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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露營

2024-08-23 07:58:09 作者: 虛小花
  周末的時候,江澄子接到了金鶯的電話,約她出去露營。

  正好她最近完成了一個作品,宮春瑩頗為滿意,特許她可以歇上兩天,便同意了露營邀請。

  但金鶯說完露營地後,突然話鋒一轉,忸忸怩怩地提出讓她叫上宋秉文,順便再讓宋秉文叫上他那位同門徐澤。

  江澄子略顯意外地怔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何時起,金鶯竟然看上了這位男生。

  上次宋秉文生日的時候,也叫上了徐澤一同出海,那是兩人第一次見到。徐澤作為普通家境的書生,與一群富二代男生風格完全不同,也讓金鶯眼前一亮。

  但因為那時江澄子沉迷於自己的不純潔的大海初體驗中,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小姐妹的心思。

  現在見到金鶯如此直白地表露出來,她驚訝之餘自然也是願意的。她知道徐澤目前是單身,之前讀書期間那個女朋友嫌棄他讀博時窮已經跟他分手了。

  江澄子自己對徐澤的印象一直不錯,長相端正,穩重可靠,學歷又高。最重要的是,宋秉文將他招進了清源製藥,這就是對他的最高評價。

  宋秉文認可的人,那就肯定沒問題。

  江澄子非常樂意撮合兩人,因為金鶯一直是一副搞事業不搞男人的勵志模樣,現在難得有了這番小女生的心思,她下決心一定要辦成此事。於是,她掛了金鶯的電話後立馬就給宋秉文撥了一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徐澤約出來,哪怕拿出老闆的淫威,都要把他押來。

  最好是讓他當場立地成佛娶了金鶯,當然後一句話她沒說。

  為了方便金鶯,江澄子沒有再約其他人,就他們四人,兩男兩女,去了城郊的清溪林國家公園露營。

  這裡因為風景優美,設施齊備,已經發展成為了一片成熟的露營地。

  背靠青山,面向溪流,一塊空地在鬱鬱蔥蔥的草坪中央被很好地維持了下來。

  有流水潺潺,曲折環繞,透明幾淨,任意東西。在這裡,連空氣都純淨了起來。

  宋秉文和徐澤都是屬於很注重體驗而且動手能力極強的人,因此,四人都沒有叫任何家裡的傭人來幫忙,直接帶上了帳篷,打算親自安營紮寨。

  一到露營地,兩名男生便開始忙碌起來,很快便將三頂帳篷分別在空地處搭建完畢。

  將一切安置好的時候,已經入夜,四人打算早早睡覺,明天再起來遊玩。

  江澄子自然和宋秉文睡一個帳篷。

  他們的帳篷屬於豪華款,骨架堅固,牛津布結實,裡面的空間很大,下面鋪就的氣墊也柔軟而綿密。

  宋秉文將帳篷搭建得非常穩定,四角固定,五線拉撐,外面的風呼嘯而過,但裡面紋絲不動。

  但畢竟面積有限,黑暗中,彼此的存在感都無限增強,曖昧氣氛一下子上升。

  兩人睡在一個被窩裡,宋秉文面朝江澄子側臥,凝眸注視著她。

  江澄子小巧的巴掌臉縮在被子裡,被沿正好擋住鼻尖,只露出貓眼石一樣的眸子,靈動閃爍,像只狐狸,又像只貓。

  忽然,宋秉文伸手,將她拉到了他的臂彎里,想要親她。

  江澄子明白他的信號,但她不同意,掙開他的手,又往後移動回原處。

  「這周圍都是露營的。」她壓低聲音告誡道,「別人會聽到的。」

  「別人的帳篷離得很遠。」他已經觀察過了。

  「那也不保險,萬一有人正好路過呢。」江澄子嗔怪,「你就一晚上都不能忍麼?」

  「能忍,不想忍。」

  「……不行,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羞沒臊的。」江澄子很堅決,「而且我告訴你,我不同意的話,不管我們什麼關係,你強來都是犯罪。」

  宋秉文似乎笑了下,但也沒有再動她,只是幫她掖了下被子,就躺平閉上了眼。

  周圍悄無人聲,青草的清甜味道從帳篷底下順著牛津布的紋理一點點滲透進來,怡人又助眠。

  一片靜謐中,兩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江澄子在迷濛中半睜開眼,發現宋秉文已經坐起了身。

  他已經換下了睡衣,身上套了件黑色休閒款襯衣,正在扣紐扣,看樣子準備出去。

  一副神清氣爽又自律的模樣。


  「起這麼早啊?」江澄子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問了句,這才凌晨六點不到吧。

  「嗯,徐澤昨晚說發現附近有個池塘,去釣釣魚,中午可以吃烤魚。」宋秉文轉頭,又道,「你可以繼續睡。」

  忽然,他又補充了句:「對了,好像你的電話很早的時候響過。」

  嗯?江澄子摸索著,從枕邊拿起了手機,打開一看。

  有兩個未接來電,是金鶯的。

  然後她又發來了一連串好多條信息:

  【早上徐澤要去釣魚,我想單獨跟他一塊去。】

  【你幫我拖住你家宋秉文,別讓他跟著當電燈泡。】

  【昨晚說起的時候,我怎麼暗示,你家那榆木腦袋都聽不明白,還信誓旦旦說明天一定準時集合,我和我的情商都驚呆了。】

  【誰TM要他準時了?!!!】

  【你姐妹的幸福就在你身上了,你自己看著辦。】

  【我不說了,我起來化妝了。】

  江澄子看到金鶯的信息轟炸,頓時清醒了。

  不解風情,不懂顏色。

  聽起來,像是宋秉文能做出來的事。

  她抬眼一看,宋秉文此時已經將衣服扣好了,緩緩挪身,伸手要去拉帳篷的拉鏈。

  她急忙坐了起來,腦子迅速旋轉起來。

  宋秉文察覺到動靜轉頭,看她好像還是睡眼惺忪的樣子,道:「你再睡會兒,我是跟他們約好了去釣魚,你可以睡懶覺。」

  果然,這是個榆木腦袋。

  江澄子看著他,思索著沒說話。

  眼看著宋秉文又轉過身去繼續拉帳篷拉鏈,剛開了一個小口子,外面的陽光光束便射了一道進來,將氣墊一小塊面積照亮。江澄子猛地掀開被子,一把撲了過去。

  「哎,你別出去了……」

  她的嗓音帶著清晨未甦醒的綿軟。

  宋秉文姿勢一頓,停下了拉帳篷拉鏈的動作。回過頭看她,似乎覺得很驚異,一言未發,身子也連帶著絲毫未動,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不明所以。

  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從昨晚到今早這個突然的反差。

  江澄子見他依舊不為所動,估計還在考慮出去釣魚的事。

  不行……

  她不能連金鶯交代的這件事都做不好,壞了姐妹的好事。

  畢竟,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

  衣服可以隨意任她擺弄,手足搞不好會揍她。

  她直接跪坐起來,仰頭向上,從他的嘴角,沿著他優越的曲線一直延伸到耳後。

  卡到他襯衣的第一顆扣子處。

  宋秉文常年健身,肩背挺括,肌肉緊實卻又不誇張,紋理完美,手感很好。

  之前的時候,她從來沒有主動地享受作為他女朋友讓多少女人垂涎的特權。

  這人天天這麼忙,身材怎麼練的……

  第一顆扣子繃住,要松不松,眼看著就要鬆開了。

  但他一直沉默著,倒也沒有阻止江澄子的動作,任憑她自己在那兒里笨拙地倒騰。

  沒有抗拒,也沒有迎合。

  折騰了這么半天,就像在撩一塊木頭,她實在有些氣極,甩開手:「宋阿餅你是不是個男人,你女朋友都這麼努力了,你居然現在還在猶豫去釣一條魚!我不比魚身材好麼,我不比魚美……」

  話沒說完,腰就被摟住往前一帶,宋秉文低頭親了下來。

  「唔……」

  忙亂中,她還沒有忘記配合他。

  嗯,要徹底斷了他出去當電燈泡的念頭。

  「那怎麼昨晚不同意?」宋秉文撐在上方,深深地看著她。

  江澄子抿嘴,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思考了片刻,弱弱道:「因為白天比較、比較刺激……」

  話剛說出口她就偏開視線,沒去看宋秉文的表情,羞赧地不肯再對上他的目光。

  宋秉文喉嚨發出一聲悶笑,倒沒再說什麼。

  絲質形成層層疊得的褶皺,像重巒的山峰,與氣墊上斜紋密織的床單融為一體。


  一瞬間,一頭秀髮散亂在枕頭上,幾根頭髮飄進了嘴角,讓她的面龐增添了幾分饞人的旎色。剩下的,則全部都輕拂在白皙的肌膚上。

  江澄子忍不住嬰寧了一聲,湊到他耳邊低低道:「你說,周圍會不會有人啊?」

  旁邊露營的人不少,她還是有些顧慮。

  宋秉文唇角勾一勾,有些不懷好意:「那你就叫小聲一點。」

  「……」江澄子氣得揍他。

  宋秉文讓她打了兩下出氣,第三下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翻折過去。

  帶著蠻橫,和溫柔。

  江澄子沒辦法,但還不忘確認一句:「你別、別去……釣魚了……」

  「嗯,不去了。」

  帳篷空間封閉,空氣都變得黏著起來。

  外面是茂密的森林,鬱鬱蔥蔥的樹木直衝雲霄,又鳥兒飛棲。時不時一片枯黃的樹葉飄零而下,或是一顆熟透的果子落入溪水中,驚起安眠的小動物。

  風聲中隱隱約約夾雜著間或一兩聲野貓叫,或是蟬鳴,悠遠又綿長。

  各種聲音都交織在一起。

  ……

  朝陽逐漸攀升,將湛藍透明的天空映出了深淺不一的橘黃色調,由遠及近。

  有幾絲純白色薄雲,任意走走停停。

  明明是帶著涼意的秋天,衣衫單薄都會瑟縮發冷,但江澄子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頭髮都已經潤濕了,水霧瀰漫。

  宋秉文用濕巾細細地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又貼在她耳邊溫柔道:「寶貝,幸苦了。」

  江澄子聽了這話,又撒嬌似的哼哼了兩聲。

  宋秉文安靜地抱著她,墨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的面龐。

  隨後,江澄子實在是太累了,閉上眼很快又昏睡了過去,沉沉的呼吸聲瀰漫著整個帳篷。

  宋秉文這才鬆開她,溫柔地將她露在被子外白皙光滑的手臂拉起來,放進了被子裡掖好,又撥開了她額頭浸濕的碎發。江澄子似乎是感覺到癢,不滿地在睡夢中嘟囔了兩句,用手擋了擋。

  宋秉文俯下身,在她露出的光潔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將自己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齊,重新換了一件扣子完好的襯衣,輕輕拉開帳篷拉鏈出去了。

  帳篷內,江澄子睡了不知道多久才再次醒來,觸目即是被外面的日光照得透亮的帳篷布料,陽光濾過布料灑在被子上,整個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她勉力抬起酸軟的手臂,摸過手機一看時間,竟然已經都快到中午了!

  怎麼也沒人來叫她?

  她猛地坐起身,發現身上只被宋秉文結束後套了一件寬鬆的長T恤,下擺垂墜下來,堪堪沒過膝蓋。

  她掀開被子,一眼就看到膝蓋處原本自然的粉加深了不只一層,尤其顯眼刺目,與周圍白皙得近乎玉質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臉上一赧,屈膝,同時將T恤往下扯,欲蓋彌彰地讓布料遮住膝蓋處。

  然後就發現,手肘和手腕處……

  這人真的是……

  她哼了一聲,毫無意義地蹬了兩下。

  江澄子揉了揉手腕,在帳篷里梳好了頭髮,選了一條蓋過膝蓋的長裙,再三確認膝蓋處的紅色不會透出來。又照了鏡子,確定眸中的霧氣已經全部褪去。最後往嘴唇上撲了一層粉餅蓋住那殷紅的唇色,再用冰冷的手背給臉頰降了溫。

  然後她這才拉開拉鏈,故作鎮定地走了出去。

  她一從帳篷後方走出來,就看到中間的露營空地處已經架起了燒烤支架,上面排列的一串串的魚已經有油冒出來,滴在下面的木炭上,滋滋作響。

  看來他們這次垂釣收穫不少啊。

  旁邊有一張大型圓桌,中間的電磁爐上已經燃起了火,上面有一鍋料底在咕嚕嚕地煮著,周圍放了一圈盤子,上面是各種洗淨切好的菜。

  宋秉文和徐澤站在遠一些的水龍頭那裡,借著山上引下來的清泉正在洗菜。兩人時不時交談兩句,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金鶯正在圓桌處擺放著碗筷,回頭一看到江澄子,就嚷嚷道:「大小姐,你可算起來啦,我們把活都干好了。宋秉文不讓叫你,說讓你睡到自然醒,他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把你的那份一塊幹了。」


  然後她趁男生那邊不注意,飛奔過來,貼在江澄子耳邊小聲說了句:「謝啦姐妹,我成功啦!」

  「哦……」

  江澄子懨懨地想,金鶯還真是挺勇往無前的,看中了就會去追。但話說回來,要不是這位大小姐主動出擊,以徐澤那老實內斂的悶性子,估計等到天荒地老都不一定能成。

  不過,自家這小姐妹是高興了,知道她一大早受了多少罪麼?可能白天確實刺激,她被宋秉文折騰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金鶯挽著江澄子的手朝那邊走去,很歡喜地大聲道:「我們去池塘邊釣魚的時候,發現後山竟然還有個洞穴,還跑進去探了險,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江澄子迷迷糊糊的在那裡聽她念念叨叨,其實她神志還沒有完全地恢復過來,身上也酸軟得厲害,所以也沒怎麼回應。沒一會,金鶯被徐澤叫過去了,兩人一塊甜蜜地洗菜。

  金鶯一過去,宋秉文便放下手上的蔬菜,擦乾淨手,朝江澄子走了過來。他站在她面前,掐了掐她的臉頰,道:「是我提議的洞穴探險,而且我沒跟著去。」

  江澄子仰頭,看到他的臉上帶著明了一切的笑意,陽光下眼眸黑而亮,眼神里有一絲得逞的狡黠。

  她瞬間明白過來。

  她這才發現原來他什麼都知道,而且什麼都懂。

  什麼榆木腦袋。

  這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宋秉文並不在意,俯身低頭,用只能她聽見的聲音道:「不用羨慕他們,我們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江澄子臉一紅,意識立馬回籠,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她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轉身走開。

  ——

  四人一塊吃了燒烤,又去附近的森林裡遊玩了一天,徒步沿著林間小徑登上了山頂。林間空氣清新,在這個天然氧吧,似乎一切的濁氣都被清掃了去。

  入夜,周圍的路燈早早亮起,亮度調得很低。

  江澄子為了不打擾另外兩人,拉著宋秉文洗漱完畢後,早早鑽進了帳篷里。

  時間還很早,她坐著玩了會兒手機,頓時有些無聊。

  忽然,宋秉文直起身,將帳篷頂上的一塊布簾拉開,她這才發現,頂上竟然是透明的。

  宋秉文往天空望了望:「我看了下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星星。」

  江澄子往中央處移了移,抬頭一看,果然能夠看到夜幕中閃亮的繁星點點。

  宋秉文將薄被往這邊扯了過來,給她蓋上。

  兩人就這樣縮在被子裡坐著,江澄子靠在宋秉文寬闊的肩膀上,被他環抱著。

  帳篷外,有晚風吹過,摩擦得牛津布沙沙輕響。帳篷內只有一盞小夜燈,燈光暖橘,被子柔軟,有融融暖意。

  兩人一同安靜地看著頭頂的星星。夜幕並不是完全漆黑一片,而是漸變的藏青色,像油畫的一角,沿著天邊渲染開去。空中沒有月亮,星星亮得出奇,像是萬里星海撲面而來,卻不讓人感到壓抑。

  江澄子盯著天空看了會兒,問:「你能辨認出你自己的星座麼?」

  宋秉文默了默:「我不知道我是什麼座。」

  江澄子算了算:「8月6號,獅子座。不對,你上次還在找我的星座,怎麼連自己的都不知道?」

  「我不信星座。」宋秉文看她,「但是你信。」

  所以他願意順著她。

  江澄子沒再說話,唇角翹起,深吸了一口涼爽幾淨的空氣。

  夜晚真好,秋天真好。

  她偏頭看向宋秉文的側顏,挺眉淺唇,依舊是她熟悉的好看模樣。

  嗯,喜歡的人在身邊更好。

  江澄子看著看著,突然神色低落了下來,嘆了口氣。

  「怎麼了?」宋秉文也側頭看過來。

  「唉,我在想,怎麼我們這麼晚才在一起。」江澄子托著腮幫子,有些懊惱,「我們認識了這麼久,如果早點在一起的話,現在都好久了。」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散入帳篷縫隙里吹進來的秋風裡。

  果然,喜歡上了一個人,就會覺得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絲毫不想失去。

  她想到她和宋秉文雖然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但卻作對了這麼多年,之前不覺得什麼,現在想想,卻遺憾平白浪費了好多時光。

  「不晚。」宋秉文將她又往他這邊攬了攬,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呼吸濕潤,「我們又沒有分開過。」

  無論以什麼形式相處,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對方身邊,見證了對方每一個歷程的成長。

  所有關於彼此的細碎日常,就像頭頂這漫天的繁星一樣,無論他們是否抬頭看,一直都在。

  作者有話要說:已替換~

  啊,我受不了了,被鎖了兩天,該刪的都刪了,剩下的也改得七零八落了……

  你們還能看得出寫的是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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