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點修改點消失,化作修改金身功的能量。
記憶開始湧入腦海,眨眼間二十年歲月過去。
現實之中,他的皮膚開始滲出血珠,熱氣蒸騰,血珠凝結,化作一層血痂糊在游辰身體上。
「咔嚓,咔嚓……」
數息時間後,血痂乾裂脫落,露出一層淡金色皮膚。
皮膚上的淡金色發著微微光芒,閉目突破中的游辰,看上去宛若一尊羅漢。
金身功,練皮境突破,進入練骨境!
游辰全身的骨骼再一次強化,朝著煉骨如鋼前進。
可惜的是,
普通功法,不是十全十美的。
例如風雷掌,作為掌法,它側重於錘鍊手臂手掌。
而金身功,對於身體防禦的增加,側重於肌肉和皮膜。
也就是說,金身功最重要的兩個境界,是練肉境和練皮境。
「要是有一本專門練骨的功法,疊加上去,我估計能達到練骨如鋼的最強境界。」
游辰睜開雙眼,屈指彈了彈小臂處的骨科。
「吭,吭……」
略帶清脆的聲音傳來。
「風雷掌對於雙臂手掌的增強頗多,再加上金身功……」
「雙臂手掌的骨骼,倒是有幾分煉骨如鋼的意味了。」
「不過,金身功,最強的地方還是皮膜防禦。」
游辰運轉功法,本來白皙的皮膚化為淡金色。
拔出匕首,朝著身上又刺又劃,連些許痕跡都沒有留下。
「太強了,不愧是最耗時間的橫練類武學。」
「咕嚕咕嚕……」
肚子開始抗議,游辰甩開腮幫子狂吃。
沒過一會,一桌食物被吃了個精光,可還有幾分飢餓感。
「阿二,進來。」
「游公子,有什麼吩咐?」
隨從阿二聽到召喚,推開房門,炙熱中帶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游辰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子後面,上身赤裸著,些許地方還殘留著血痂。
「讓後廚煮一大鍋麵條,要快。」游辰吩咐道。
「嘶……」阿二瞪眼驚詫,一桌子菜吃了精光還不夠,還要吃一鍋麵條?
「好……好的,游公子。」
阿二有些懼怕的退了出去。
不多時,吃完幾海碗的麵條,游辰的肚子才有了飽腹感。
「再讓後廚燒一桌席面,要多些肉菜主食,懂嗎?」
阿二安排的第一桌席面精緻了些,好多菜是一兩口就吃完的,只能咂摸味道。
所以游辰特地吩咐,要後廚煮一些扛餓的菜。
「好的,游公子。」
阿二立馬答應下來。
關上房門,游辰重新打開面板。
接下來,他要把金身功推到極限,看能不能再領悟出武道真意。
集中意念,又是一點修改點消失。
隨著記憶湧入,又是二十年光陰過去,游辰終於將金身功修煉到練骨境圓滿。
此刻,哪怕深處面板灌輸的記憶中,游辰也是感慨萬分。
前前後後,金身功所耗費的時間,接近六十年。
六十年日夜潛修,才將金身功修煉到盡頭。
這對普通人來說,是不可能的。
因為正常的武者,在四十歲前後,身體機能就會倒退,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老。
普通人哪怕十來歲的時候開始修鍊金身功,最多修煉三十年罷了。
等到身體機能倒退,再修煉,也是無法進步的。
幸運的是,面板的修改提升,無視一切限制。
並且,練骨境圓滿後,面板還在推演灌輸後續的修煉記憶。
記憶里,游辰對於金身功的修煉還在繼續,每天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身體。
他在尋找,想要領悟出金身功所蘊含的武道真意。
五年,
十年,
十五年,
記憶中,游辰的心態變換多次,從焦躁,到平靜,再到越發堅定。
直到有一天,游辰登上高山,山中有一座古剎。
夕陽晚照,古剎敲響鐘聲。
青翠山林中,威嚴的古剎被夕陽渡上一層金光。
游辰似乎悟到了什麼,那種感覺像是看著空中的海市蜃樓。
不知道是真是假。
「哄!」
如氣泡破滅,幻像消失。
面板的修改結束,游辰並沒有領悟出什麼武道真意。
「為什麼這一次沒有領悟出?」游辰皺眉思索。
而且,游辰感覺的出來,金身功背後的武道真意,他連皮毛都沒摸到。
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感悟。
「唯一知道的是,金身功所蘊含的武道真意,是佛門意象。」
「佛門意象,虛無縹緲,又宏達無邊。」
「一本金身功,不足以讓我立地成佛。」
相對來說,風雷掌里蘊含的雷屬性武道真意,則是好理解的多。
風雨雷電,每個人都看到過,感受過。
「難道要我出家當和尚,熟讀佛門經典,才能領悟出金身功的武道真意?」
游辰搖頭,將金身功的事情放下。
窗欞紙上,印著金紅色的夕陽餘暉。
再過不久,南嶺城就要陷入黑暗。
「又要天黑了,必須抓緊時間。」
這一次金身功的修改,沒有領悟出武道真意,對實力增幅不大。
游辰肚子裡沒什麼飢餓感。
索性,他集中意念,朝著鷹爪功點擊下去。
…………
鄭家宅院最深處,也就是游辰住的小院背後。
正廳里燈火通明,檀木桌上,放著幾碟精緻的小菜。
鄭玉同與一位女子相對而坐。
那位女子三十左右年紀,髮髻盤起,插著玉石簪子。
身穿華貴的刺繡對襟小衣,蓋不住豐腴有致的身材。
「弟弟,帳房還能支出多少銀兩?」
女子放下筷子,出聲詢問。
「還剩下一千兩左右。」鄭玉同思索著回答。
「一千兩……」女子的雙眉微皺,接著說道:「要不取出800兩,送去縣令府?」
應懷寒死了。
現在縣令府里住著的,是季正業。
「姐,你瘋了?」鄭玉同睜大眼睛「這兩天正是用錢的時候,怎麼能全都送給季正業?」
女子是鄭玉同的親姐姐,鄭白潔。
「哼!你才瘋了!」鄭白潔盯了一眼弟弟,沒好氣的說道:
「你也知道是用錢的時候,怎麼還拿出兩千多兩銀子,去買武學功法?」
「沒有功法,如何讓游辰在家中保護我們?」
「游辰?不過是一名武者。季正業,可是執陰司的高人,專職對付詭怪的。」
鄭白潔臉上的怒色越發明顯,接著說道:
「拿錢雇武者來保護鄭家,不如拿錢去討好季正業。」
「姐,季正業下午回城的時候,我也送了禮物上門,如何沒有討好他?」鄭玉同說道。
「呵呵,是啊,你是真送的禮物。」
「可城中其他員外富商,都是在禮物裡面夾了銀兩。」
「據我所知,他們送的銀兩數目,都在兩千兩左右。」
「所以,我才想說,支出八百兩送去,算是亡羊補牢。」
鄭白潔一口氣說了許多,豐腴的胸脯不斷起伏,顯然氣勁上來了。
「姐,現在就算把帳面上的銀子榨乾,也補不出兩千兩的缺口啊。」鄭玉同搖頭說道。
「唉,我還有些首飾,先給你應急。」鄭白潔喚來一旁的丫鬟,吩咐她回去取。
「不行,那可是……」
鄭玉同著急了,那些首飾,都是姐姐從夫家帶回來的嫁妝。
鄭白潔十六歲嫁人,夫家是三江城的富商。
可婚後沒多久,丈夫出門行商,不幸遇到山匪,死了。
兩人婚後沒有生育子女,夫家又認為鄭白潔克夫,平日裡冷嘲熱諷的。
鄭白潔日子苦悶,娘家也不好回去,於是來到南嶺城弟弟這裡散心。
正當鄭白潔還要勸說的時候,正廳外,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
秦泰大步走入,臉上帶著憤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