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嫪毐竟無任何懲處反而替這些人隱瞞事實並殺掉來告知秦都此事的消息人員。」
「除上述三大罪無可恕外,他還包括了如濫婬婦女、不尊重秦國律法等諸條。」
「請求王上依照法規處置嫪毐,嚴厲懲罰他以捍衛我秦國律法威嚴。」
講完這些話後,馮去疾高喊一聲並伏倒下拜。
「砰隆……」
仿佛重悶雷鳴震動長空,在朝台殿宮,氣氛瞬間凝重。
企圖反叛、悖逆之道、大不恭敬等,皆為死無赦免之重罪。
不出擊則已,一旦出擊就是震驚天下的力度。
嫪毐的命運已然註定。
位於章台宮殿的一眾文臣武官神色變幻莫測,感到坐在王座上的秦王似乎瀰漫著一股無法忽略的威嚴氣勢。
……
「這絕無可能。」
「全然是謊言!」
「大王,這些都是馮去疾在誹謗微臣。」
「小臣從來沒有做這些事啊。」
殿堂之上,嫪毐面容表情劇烈轉變,連忙反駁回應。
面對嫪毐的爭執吶喊,嬴政保持冷靜無動於衷,並看向呂不韋問,
「相國閣下,您的觀點如何?」
迎著嬴政的眼神,呂不韋心裡歎了口氣,緩緩地挺身而出。
「啟稟王上,根據大秦法律,懲罰須依證據,只要證據明確無誤,請求王上按規定進行處置。」
「啟稟王上,臣所述的罪狀,具備了人證與物證;此刻,這些證據正位於咸陽宮外。」
殿堂裡,馮去疾與姚賈齊聲陳報。
「這樣最好不過,老廷尉在哪?」嬴政微微頷首道。
「老臣在此。」
位於側方的老廷尉謹慎地上前。
「請你親自勘查一下證據。」嬴政吩咐。
「遵命。」
在章台宮中,空氣變得異常沈寂;趙高手握王詔書的姿態甚為尷尬——舉也不是,放下又不是。
文武大臣各懷心思,望向嫪毐的眼光飽含著同情。
至於跪在殿堂中的嫪毐,表情陰晴難定;看著馮去疾與姚賈時的眼神充滿著肅殺的仇怒之意。
隨著時間推移,空氣顯得更趨悶熱,就像沉重的石塊壓迫著人們的心。
「這情形不能再讓其拖延下去。」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嫪毐向一名立於殿邊的宦官暗送了個眼色。該宦官頓悟後悄悄地退出。
......
時辰過去,約一個時辰後。
老廷尉重新走進章台宮。
「啟稟王上,人證和物證已經仔細勘查無誤,一切證據都確實無誤。」
「嫪毐膽敢悖逆天良,惡貫滿盈,望王上予以嚴厲懲處。」
隨即,昌平君上前跪下,聲音宏亮地道:
「請求王上嚴懲嫪毐。」
此舉好似引發了連鎖效應。
一個接一個,臣子們站起向著嬴政叩首:
「 請求王上嚴懲嫪毐。 」
證據確定不疑,嫪毐已死無疑矣。
這群人很樂於見證這個跌至深淵的過程。
相較於此,那些忠於呂不韋 的臣僚卻顯得極為悲傷。
原本由呂不韋 所扶持起的嫪毐竟然犯下了滔天罪刑?
作為其薦舉者的呂不韋 絕無法脫責。
呂不韋一倒,恐怕連帶著他們也將陷入險境......
「 嫪毐 ,你有何申辯?」
嬴政眼神冷漠地注視著跪於殿下的人,淡然啟口。
「唰——」
突然間,嫪毐迅速站起,面容已布滿憤懣之色與狂怒情緒。
「嬴政小兒!本人為 大秦汗馬功勞赫顯;你竟敢設下奸計誣陷我?看我把你的小命奪過來!」
「砰... 」
一陣恐怖之勢從嫪毐 身體內爆發出來。嫪毐 踏前一大步,整個身形如同黑暗的幻影直撲向坐於高位的嬴政 。
達到外罡境界的大宗師為天下之絕頂強人,
嫪毐自信十足,他堅信章台宮中無人可阻止自己的步伐。
只要抓住了嬴政,則咸陽宮的掌控任其出入。
待其回至雍城,必定尋見王太后面前廢掉 嬴政 小兒 的王者之位。
「過來給我!」
幾乎是瞬間,嫪毐的身影竄到了嬴政面前,伸手就向嬴政的脖子抓去。
他的笑容猙獰,滿是暴力和得意之色,仿佛已然預見那個曾傲視萬民的秦王現在像螻蟻般匍匐在他腳下。
「君王……」
「嫪毐竟敢……」
嫪毐這一動作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蒙恬、章邯等眾將領來不及細想,直接向前衝刺過去。
但他們距離太遠,壓根沒有機會阻止。眾人眼睜睜看著一切,怒吼聲響徹大殿。
只有趙高站在嬴政前方,跨步上前意圖阻止,但一眨眼的工夫,已經被嫪毐輕易擊倒在地。
雖然他也練過武,但在實力堪比大宗師的嫪毐面前就遜色得多了。
「砰......」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在大殿之間。
嫪毐的手掌停在了嬴政胸前,就像被一座堅實的銅鐵壁壘擋住。
帝金元氣泛濫,在嬴政周身形成了穩固的屏蔽,把嫪毐所有的攻勢盡數攔了下來。
那一觸可及的距離在此刻顯得像是隔了一座深不見底的天塹。
不論嫪毐如何用力也無法前進哪怕一絲。
臉上的狂野表情瞬間凍結。嫪毐不可置信地看著秦王陛下。
在 ** 冠冕的下面藏著的是毫無波瀾的眼睛。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冷峻的眼眸如同深幽無底之淵,足以將其心靈碾成粉末。
嫪毐的眼神瞬間顫抖起來。
「你也同樣是……」
「滾……」
話未完,嫪毐的言語直接讓嬴政一聲的"滾"字打斷。
"嘭……"
幾乎就在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嬴政體內迸發而出,沉重地砸落在嫪毐的身體。
「咔嚓……」
一瞬間,嫪毐被這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退,狠狠撞在了章台宮的大殿裡。
身為 ** ,言出必行, 每個行為背後有著不可侵犯的天威。
「嘩……」
大殿上,嫪毐張口噴出鮮血, 他的臉色扭曲, 惡厲如修羅惡鬼。
但即使身負傷痕, 嫪毐仍然死死的盯著嬴政, 其表情難以接受當前發生的事實.
"不可能,你,你是怎麼會有這種水平的實力?」
"你並不是那個小小的嬴政…」
「嫪毐,你竟敢放肆。」
「豈有此理!大逆不道。」
「大王,誅殺嫪毐……」
最終大殿內的文臣武官們紛紛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他們對著嫪毐一頓狂吠的同時,向嬴政請求下令立即處決嫪毐。
「抓住我?」
「你是在做夢!」
「噌....」
這時候,嫪毐也開始反應過來,意識到嬴政的實力大大超出了他最初的判斷。
不趕快撤,可能就會栽跟頭。
於是身子猛然移動,嫪毐猛地從地上起身衝出章台宮之外。
他自己相信憑他的外境硬實力,雖然無法勝過嬴政但也足夠他全身而退。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企圖逃離的時候, 嬴政竟然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這反而更符合他心中的盤算。
「還真是狂妄自負啊......」
「嬴政,你給我等著,等我回到雍城之後,我就讓太后廢掉你的王位。」
「這大秦國的王位,在將來只會是我兒子的。」
嫪毐嘴角微揚,身影穿梭過了重重空間,他已經一腳踏出了章台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嗖……」
一道劍光從側邊飛快而來,寒冷鋒利的劍氣直接割裂開空氣,朝嫪毐攻來。
一股寒冰似的殺機瞬間包圍了嫪毐的身體,並緊張了他的精神狀態。
「是誰?」
嫪毐一聲驚訝地驚叫,來不及其它考慮,便強行讓身體偏轉了一些方向。
「噗嗤……」
冷冽劍光刮中了他的肩頭, 瞬間噴射出來鮮艷的血液漫灑滿空中。
嫪毐的臉色非常地不好, 趕緊伸手按下肩部以減緩流血,再然後向對面平庸無奇的中年男子望了過去。
「外罡境界,大宗師?」
他感受著那人的龐大氣勢壓迫,嫪毐的心情愈發低落下來。
對面居然同樣為外罡級的大宗師。
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比他更為強橫?
「你究竟是誰?」
嫪毐迅速警醒至極限,沉重著聲音詢問道。
「我是大王陛下之下,黑冰台的頓弱。」
中年男子雙目平靜盯著嫪毐說道。而攻擊者,果然為這名喚頓弱者。
「黑冰台?」
隨即在章台宮內,一陣陣詫異的回音此起彼落。
這位竟然可以重傷嫪毐的人,最少也應該是外罡境的大宗師。
另外,這黑冰台聽名稱就是一專業體系化的機構。
嬴政麾下,什麼時候出現這樣高深的強大勢力?
最關鍵在於,擁有這樣能力,竟然隱忍至此才行動。
真是不得不讚嘆於王上的深算與耐性啊。
於是乎,隨著頓弱這句發言,整個章台宮中大臣對嬴政敬重更深一層。
而前面,呂不韋頭頂也開始冒冷汗, 思緒紛至沓來,不 ** 向嬴政的眼神有所改觀,恰好看入了嬴政的目光之中。
直對那無動於衷的眼眸後,呂不韋第一次心生懼怯,他感受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害怕感。
……
「黑冰台?」
嫪毐心頭愈發沉重。
「這秦王手段倒是不錯,可最後究竟誰勝誰負還難說呢。」
「你們過來…」
嫪毐一聲冷笑, 隨之猛地下令喊聲。
「嗖嗖嗖嗖…」
剎時,數十個身手出現在章台宮上空, 都來到那四海合一殿前,
一股股厚重威勢湧現,瀰漫了可怕的肅殺氣氛將殿堂籠照。
其中有數位散發著濃厚敵意的人物將頓弱給團團環繞,冰冷地鎖定了他作為目標。
一瞬間頓弱的周圍空氣似乎都凝住,壓力如同深淵一般。
滅世殺生,幽靈妖孽,全都集結在此,
羅網的精英成員,悉數降臨。
「首領接武器... 」
先前秘密離開的內侍這時也出現在一旁,擲來一支利劍。
「啪……」
嫪毐接過寶劍, 釋放了強烈無比的氣焰, 劍尖正對著頓弱。
「今天,要讓你們看清,羅網的力量無比雄厚。」
「哈,呂不韋,你一生中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把羅網交託給我手中。」
「你知道什麼叫羅網真正的力量嗎?」
「這樣強大的戰力,我真的必須感謝你啊。」
嫪毐轉身看著在四海歸一殿內的呂不韋獰笑著喊著。
「放肆,黑白玄翦何在?來殺掉此人!」
呂不韋面容鐵青,大吼聲道。
「轟... ...」
隨著天空一記轟鳴,一道身影猛然降落在地,黑色和白色的劍交錯相匯,直接對準嫪毐進行突擊。
那就是呂王之劍,黑白玄翦。
一名外罡界層的大宗師。
儘管呂不韋把羅網交給嫪毐統領,他仍留了一步棋。
「憑你也敢?」
「不過是你這個手下敗將罷了。」
「不是還有所價值,你早就魂消在了鬼谷縱橫劍下了。」
「滾下去!」
嫪毐輕聲冷笑著,手中長劍出鞘,紅色劍芒閃爍,剎那間就迎上了玄翦的攻擊。
「砰... ...」
就在兩股勁氣激爆的瞬間,玄翦猛地倒退。
「你們所有的人今天都必死無疑。」
嫪毐手拿長劍遙指大殿中眾多大臣嘲諷地說。
「大言不慚。」
頓弱平靜看著囂張的嫪毐,嘲笑道,
「一個大宗師加上六位頂峰宗師?」
「這就是傳聞中的羅網暗殺組織?真是讓人失笑。」
「誰給你這份膽量在這裡口誅筆伐?」
「黑夜守衛何處?」
「到!」
一道道身影如同雷霆萬鈞般自章台宮各殿堂飛出。
寒光一閃,鮮血如雨傾灑長空,帶走數條生命。
慘烈的哭嚎聲響起,在瞬間十多人命殞黃泉,地面也被淋得通紅。
整整百個黑夜守衛,其中一位是大宗師,九個宗師之上的高手,其餘九十個則是先天境界頂峰,已經重重圍住了嫪毐和其他剩存下的羅網成員。
「轟………」
兇猛無匹的殺意如浪花般向嫪毐一行席捲過去,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死亡氣息。
「你......」
目睹此景後, 嫘毐全身顫栗,內心深處充滿恐懼與無助感,腦子裡只有「完了,全完了」 這些念頭打著轉.
「這不可能,對於每天秦王在忙些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他是怎麼在我眼前發展起如此龐大的勢力?」
「不可能。」
嫪毐極為不信,咸陽宮早已被羅網滲透得徹底,每天始皇帝做些什麼,吃什麼他都能第一時間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