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過來人」的答疑解惑,讓一直蒙頭蒙腦跟著「^」的節奏走的「聲望金錢」小分隊,第一次踩著了鼓點。【Google搜索】就像一艘行駛在大霧中的船,忽然霧散大半,不僅回頭看清了來路,亦遠眺望見了前島。
對,還有前島呢!
徐望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他忙重新湊近紫圈,問大長腿,「第三關到底有什麼?」
不料大長腿不緊不慢地搖搖頭:「現在不能告訴你。」
「現在不能?」徐望挑眉,「那什麼時候可以?」
「快到五點的時候。」大長腿條理清晰地說,「根據約定,我們提供情報,你們不能送我們提前回家,現在情報我提供了,但你們是不是真的不會提前送我們回家,誰也說不準。主動權掌握在你們手中,我們當然要留點情報當你們的履約質保金。」
他笑得和氣,卻也透著「來呀,大家一起來發財呀」的精明。
瘦麻杆的狡猾是寫在臉上,大長腿的卻是藏在「穩」里,徐望強烈懷疑這位現實中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奸商。
「徐哥,吳哥,我回來了。」「狡窟」里傳出況金鑫的動靜。
話音剛落,他已經三兩下爬上來了,靈巧得跟個土撥鼠似的。
見只有他一個人,吳笙納悶兒地問:「老錢呢?」
況金鑫下意識看了眼紫圈內的四人,當著對手的面,事關形象,有些措辭必須斟酌:「呃,那個,還在和機長談人生!」
駕駛艙內。
錢艾站在機長和副駕駛的駕駛座背後,跟領導視察似的遠眺航線,時不時還要敲打兩下二人的肩膀:「哎哎,偏了,這邊這邊,看著有雲團你還往裡扎——」
副駕駛想回頭,奈何脖子被卡住,只能對著前方苦口婆心:「麻煩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手就沒動過好嗎,現在都自動駕駛了……」
機長同樣行動受限,同樣遠目前方,同樣心力憔悴:「這位先生,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進行了廣播,能不能請你離開駕駛艙,不為別的,至少能讓我們專心駕駛,保證飛行安全。」
一對二,錢艾被攪和得有點亂,抓抓頭咕噥:「我又沒幹什麼,再說不都自動駕駛了嗎……」
機長說:「但是你在身後給了我們巨大的壓迫力,人在高壓情況下很容易做出失控舉動,例如突然轉為人工駕駛然後航線偏離引擎關閉飛機失速……」
錢艾越聽越冒汗,連忙出聲打斷:「不許威脅我!」
副駕駛忍著劇痛奮力回頭:「是你在威脅我們!!!」
然後,他就維持著猛回頭怒視錢艾的姿勢——脖子卡住,再動不了。
並非副駕駛頸椎有什麼問題,而是他和機長的脖子上,都被錢同學套上了「沉重枷鎖」。
那是兩個木頭打造的立體漢字,就和古代枷鎖差不多的大小,但還要更厚重些,一個「囡」字,一個「回」字,被分別套在了二人脖頸上,猶如卡扣,鉗製得二人連轉頭都費勁。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字」和錢艾是有感應的,但凡有人企圖摘掉或者破壞它們,錢艾都能收到動靜。
能憑藉大喝創造出任何立體漢字作為武器——這就是他第一關獲得的獎勵,。
只可惜對於創造出的立體漢字,錢艾的「感應力」和「消除力」是一直存在的,但「操縱力」只存在於剛剛創造出它們的一瞬間,所以他可以隨時感應到它們有沒有被人動、破壞,隨時讓這些占地方的立體漢字消失,但要想隔空讓它們動起來,或成利劍,或成枷鎖,機會則只有它們降生的那一瞬。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再最初試探性地使用這個文具時,錢艾就一個感覺——這匪夷所思的功效誰他媽能參透啊!!!
未免副駕駛真的受到傷害,錢艾還是迅速上前「溫柔」地幫對方轉回了頭。
就這,副駕駛依然不滿意:「你就不能喊個『口』,非喊『回』?」
錢艾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那麼大個口,那還叫枷鎖嗎,那是項鍊!」
雖然文具匪夷所思,然而機長和副機長竟毫無障礙地接受了,錢艾只能理解為「同一個世界觀,同一群神經病」。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降落,都是自動駕駛,再不需要手動?」錢艾忽然提問確認。
機長答:「降落時需要切回手動。雖然自動駕駛也能完成盲降,但畢竟降落受氣流、環境、地面情況等眾多因素影響,一個微小的計算失誤也能釀成巨大事故,所以還是切回手動駕駛更放心。」
錢艾不懂開飛機,但機長這麼說了,他就信。
深吸口氣,錢艾四聲大喝:「000000——」
如果非要在這個文具上挑出一個最大優點,那必須是時效性。先前他們被襲擊時的「一網打盡」和「九霄雲外」,包括吳笙後來的「風捲殘雲」,都是一次性攻擊技,威力雖大,但用完就完了。他這個用起來是有點麻煩,甚至不那麼趁手,殺傷力更是看心情,但有一點好——隨吼隨有。
至於這文具能用到什麼時候,時效性究竟是按時間算、按關卡算、按字數算?管它幹嘛。不是有句詩嗎,人生得意須盡歡,何必想得那麼寬?
隨著錢艾吼音砸落,六個木質的立體阿拉伯數字「0」瞬間憑空出現,就像天上突然下了數字雨!
錢艾凝望「0們」,奮力擠眉弄眼,傳達意念!
下墜到半路的「0們」戛然停住,下一刻「咻」地散開來,分別將機長和副駕駛牢牢套在了他們的座椅上,從胸到腰,再從腰到腿,一人三個,牢牢禁錮,不偏不倚。
鐐銬get!
雖然炸丨彈的倒計時是四小時,按道理,飛機也應該航行滿四小時才對,但這裡是「^」,鬼知道會不會來個「提前迫降」的插曲,所以還是穩妥點好。
「下降之前我再來給你們解開哈。還有,我不是壞人,我真是見義勇為的熱血青年!」錢艾一股腦做完總結,也不管人家飛行員理不理解,反正他自己痛快了,不再耽擱,掀開玻璃圓蓋爬回「狡窟」,順著幽暗通道很快爬回機尾茶水間之下。
「吳笙,」站在洞口下抬頭只瞄見一人的錢艾小聲呼喚隊友,待看見吳笙低頭,立刻警惕地問,「他倆呢?」
錢艾的危機意識永遠和他的健碩體格成正比。
「茶水間最裡面,已經進去半天了,」吳笙先陳述事實,再附上自己的推理,「可能在謀劃什麼驚天戰術,也可能在偷吃飛機餐。」
錢艾繼續問:「用我上來嗎?」
「你問這個問題就很沒有道理,」吳笙蹲下,就像操碎心的班主任教育不開竅的學生,「距離爆炸還有三小時,整架飛機不算我們和他們,還有92名乘客和6名空乘,從頭到尾問一遍,每個人最多只能對話8分鐘,如果我們多路同時進行詢問排查,每個旅客的詢問時間就會根據我們投入排查的人數翻倍增加……」
「不用說了我懂了!」錢艾打斷隊友,閃電般爬出來,人生第一次拼搏出了風的速度。
吳笙看著他不僅一點就通,還身體力行,欣慰地點點頭。
錢艾沖他笑笑,然後伸脖子往茶水間裡探頭:「徐望,小況,你們弄完了就快點出來,時間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我想你們……tat
或許是錢艾的心內呼喚太真摯,沒過一分鐘,徐望和況金鑫還真從裡面出來了。他們手上沒拿任何東西,但看神態,的確很像制定了什麼「秘密戰術」,回到紫圈前,徐望還特地攬了攬況金鑫的肩膀,語重心長:「交給你了。」
況金鑫一拍胸脯:「包我身上!」
徐望放下心來,轉頭見錢艾已返回,便知道駕駛艙那邊已經擺平了,也不多打聽「擺平經過」,直接說當前情況:「小況守著他們四個,我們仨問密碼線索。」
「沒問題,」錢艾一口應承,「我從哪邊問起?」
徐望沒答,而是看吳笙——對外溝通這位不行,但對內製訂計劃,吳同學還是值得信任的。
吳笙心領神會,或者說被架空半天了就等著一展拳腳呢,立刻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還有180分鐘,不,現在是178分鐘了,一共96個人,我們三線並行,最好把每個人的談話時間控制在4分鐘以內,這樣還能留出來50分鐘推理和拆彈。如果沒問題,」他迅速掃了一眼整個機艙,最後目光落到徐望臉上,「老錢問頭等艙,我問商務艙,你問經濟艙,我倆結束後如果沒有線索,直接過來經濟艙繼續。」
徐望沒任何異議,就是單純的不太理解:「為什麼我是人最多最雜的經濟艙?」
「你們今天怎麼都愛問這麼簡單的問題,」吳笙一臉莫名,「你話癆,語速快啊。」
錢艾轉身,默默走向頭等艙,以免被體育委員抓到他臉上欣慰的笑容——原來不是他一個人被班長折磨,那他就平衡了。
就在心境開闊的錢艾穿過商務艙,被蹬了一腳的吳笙走到經濟艙盡頭,後悔只蹬一腳的徐望也前進到經濟艙前半部的時候,機尾紫圈內的小帥哥忽然大聲提醒:「發現苗頭不對趕緊結束談話,不要留戀——」
他真是卯足了勁喊的,別說錢艾只走到商務艙,就是進了頭等艙,怕是還能聽見。
徐望是聽得最清楚的,也是對提醒中的「擔憂」感受最強烈的。但這是來自對手的擔憂,真假虛實就比較微妙,而且他們也沒更多的時間耗在那幾位身上了。
不過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且聽且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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