗,意識里也沒出現什麼另一個小人兒之類的詭異狀況。自己用意識搜索原主的記憶是可以的,就如同「遇事不決問度娘」一般方便。實在想不明白的事,何參也不再鑽牛角尖。

  關於這片莊子,何參經過仔細搜索,找到的關於這裡的信息少的可憐,可見原主對這裡確實不怎麼熟悉。原因嘛,何參以為,主要是這裡著實沒什麼吸引力。這裡與三河鎮直線距離雖然不足5公里,但是又要過河,又是繞山的,曲里拐彎的二十多里都出來了,來一趟很是費工夫。另外這裡沒什麼好玩的,荒郊野地的,沒有一絲人氣,而且土地貧瘠(據老王頭解釋,土地肥力不行,一年也就勉強種一季)。作為一個三河鎮上的上等人家(老王頭與有榮焉地對何參下的定語)的獨苗兒,記憶中生活圈子裡經常出現的地方只能是州城繁華的街市、鎮子上喧鬧主街、曾經繁忙熱鬧的碼頭,而不可能是這樣一個蛇鼠橫行、鳥雀拉屎的地方。

  這就是我的產業,何參心裡默默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還以為是個退身步,想著關了飯館到這裡緩一陣子,這特麼要是真來了,不就是直接送到非洲大草原上荒野求生了嗎,自己和原主都不具備貝爺的身手,扔在這裡只有等死的份兒。

  正在哀嘆自己的悲催命運之際,忽然聽遠處的草叢裡傳來動靜,只見一個人貓著腰,手持一根一頭削尖的棍子,如同長矛一般將尖頭衝著前面,腰下還掛著兩隻野兔,猛然一發力,棍子向前刺出,再舉起來時,正中一隻毛色艷麗的野雞。可憐的野雞一隻翅膀被扎穿,死命的撲棱著,這人一把薅過來,手指如鉗,握緊野雞的脖子一擰,野雞抽搐了幾下就徹底死翹翹了。手腳利落的收拾完野雞,這人回頭看到何參和老王頭兩人,臉上露出一抹賤兮兮的笑,張開口喊道:「東家,又見面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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