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意思你都明白了吧,對於這次這兩個人,我們勢在必得,組織部對此非常重視,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一個頭髮花白,戴著復古老花鏡的人,坐在裝飾古樸典雅的大廳,對著面前一位漫不經心的年輕人反覆叮囑著。
也許是過於聰明的緣故,這老者頭顱肉眼可見的謝頂,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下巴的鬍子卻是無畏生長,茂密昂揚。
「尊敬的托瑪·德克爾教授,雖然學生我很想幫您順利完成這件任務,但是您也知道,那荒蠻北地長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是思想偏執,行為蠻橫,且不愛講嘴皮子上道理的人。萬一這兩兄弟不願意來,那做學生的也不能硬來是吧!」
身著皮衣的年輕人,手裡把玩著一把蝴蝶刀,鋒利的刀刃在他的手邊縱橫翻轉,給人一種一不留神就要血祭認主的錯覺。
扎著復古武士頭,很難不讓人認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扶桑人,但實際上,他體內流淌著的才是最純正的東方血統。
「作為組織上辛勤培養的候補專員,對你的實力,我還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你還有一位組織上數一數二的師父,就算和他們硬碰硬,想必也不會吃虧吧!」,
托瑪教授一本正經,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
「所以說,此次任務的優先級是先把人帶回來,具體其他的,再做決定。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對其採用極端手段!」
托瑪端起手中的高腳杯,輕抿一口紅酒,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您老說的極端手段不會是將人打暈,通知行動部的同志們,連夜開直升機將他們空運回總部吧!」
「不愧是我的學生,果然開竅!」
年輕人一陣無語,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繼續說道:
「那這次的氯酮胺你得給我申請上報,先來個10噸8噸的,夠用就行!」
「10噸8噸?你是準備將整個北地全部打下來嗎?」
托瑪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還好紅酒早已下肚,不然他那量身定製的西裝今日必沾染風塵。
年輕人蹙眉不語,不去看托瑪,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托瑪凝神思索,重新坐到椅子上,話鋒一轉:
「裝備部的同志最近反應,用於強效鎮定劑研究的精神類藥品總是失竊,不知道要不要向上匯報,我可是頂著壓力,自己出錢將他們擺平了!而且據說最近的市場行情不錯!」,
教授衝著自己的「乖」學生微妙地笑著,
「喲!你這又換刀了是吧?不得了,不得了,還是記憶金屬做的,靠你的工資整個這個玩意兒,怕是要干到兩輩子退休才行吧!」
年輕人嘴角抽搐,心裡罵娘。
果然是師慈徒孝!
「好了好了,老爺子您別說了,我現在保證給你將人帶到行吧!」
「不愧是我的好徒弟,體諒為師的苦心,那這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托瑪說罷,放下酒杯,朝門口走去。
「雖然師父窮困潦倒,半生積蓄都給了研究,但所謂『窮家富路』,這些東西你留著!」
說罷,一個身穿作戰服,頭戴反恐面具的特種兵從門口進來,將一個箱子遞給了年輕人。
「我走了,下次見!」
劇烈的狂風和震耳的轟鳴頓時響起,門口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在四合院的中央,托瑪搖晃著略微有點發福的身姿,在專業人員的簇擁下上了飛機。
真是歲月不饒人,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標準中年男人形象的托瑪,年輕時候也是玉樹臨風一枝花,十里八鄉俊後生。
「真是難搞哦,這老頭,敲詐勒索越來越有一手!」
令狐春茂掂了掂手中的箱子,搖頭朝門外走去。
剛出門,他敏銳的感知力就準確地察覺門口的樹上,有人!
他不動聲色,繼續往前走。他聽到「咚咚咚」的心臟律動聲,呼吸聲,以及鞋底摩擦樹幹的簌簌聲。
「咚咚咚」聲越來越快,看得出這傢伙估計要動手了,千鈞一髮之際,春茂將手中的蝴蝶刀朝著感知到的位置擲了過去,急速飛行的刀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音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樹上那人的大腿。
「啊!」的一聲尖叫,樹上那人掉了下來,甚至沒有任何要掙扎或者逃跑的趨勢。
春茂走上前,蹲下身子,看著他。
那人目光驚恐,神色張皇,蹬腳向後撤。
春茂就這麼看著,一直不說話,大概過了四五分鐘,把樹上這人給逼急了,側目問道:
「你在幹嘛?」
「哎呀,不得了!還活著!」,春茂沒來由地驚呼。
「什麼意思!」
春茂將自己的蝴蝶刀從那人腿上拔了下來,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跡,聳肩道:
「真沒意思,沒有一點職業素養,我還以為你會對著我說兩句狠話,然後表忠誠,吞毒自殺呢!」,春茂雙手一攤,「看來是我想多了!」
那人愣住了,反問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受誰指使的?」
「不太行,指使你這麼蠢且慫的人來監視我,想必那人智商也過平均水平,聽說智商會傳染,問你顯得愚蠢。」
春茂一手提箱子,一手旋轉蝴蝶刀,哼著小曲,就要離開。
但地上這人顯然被激怒了,怒罵到:
「你個自以為是的爛蛤蟆,不知天高地厚的臭青蛙,髮型跟捲起來發霉麻花的小日子!」
春茂瞬間出現在這人上邊,笑道:
「好嘛!看來你還有點性格,不錯,我喜歡!」
春茂邊說著話,另一隻手已經將尖刀狠狠插在那人另外一條大腿上,又是一陣狼嚎聲。
「有點兒,但不多,下次遇到我記得硬氣一點,說不定我就又放過你了呢!」
春茂這會兒不再理他,不回頭的離開,消失在小巷盡頭,留下這個悲催的監視人,倒地哀嚎。
「我就說嘛!這人的情報不好整,男哥你還不聽話,現在好了吧,又得兩個月沒活幹了!」
一個目測二十八九歲的女人出現在地上男人身側,手腳麻利地給他包紮傷口,又嗔怪地喋喋不休。
「這忠義堂的錢,真不好賺!」,女人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