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蠱心術

  小梅和堂哥不一會兒提了一隻渾身披著金紅相間的羽毛的大公雞，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它的雙眼銳利而堅定，仿佛能看穿一切，頭上的紅冠如同頂戴的王冠，昭示著它的威嚴與力量。只是可惜，為了蘇晴，這隻大公雞要成為去除蠱術的祭品。

  時辰已到正午。祭拜的場地還是設在谷中的老榕樹下，古老的樹幹仿佛見證了無數次這樣的儀式。我們幾個圍著一個簡陋的木桌，桌上擺放著幾樣供品：紅燭、香爐、米酒，還有那隻等待獻祭的雄雞。

  雄雞的羽毛在陽光中泛著金紅色的光芒，眼神銳利但帶著一絲無奈。二叔公手持一把鋒利的菜刀，臉上肅穆，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向天地祖先祈求保佑。旁邊的堂哥雙手捧著盛滿米酒的陶碗，靜靜等待。

  老人念完咒語，舉起雄雞，輕聲道了幾句禱詞，隨即利刃划過雞的脖頸，鮮紅的血液噴灑而出，落入早已準備好的祭壇上的盛米酒的大碗裡。雄雞在空中掙扎了幾下，最終停止了呼吸。血腥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紅燭的火焰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隨後，老人將小木盒裡的小刀玉墜和蘇晴佩戴的玉墜一起放入盛酒的大碗裡，嘴上念念有詞，只見一股青煙從碗中升起。這股青煙像是有生命一般，先是盤旋著上升，然後逐漸散開，仿佛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而與此同時，老人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凝重，他緊緊地盯著那股青煙，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終於，那股青煙慢慢地消散在了空氣中，但是並沒有完全消失。它化作了無數細小的顆粒，飄落在周圍的樹梢上。這些顆粒看起來非常微小，但卻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讓人感到十分舒適。

  原來，那股青煙正是白玉小刀吊墜中的蠱蟲所化。由於老人的咒語和酒水的作用，它們被迫離開了小玉刀，並且飄散到了樹梢之上。這樣一來，蘇晴身上的蠱毒就被徹底解除了。

  我仔細觀察著蘇晴的眉心，發現那團黑雲真的消失不見了。她的額頭光滑如鏡，再也看不到任何異常的痕跡。這讓我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同時對老人的道法能力越發敬佩起來。

  祭拜結束後，堂哥開始收拾供桌。他小心翼翼地將香燭、香爐等物品整理好，放回原處。接著，他又把地上的灰燼清理乾淨，使得整個場面恢復了整潔。

  而那隻雄雞則被小梅帶回家去了。她興高采烈地抱著雄雞，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或許對於她來說，這隻雄雞不僅僅是一隻家禽，更是一份珍貴的禮物吧。

  二叔公靜靜地坐在中堂的太師椅上，沉默不語。他大口地吸著旱菸，煙霧繚繞，仿佛將他的思緒也一同籠罩其中。顯然，剛才的去蠱行動對他來說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讓他感到疲憊不堪。

  此時，蘇晴和玥玥已經出去追逐蝴蝶了，她們歡快的笑聲漸行漸遠，只留下一片寧靜。堂哥和小梅則在廚房裡忙碌著準備午餐，鍋碗瓢盆的聲音不時傳來，給這個古老的農家增添了一絲煙火氣。

  而我，則有些尷尬地站在中堂里，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看著二叔公專注地吸菸，我也不敢輕易打擾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覺得自己似乎成了一個多餘的人。

  「來，坐下」二叔公擺擺手，示意我坐下。

  「你和蘇晴是什麼關係？」二叔公吐了一口煙，悠悠地問道。

  「蘇晴是我表妹的同學，我們也是在高鐵上第一次認識」我回答道。

  『「哦」二叔公沒有繼續問，猛猛地吸了一口旱菸，場面又陷入了尷尬。

  我感覺到老人有話想對我說，但可能覺得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來，吃飯了」小梅的叫喚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院子中央擺著一張長木桌，上面滿滿當當地擺著豐盛的家常菜：金黃的煎魚、紅彤彤的燉肉、翠綠的炒蔬菜，中間擺著一大碗香氣四溢的燉雞很有可能是剛才那隻驕傲的大雄雞，還有一盤盤剛從地里摘下來的新鮮瓜果。幾碗自家釀的米酒也早已斟滿，酒香混合著飯菜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俗話說得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一點都不假。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幾歲大的小女孩兒，我不禁心裡感嘆道：小梅這孩子真是太能幹了！她不僅聰明伶俐，而且勤勞勇敢。別看她年紀小，但卻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和一雙勤勞的手。

  看著這滿滿一桌豐盛的菜餚。我忍不住誇讚小梅說："哇，小梅，你怎麼做到的？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準備了這麼多的菜！"

  小梅聽後有點不好意思了，小臉微紅說道："沒有啦，很多都是堂叔做的，我只是燒火打下手。"小梅是西裝男扎富大哥的孩子。

  看著小梅那燦爛的笑容，我心裡感到無比溫暖。這時，我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原來，玥玥和蘇晴正在谷里盡情玩耍呢！她們像小孩子一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整個世界都屬於她們似的。看到這裡，我的心情也變得格外愉悅起來。

  於是，我輕聲呼喚著玥玥和蘇晴，告訴她們可以回來吃飯了。玥玥和蘇晴聽聞後，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然後紛紛坐下。我們圍坐在餐桌旁，開始享受這頓美味佳肴。

  二叔公端起一碗米酒，表情嚴肅地對著我說：「這次要多謝這位小兄弟，給秀娥修了衣冠冢，從黃鼠狼討封救了小梅，這次又救了蘇晴，是我們蝴蝶谷蘇家的救命恩人，我敬你一碗」，說完。老人微微眯著眼睛，輕輕吹散碗口升騰的酒香，手指有些微顫，卻依然穩穩地捧著酒碗。

  他慢慢抿了一口，米酒的甘甜與醇厚在舌尖上化開，仿佛帶著一絲往日的回憶，喚起了他年輕時的種種光景。老人微微閉上眼，細細品味著，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再一口下肚，老人輕輕嘆了口氣，將碗放下，眼中透著幾分滿足與釋然。他看向我，仿佛透過一片迷霧，看到了那些已經逝去的歲月和記憶中的老友。隨著院子裡一陣微風吹過，老人拿起碗，將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仿佛在向那段歲月做個告別。

  緊接著就開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