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月
「淬體階段，打熬體魄，極為消耗氣血，勞損血肉！」
「因此，不可操之過急，若身體出現暗傷，可就得不償失了！」
見雜役武徒中，有人強撐著要繼續跟練，右邊的演武場傳來聲音。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他五官英俊，雙眼明亮，身上肌肉高鼓，手中一把斬首戰刀，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
「暗傷？！」
聽到那青年的話，那些雜役學徒，立馬停下。
哪怕他們初次接觸武道，但也知道留下暗傷，會影響到以後的根基。
休息小半刻鐘後。
秦元才深呼口氣，再次起身，跟著張青山修煉。
在這樣練練停停中，秦元終於記住了五式淬體法。
【周氏淬體法前五式1%】
這時，秦元發現屬性面板上，多出了一行信息。
「這個面板，可以顯示我各方面的數據？」
秦元一怔後，對於這屬性面板，有了更深的了解。
別說。
這等時時刻刻，能看到進度反饋的感覺，還真挺不錯。
這樣一來，秦元就有了明確的目標，不會像無頭蒼蠅亂轉悠。
嘭嘭！
這時，有破空聲傳來。
前排的正式武徒中，對武道早有接觸的黃雲飛，隱隱打出拳風。
「不錯！」
石台之上，張青山臉上刀疤微動，滿意點頭。
能打出拳風氣勢。
這意味著黃飛雲，對周氏淬體法前五式，已經頗為熟練。
短短一個上午，就能將淬體法前五式，修煉到如此地步。
可見，黃飛雲在武學之上，有著不小的悟性。
「底子越好，根基就越穩。」
秦元順音看去，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體質的差距，隨之而來的，便是修行進度的差距。
並且，這等差距，還會進一步拉大，甚至，是越來越大。
怕是不用多久，黃雲飛就和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繼續！」
當然，羨慕是沒用的，秦元收斂心緒，專心修煉。
就這樣，正午到來，烈日當頭。
「今日修煉到此為止，給你們個忠告，在血肉骨骼的勞損恢復前，不要輕易再嘗試修煉。」
「你們解散，其他人留一下。」
石台之上，張青山宣告修煉結束，讓黃飛雲等正式武徒離開。
「想來你們也知道了，武館是不養閒人的。」
「所以，對伱們雜役武徒，武館會有三個月的考核期。」
「三個月後，你們若不能修煉到煉皮境，那就會被驅逐出武館。」
看著大汗淋漓，精疲力盡的秦元等人，張青山威嚴開口。
這數百雜役武徒中，將會有九成九的人，在三個月後被驅逐。
即便如此，周氏武館還是每年，都會挑選適齡少年，大浪淘沙。
這是因為，周氏武館的初代館主，就是因為這等方式崛起。
周氏武館數百年歷史上，也曾用這等刷選，培養出了諸多武者。
在一尊強大武者的益處面前，這三個月的資源付出，不值一提。
「三個月後！」
「踏入煉皮境！」
演武場上的雜役武徒，皆是神色一肅。
哪怕是昨晚，就聽說三月之期的秦元等人，都是倍感緊迫。
生逢亂世，什麼最重要？
安全！
對秦元等雜役武者來說，眼下的周氏武館，便是絕佳避風港。
「散了吧。」
告之三月考核後，張青山這才宣布解散。
秦元等人，默然離去。
回屋沖了個澡，洗晾好衣服，有序來到食堂吃午飯。
因為練武，早已飢腸轆轆的雜役武徒，皆是狼吞虎咽著。
「咦，他們怎麼不在此用餐？」
這時，那皮膚黝黑，面容憨厚的趙鐵錘，輕咦出聲。
只見，黃雲飛等正式武徒，齊齊去了食堂二樓。
「別看了，他們的伙食，是武館特製，都加了藥膳的。」
那穿著得體，頗為沉穩，精通消息的張白慕，平淡說道。
「藥膳？」
「我聽說過，那些有錢人家的武者，餐餐都會以藥膳為食。」
「因為藥膳會極大程度，治癒血肉勞損，不會落下暗傷。」
「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可以極大縮短休息時間？」
「沒錯。」
「這等待遇，也太好了吧！」
「你要想有這等待遇，武館也會提供。」
「加了藥膳的伙食，一頓至少三錢銀子起，一天三次，就是一兩銀子，對了，要是再來個夜宵，大概一兩半了。」
聽到張白慕的話，一眾雜役武徒就此沉寂。
一天的開銷，就是一兩半銀子。
那一個月，至少得消耗四十五兩銀子！
這對於雜役武徒來說，絕對是天人數字了。
尋常的人家，可能一年，都攢不下這麼多銀兩。
「好好修煉吧，若能在三個月後，成為正式武徒，那一切就不同了，不僅不用每天做雜事，據說還有例錢可領。」
張白慕又說道。
這話，讓得沉默的雜役武徒們，紛紛雀躍，充滿了幹勁。
秦元不動聲色看了眼張白慕。
看來，張白慕的身世，應該不簡單，至少，同他們這些祖上三代，都是泥腿子的平民不同。
午飯後。
休息一個小時。
武館的管事前來，按照抽籤的方式，給一眾武徒安排雜務。
洗衣，劈柴，挑水，餵馬，幫廚，搬貨，掃廁所等等……
能否抽中輕鬆的雜事，那就看各自運氣了。
當然，就算是最繁瑣的雜事，也不會影響到次日上午的修煉。
這也算是，物盡其用！
反正下午，也不能修煉，正好可以解決掉瑣碎雜事。
「清掃馬廄！」
秦元抽中的雜事，是去清理馬廄，俗稱挑馬糞，為期一個月。
這算是一份較為輕鬆的雜事了。
馬廄的清掃，只要晚上清掃一次就行，其他時間都很自由。
很快，秦元被帶到馬廄，熟悉今後一個月的雜務。
熟悉流程後，秦元來到屋後空地，看向屬性面板。
「依舊是1%的進度。」
最初看到浮現武學進度時，秦元還頗為興奮。
畢竟，他雖不如黃雲飛等正式武徒的天分。
但也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記熟了淬體五式。
不過，當整個上午過去，秦元才發現，那1%的進度，紋絲不動。
如果說，進度達到100%，就意味著踏入煉皮境。
那秦元就算一天，提升1%的進度，也無法在三個月後，通過考核。
更何況，以秦元的天分，還不一定，能每天穩定提升1%。
要知道，大多數事情，基本都是越到後期，難度就越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