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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憶 是對他屏蔽了。

2024-08-23 07:57:58 作者: 虛小花
  江澄子對著那個數字怔了怔,現在她都回家了,還給她打這麼大一筆錢幹嘛?

  等等,是不是正因為她現在已經回到了江家,怕她父母知道他之前虐待她所以才趁機示好?

  這個心機boy。

  但是想了想,她又湊近仔細看了一眼流水上匯款的時間,是她在課堂當助教的時候,也就是差不多宋秉文離開後不久。

  那時候她母親還沒有來接她回家,他也不會料到她會跟著回去。

  也就是說,不是因為做給她父母看的?

  江澄子盯著數字發了會呆,一直到屏幕超時跳了一下,回到了主頁面,卡也退了出來。

  ——

  前一天晚上。

  按了確認鍵,見屏幕上顯示vip大額實時匯款已成功,宋秉文收起手機放進了口袋裡。隨後刷卡進入實驗室,看到裡面的人圍聚在一起,好像在討論著什麼。

  宋秉文一邊取下旁邊的白大褂換上,隨口問了一句:「出什麼問題了?」

  他以為是實驗遇到了難處。

  眾人轉頭看過來,一個女生答道:「曉雯宿舍的地漏堵了,衛生間的水都滲出來了,漫到了房間裡,沒法住人。」

  葉曉雯也轉身看向宋秉文,柳葉眉微蹙,神情戚戚。這個堵塞的問題是今天下午室友回去後發現的,現在她們宿舍的人都在各找住處。有兩個室友已經搬離了,但她還沒有找到今晚的暫住地,很是發愁,所以一來到實驗室就跟大家說了,剛才所有人都一直在討論這件事。

  宋秉文聽後神色淡淡的:「沒報修?」

  見他第一次對除學業外的事多問了一句,葉曉雯眼神一亮,忙道:「報了,給後勤打電話了,但那邊說這種情況是下水管道年久失修,要徹底疏通的話最起碼需要三個工作日。」

  宋秉文沒再說什麼。他剛才已經帶上了手套,朝著自己的實驗台走去,準備投入工作。

  這時,有人提議:「那曉雯看這幾天去誰那裡擠擠吧。」

  「可是我們都是住四人間,床位都是滿的,沒有空的地方。」

  「就是啊,宿舍床太窄了,根本睡不下兩個人。」

  「其實有時候覺得一個人都不夠睡的。」

  「所以我日常羨慕博士們可以住單間。」

  ......

  那些碩士女生們七嘴八舌地說道。

  現在在場的博士也就徐澤和宋秉文兩人。只有他們是一個人住一套房,雖然是一室一廳,但是讓一個人暫住幾晚還是不成問題的。

  所以漸漸的,大家的心裡都有了些盤算。

  只是誰也沒開口挑明。

  而且,就那些女生們而言,她們其實是不太想讓宋師兄收留的。雖然宋秉文日常不與任何異性親近,她們自己也沒有戲,但男神這種事,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位高嶺之花是屬於大家的,不能讓一個人有機會獨占。

  倒是葉曉雯先開口了,面露難色:「這樣不好吧。徐師兄的女朋友會誤會的,雖然她不在那裡住,但我還是感覺心裡過意不去。」

  徐澤不太好意思地微微點了點頭,他確實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管出於什麼好心的目的,有了女朋友還讓別的女生來家裡住。確實,他也不願意這樣做。

  像是自然而然地,這就剩下......

  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帶著各種各樣的意味。

  有個男生開口了:「宋師兄,曉雯能去你那裡......」

  宋秉文從容轉身,直接對葉曉雯道:「校外有個酒店還不錯,費用上的話我可以幫你。」

  這意思表達得很明白了。

  所以大家都噤了聲。

  葉曉雯自然也聽懂了宋秉文的言外之意,他是不會收留她的,而她也總不至於厚臉皮倒連住酒店的錢都要問他要。於是,她訕訕地:「不用了,謝謝師兄,我去我朋友宿舍擠擠就好。」

  宋秉文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又繼續開始忙自己的實驗。

  ——

  晚上,宋秉文結束了實驗回到宿舍。

  一打開門,沒有那隻五彩斑斕又張牙舞爪的花瓶在屋裡轉來轉去、無所事事的身影,房子裡好像一下就空了,雖然是恢復了常態,卻莫名有一些不適應。


  忽然間,空氣中似乎還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江澄子身上的香水味,是一種明媚又清新的橙花味道。

  香如其人。

  宋秉文輕咳了一下,不禁哂笑。

  記得江澄子來他這裡的第二天早上,他看到她站在客廳里,拿著個小瓶子往頭頂上按了兩下,細密的水霧灑落下來的瞬間,她走進去轉了個圈。

  那股橙花香氣好像隨著她旋轉的裙擺散開,朝著房間的各個角落瀰漫過去,讓他這板正又冷清的住處有了一種微妙的變調。

  其實他當時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無語,這人連離家出走都快去住橋洞了也沒忘帶上一瓶自己最喜歡的香氛,也不知道該說她精緻還是心大。

  而且後面的每一天,江澄子無論出不出門都會精心收拾打扮噴香水。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身上也沾上了這種香味,讓實驗室的人間或看他的眼神有些異樣。

  宋秉文關上門,低頭準備換鞋,看到江澄子的那雙拖鞋還放在門口的墊子上,是一雙上面有兔子圖案的軟毛棉拖鞋。

  因為剛來的時候,他給了她一雙他穿的那種同款,她穿了一晚上就嚷嚷著毛太硬了不舒服而且太大了走路總是掉她都差點摔了,所以沒辦法,他第二天緊趕著做實驗的間隙又去商場給她買了一雙她日常在家穿的同款。

  宋秉文沒有盯著那雙鞋看多久,彎腰將它收進了鞋櫃裡。換了自己的鞋走進去,他將包放在桌子上,又去了陽台處準備收換洗的衣物。

  一抬頭,就看到欄杆上掛著江澄子晾曬的睡衣。應該是她前一天洗的,現在已經差不多幹了,輕飄飄的,隨著吹進來的風左右小幅度搖擺著。

  宋秉文收自己衣物的同時將江澄子的睡衣也一併收了下來,疊好後進了臥室準備放到了柜子里。

  打開櫃門,正好看到中間的那格就是他自己的睡衣。

  他停了兩秒,將江澄子的放在了旁邊。

  一件淡紫色,一件深灰色。

  兩件並不是同款,花型圖案也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但並排放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的和諧感。

  他盯看了兩秒,移開視線,伸手將自己的睡衣拿了出來,關上了櫃門。

  洗完澡後,宋秉文用毛巾隨意地擦著頭髮,重新回到了臥室。今天去市里找江澄子折騰了一圈,他有點累,也不想再繼續處理實驗數據了。

  將毛巾順手搭在脖子上,他在床上仰躺下,枕著手臂。

  可以睡床了,也挺好的。睡了一周多的沙發,其實腰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江澄子在這裡他沒辦法,總不可能讓人家女生睡沙發。

  宋秉文關上了燈,視覺消失的時候,觸覺的感官尤為明顯,周圍的一切一齊襲來,混雜著那種不屬於他的氛圍。

  除了江澄子身上的橙花香味以外,好像還有她的溫度。

  床單上,被子上,枕頭上,都有。

  連空氣中也有。

  忽地讓他有些失眠,感覺很奇怪,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不對勁。

  終於,掙扎了一番後,宋秉文重新起身打開床頭燈。

  他拿過手機,靠在床頭隨意地刷起了網頁,想看到有困意的時候就正好睡覺。

  忽然,他想起來,之前江澄子跟他在同一張桌子上雕刻核桃的時候,她的手機似乎是放在側上方的,鏡頭正對著她的手和桌面。

  趁著江澄子全神貫注沒察覺的時候,他其實有暗中觀察一下,記住了那個界面。後來去實驗室問了下徐澤,才知道原來她是在直播,將自己的雕刻過程實時分享到網上。

  徐澤還幫他下了那個app。後來他留了個心,看到了江澄子的主頁,還想著有機會也進去看看她弄的這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但後面一忙就忘了。

  現在似乎正是打發無聊時間的時候,他打開了那個app,很快就找到江澄子的主頁——米開朗橙子。

  她現在沒有直播,所以直播間處於休播的狀態,一片漆黑。

  他又返回了主頁,看到裡面有幾個視頻,似乎是之前的錄播。她的帳號註冊時間差不多有五年之久了,但是總共也只直播了五六次,看起來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樣子。但就這麼少的營業次數和懶散的態度,卻有一兩萬的粉絲關注。

  宋秉文不知道是什麼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隨意地點開了一個錄播視頻。


  裡面出鏡的就只有江澄子的雙手和手上的工具,連身子都看不到,更別提臉了。

  江澄子的手指纖細白嫩,在屏幕里顯得靈動而利落。宋秉文記得,她沒事好像挺喜歡在指甲上塗上各式各樣的顏色再加一些亂七八糟的裝飾。但是視頻中的指甲卻是純淨的原色,指緣被修剪得整齊,透出些粉嫩的底色,很是剔透漂亮。

  她好像是在雕刻一塊木料,像是一個盒子的蓋子,上面已經初步畫好了牡丹花的形狀。她正在用一把小尖刀沿著花瓣的外沿一點點刻下去。

  和她風風火火的性格不同,手上的動作細緻且紮實,進度很緩慢,但卻不急不躁,很有耐心。連他這樣自詡嚴謹有耐力的人看了十分鐘都快不耐煩了,她卻還在同一片花瓣的外沿上來回地雕琢。

  宋秉文注意到,屏幕上不停地有評論飄過去,幾乎都是在夸的:

  【妹子這技巧很熟練啊。】

  【牡丹,美女小姐姐是在暗示自己單身麼?】

  【起夜級理解,人家打電話告訴你的?】

  【丫頭別嘴硬了,手是不會說謊的。】

  【這麼說我還有機會?】

  【小姐姐願意跟我的話,我一晚上能偷兩台電瓶車養你。】

  【我偷三輛。】

  【??偷電瓶車行業都捲成這樣了麼?】

  【你們都在想peach】

  【哇,這就成型了?怎麼刻出來的?】

  【很簡單,你就先這樣一下,再那樣一下,就行了,懂了吧。】

  【眼睛:這很簡單嘛。手:你來你來,看把你能的。】

  將進度條往後拉,彈幕還有很多,尤其是後面花瓣的模樣逐漸成型的時候,成片的誇讚填滿了屏幕。

  宋秉文嫌彈幕太礙事,乾脆關閉了,又盯著看了一陣。

  他對這個花瓣印象很深,他想起來,江澄子三年前送給金鶯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個刻著牡丹花的首飾盒。可能因為覺得自己完成得好,還專程拿到他面前來炫耀過。

  他當時在忙自己的事,就掃了一眼,順便告訴她牡丹花是雙子葉植物綱,她刻的圖案有常識性錯誤......

  結果就是,像四歲時一樣,江澄子再次將腳跺得超級響地走開了。

  這麼說來,這裡直播的就是雕刻那個首飾盒的過程。

  還真是她自己一點點刻成的。

  這樣一想,宋秉文才發現,原來江澄子其實很早之前就喜歡雕刻了,而且這麼久以來,她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只是他不知道,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關注過。

  他確實沒留心過她整天都在搞什麼鬼。

  就算她在他這裡住了一周多,他每天回來之後也沒有過問,他去了實驗室後她一個人在做些什麼,或者她這一天是怎麼度過的。

  就他看來,江澄子雖然行事毛毛躁躁,東一出西一下地任性不已,但是畢竟受過良好的教育,家裡管得也嚴,所以雖然被寵得嬌氣傲慢又揮霍無度,但怎麼也不會出格。至於她那些小打小鬧的小把戲,他也不在乎。

  所以他無需過問。

  只是,他不會慣著她的公主病,在他這裡,就得聽他安排。所以生活費他制定了一個額度,也不管她怎麼叫嚷著不夠。

  還有一層原因是,反正他也在這裡,有什麼事她完全可以找他解決。

  但是江澄子卻突然跑了,跑去當了個完全不符合她身份和性子的學徒。

  他也是命人查了很多的信息,包括動用了許多人脈諮詢,甚至還利用宋家的關係查了下宮春瑩工作室的工商登記材料和個人資料,才確認江澄子在那裡沒有問題。

  然後他這才去告知了江家父母。

  回實驗室的路上,他不知道江澄子會不會老實回家,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他直接給她卡里打了100萬,作為她沒回家之前在工作室這段時間的生活費。

  他很清楚,在外面跟在他身邊不一樣,可能很多事就需要她自己用錢解決了。

  想著想著,宋秉文忽然有些好奇,他走了之後,江澄子今天在那個工作室都在做些什麼。

  好奇心忽然溢滿了胸腔,他退出那個app,打開微信,點進了江澄子的朋友圈,想看看她發的動態。

  但是,她頭像下面的頁面卻顯示一片空白,中間一條橫線劃分。

  按照她張揚的性格來說,應該不會什麼都不發,這麼安靜如雞。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

  是對他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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