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玉小刀

  清晨的陽光剛剛灑進北京的胡同，薄薄的晨霧還未完全散去，整個胡同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中。灰磚青瓦的四合院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寧靜，胡同的青石板路上還帶著露水，微微反射著淡淡的光芒。

  天剛亮，胡同里便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幾位早起的老人已經推開了院門，端著搪瓷茶缸，走到胡同口的小賣部買早報和醬菜。他們穿著舊式的中山裝，腰間繫著寬寬的皮帶，邊走邊互相招呼著，笑聲和著清晨的空氣，在胡同里迴蕩。

  胡同深處傳來一陣自行車鈴聲，是上班族匆匆出門的聲音。幾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在狹窄的胡同里穿梭，車上的年輕人穿著藍色或灰色的中山裝，肩上挎著帆布包，臉上還帶著些許睡意，卻又帶著對新一天的憧憬。自行車車輪壓過青石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與胡同的清晨融為一體。

  四合院的院子裡，晨光透過樹梢灑在地面上，映出斑駁的影子。幾位老人正圍坐在一起打太極拳，動作緩慢而優雅，呼吸與清晨的空氣融為一體。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悠然，與四周的寧靜相得益彰。

  不遠處，幾位婦女已經開始為家人準備早餐。她們站在廚房門口，手裡拿著鋁鍋鏟，灶台上冒出陣陣熱氣，豆漿和油條的香氣順著晨風飄散在胡同里，勾起了人們的食慾。院門外，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地在覓食，地上散落著昨夜風吹落的枝葉，顯得格外安靜。

  胡同口的小攤位也陸續擺了出來，賣豆腐腦和包子的攤販正在忙碌著，呼喊聲此起彼伏，熱騰騰的蒸汽在清晨的寒氣中升騰而起，為胡同增添了一絲煙火氣。行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攤前，或是買上一碗熱乎乎的豆腐腦，或是捧著剛出籠的包子，熱氣升騰中，大家互相問候著，話語間帶著對一天新生活的期許。

  整個胡同在這清晨的光輝中甦醒過來，雖然是八十年代的早晨，卻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安寧與溫暖。街坊鄰里之間的親切問候，自行車鈴聲的清脆悅耳，以及那些古老四合院裡散發出的家的氣息，都在這晨光中流淌著，成為了這片老北京胡同里最生動的記憶。

  大家怎麼也想不到，在80年代的北京胡同，這樣一片祥和的氣氛中，居然會發生昨晚那樣的靈異事件。

  經過昨晚的打鬥，二叔公元氣大傷，黑衣人出手狠毒，現在肩膀還在隱隱作痛，要不是元鶯拿著小刀及時出現，可能直接命喪黃泉。

  蘇啟元在胡同口買來了油條，包子和豆汁，大家心事重重地在餐桌落座。二叔公毫無胃口，抿了一口茶憂心忡忡地對啟元說：「這個黑衣人不是一個善茬，這裡已經被他盯上，不宜久留，儘快搬回曲阜為妙」。另外這一路上怪異事情頻頻發生，來北京的路上，在湘黔線上的天龍站看到一隻白貓的事情也跟啟元一一敘述。

  聽到「天龍鎮」，啟元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是他們一家年輕時逃荒呆過的地方，也正是在這裡秀娥離奇冤死，後面帶著年邁的父母不得不繼續北上流浪，輾轉來到山東曲阜再次成家，再後來搬到北京定居。

  在北京自從碰到賒刀人後，妻子祁翼莫名去世之後，小店的生意也不如以前，加上昨天這黑衣人前來騷擾的靈異事件，心裡萌生了搬回曲阜妻子娘家的想法。

  只是處理店鋪不會那麼快，就怕短時間黑衣人會捲土重來。

  二叔公分析道：「昨晚黑衣人被小刀刀光閃傷，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過來騷擾。」何況蘇啟元手中有白玉小刀，從昨晚的打鬥可以看得出黑衣人很是忌憚這把小刀，兒子蘇淳已經是半大小伙在學校寄宿，年輕人聚眾，陽氣旺盛倒也不懼。

  聽二叔公介紹到這裡，我才知道蘇晴的父親叫蘇淳。這些事情估計蘇父也從來沒有告訴過蘇晴。

  此時的蘇晴跟我一樣在聚精會神地聽二叔公介紹。她的眉毛微微上揚，眼睛睜得比平時更大，目光中透出好奇和驚訝的神情。她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在準備回應，卻又因為故事的出人意料而止住了。她的頭輕輕側向一邊，耳朵仿佛更加敏銳地捕捉每一個細節，臉上帶著一種既緊張又興奮的表情。

  二叔公輕微咳嗽一下，繼續跟我們敘說。

  吃完早餐，蘇啟元去忙鋪子的事情，雲鶯去王府井採購，準備帶些北京土特產回雲南。一個上午，二叔公獨自一人靜坐在院子的太師椅上，手握兩把白玉小刀，端詳來查看去，始終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白玉小刀吊墜做工精緻而優雅，仿佛是大自然賦予人類的一份珍貴禮物。它的材質是溫潤的白玉，通體如凝脂般潔白無瑕，玉質細膩，透著淡淡的光澤，觸手冰涼滑潤，令人愛不釋手。玉刀的形狀小巧玲瓏，雖然僅有幾寸長，卻刀鋒分明，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一輪淡淡的彎月。

  刀身線條流暢，刀刃纖細而銳利，展現出玉雕師精湛的技藝。刀柄的末端繫著一根紅色的絲繩，絲繩上還點綴著幾顆玲瓏的小珠子，珠光與玉光交相輝映，使得整個吊墜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那一抹紅色為這潔白的吊墜增添了一分靈動與生氣，仿佛是雪中一點梅花，艷麗卻不張揚。

  兩把小刀一正一反，合起來呈現出一個白玉水蜜桃的形狀。外觀形狀完全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雲鶯帶來的小刀的刀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雄」字，秀娥帶來的由啟元保管的小刀刀柄上刻著一個「雌」字，這應該是一套雌雄寶刀。

  蘇啟元因為這把小刀已經失去了秀娥和祁翼，這刀是不是被惡靈詛咒過？

  還有，神秘黑衣人（賒刀人）在尋找這把白玉小刀，雲鶯的哥哥馬川也在找這把小刀，這刀究竟有什麼魔力？

  二叔公的直感告訴他這套白玉小刀里隱藏著重大的秘密，但苦於道法有限，運用天眼也無法看出其中的秘密。

  一切因刀而起，解鈴還需系鈴人，既然小刀是雲鶯她們從四川自貢帶來的，加上雲鶯的哥哥馬川也在尋找小刀，說不定在自貢可以找到答案。

  與雲鶯，三弟一商量，大家也覺得有道理。於是稍作收拾，下午與三弟告別，直接踏上了去四川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