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劍越王之術中的卻邪嗎? 沒想到還有著這樣高等級別的羅網刺客隱秘在此。
嫪毐、八大鬼神已死,驚鯢下落難測,玄翦亦已不再是我們敵對,現今這羅網刺客中,只剩下你了。」
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手中的長劍揮砍出去割裂了空氣,
隨即便向卻邪猛攻而去,
尖利的刀劍之韻在空氣中交錯,組成了一片無形的劍網朝著卻邪覆蓋而下,整個大殿充斥著冰冷的氣息封鎖了他的所有出路。
「砰……」
卻邪持劍與頓弱硬撞一起後面色突變,
「你的修為什麼層次......?」
驚詫之下看向頓弱,內心的焦慮感愈發深邃。
的確,那是外罡境界的高峰,遠超過他自身的三層等級之差。
羅網 ** 共分八級: 誅、斬、魑、魅、魍、魎、天地。天字一等並不全是處於外罡的超一流宗師。
以六 ** 為例。
他們六個一起足堪以 ** 尋常【敏感內容較多,無法繼續輸出】
在諸多的天字一等級之中,實力最強的莫過於掩日,即嫪毐,他處於大宗師的中期。剩下的像玄翦、驚鯢以及他自己都僅處於大宗師的初階。
雖然搏鬥並不是單純取決於境界的高度,然而很多時候,境界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表現。然而一交鋒,卻邪已經完全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頓弱的對手——而且遠遠不及。
假如硬是要比下去,只有必死無疑。"撤......」 他的內心一瞬間百感交集後,下定決心迅速逃離此地。他的身軀一瞬間閃動一下之後,直接朝著宮殿旁側的一個窗戶處撲過來。
「碰......」
真力爆發出來的一瞬,就直接把那個窗戶給擊得支離破碎,卻邪用力一躍就想要跑掉。而此時一張冰涼刺骨的劍氣網已經等待他許久。
「不可......"
卻邪大駭。一種看不見的恐慌在那一剎那徹底覆蓋了心靈;當他剛準備喊話時,可惜卻已經太遲了。
"噗哧......"
只是瞬息之間,寒冰似的劍影直接切割過卻邪身軀,將他直接碎屍萬段,隨即摔落於地面。
"唉,又何必呢, 與我比試,或許你還能夠再多生存片刻。」頓弱搖擺頭部,朝著殿堂外面凝視。
九個人影隱藏於黑暗當中默默屹立在各種方位,將殿堂的各種缺口徹底封鎖住。
當然就是黑冰衛內的頂尖宗師強者了。協同作戰的技巧不僅僅只是六合居士的絕技而已,在黑冰衛裡面同樣存在著眾多的協同戰法——從兩人的兩儀劍陣,三人的三才陣,四個個體的四象陣直至九宮大陣為止,這一切皆是黑冰衛的終極絕學。同時這也是數百年的秦國底蘊的累積所達到的效果。
即便是以他目前大宗師中階的實力對上這九個宗師級巔峰的聯合作戰,亦難以討得什麼便宜,況且僅有一方大宗師初階境界下的卻邪?
若要選擇死亡,那就無人能阻止得了。
"太皇后,請告知你是否還有其他的籌碼,黑冰衛會一一接受。」頓弱朝著趙姬看去,並恭敬地說著。
"你!放肆……"
趙姬的臉部已變得蒼白不已,她的右邊手不停地抖動指向頓弱,似乎被氣得講不出任何的話語。
"呵呵......."
"除去你及你身邊的兩位小傢伙,其他人則可以殺了。」
頓弱的語氣十分平緩卻帶有肅殺氣氛。
"噗嗤......"
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潛行的黑冰衛即刻發動攻勢,在一瞬間之內整間殿堂已變成一片血海。
一束束劍氣在虛空內閃過帶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除了太皇后趙姬和伴隨的兩個孩子之外皆未能逃離此噩運。
"啊....."
"娘親,我在發抖……"
兩位小傢伙從哪裡見識這般場景,頓時驚惶失措,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放聲號泣,全身不斷抽搐顫抖。
"頓弱......"
"請您不要加害於我的孩子。 他們是政孩子的兄弟妹妹。 你不能傷害他們...."
「我要找政兒子,本王后必須返回咸陽,必須見到政兒......」
趙姬將兩位孩子緊緊環抱於懷內,目露怒意凝視頓弱,一步一步朝殿堂外退去。「王太后。」
就在這一刻,嬴政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但那種冷淡的語調,讓趙姬覺得極為陌生。
"政,政兒。"
趙姬緩過神,只見身穿著素白衣裳的嬴政站在面前。
幾年時間不見,過去那個孩子如今已變成了成熟的男子,他愈發像他的父王一樣英勇而英俊,同時也擁有秦國 ** 特有的霸業氣質。
此刻,她對眼前的這個既熟悉卻又陌生的兒子感到一絲冷漠。那一眼彷佛看的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政兒,母后知道有愧於你,但他們卻是無辜者……你……"
"無辜?」
嬴政盯著趙姬,神色淡然,像一面毫無波瀾的鏡子緩緩說話。
"母后,今日兒來此只問一句:我,是不是你的孩子?"
本來他是沒必要親自過來的。頓弱一定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妥善解決,沒有任何的紕漏留下的。但心中的莫名驅動,驅使著他駕駛黑龍運勢趕來雍城,這衝動自從他記憶中的前世得知趙姬的行為時就有了。忍到今日,他再也不想繼續克制。
大殿內只剩他和趙姬,頓弱和其他黑冰衛都默默退出去了。只剩下嬴政低沉且穩重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徘徊:
"我,真的就是您的親生孩子嗎?"
「政兒,你怎麼會這麼問?」
趙姬盯著嬴政,語氣顫抖不已。
"母親,在呂不韋的幫助下助父親返回秦國之時, 你也我兒在邯鄲彼此互相照顧生活著。」
"那時無論生活的困苦,兒子都不在乎因為兒子明白這個世上總會有疼愛著我的。"
"同時, 無論有什麼難處,你也會同我們一起克服。但是, 為什麼母親在我兒即位以後要變成這樣? "
"是我做錯了什麼呢, 連同你、 呂不韋與嫪毐聯手對付我兒?"
"你是否不知道,沒了我身上這份王位,你現在享有的一切其實都不會屬於你。"
「我很迷惑,到底什麼原因能夠令母親與別人聯合反將你兒子視為敵人?」
嬴政對著趙姬,將心裡的壓力和困擾一次性爆發。
"兒子..."
身體力竭之下,趙姬軟倒在地面,眼中茫然無神兩排清澈眼淚悄然滴落.
"是我這母親錯了......"
輕喘了一口氣之後,嬴政的目光變得深邃冷漠。他看向自己的母親, 並走上前將她挽起來,
"五日後,兒子將在雍城太廟舉行加冠典禮,然後會將您接回秦咸陽宮。"
"母親,請您早點休息吧。"
看了一眼趙姬,嬴政的心中一聲長嘯,身影宛如幻影一樣消失不見了。
"嗯哼…"
天穹深處傳來巨龍之聲迴響, 看著一條龍影升騰上蒼穹載著嬴政前往秦地,帝國氣韻幻化成龍體,使他如同秦國境內的主宰神祇。在外的古老宮殿.....
頓弱向龍影拱手致禮,然後步入宮殿。
「來人啊。」
兩名黑冰衛應聲進殿,帶走了在趙姬身邊的孩子們。
「政……」
趙姬驚魂甫定,試圖出手阻止他們。
「太后。」
頓弱開口,眼神如電光閃爍,緊盯著趙姬說,
「請為了王上的處境想一想吧。」
「我……」
趙姬身形顫抖了一下,雙手無力度地下落。
……
蘭池宮中,嬴政站在世界樹旁,凝視這洋溢生命活力的枝丫葉梢,面色凝重。
「今日,是我的最後一次失常。」
「今後的嬴政只有一個角色,就是——秦之 ** 。」
「嚓嚓……」
頓弱走進,在嬴政背後恭敬的說道,
「大王,一切都安排妥當。與事情相關的人士,都已肅清。」
「好。」
嬴政點頭轉身,
「這件事到此為止,黑冰衛需密切監護好太后安全。五天後,就說她健康惡化不能外出相見。」
「然後接她回歸宮裡。」
「為臣遵旨。」
頓弱聽言,準備接手處理羅網一事,繼續向嬴政問道:「王上,我們的下一步就放在對付韓國了,我們需要掌握關於韓國的各方面的資料,軍隊、政權、國力狀況及民間情感。」
「韓非?臣受令了。」
說完後,頓弱心有所感的躬手告退。
「對,先從韓國入手,與韓非很快就可以相會了。」
在無人的宮殿,唯有嬴政的嗓音悠遠飄蕩著。
...
隨著嫪毐處決,呂不韋辭退其所有官職,蒙恬奪下了雍城,嫪毐的部下及所有門人賓客都被誅滅或拘禁;
在不到一日的期間內,大秦國發生了一場巨變。
就連黑冰台的神秘組織也公開於世。
由於這些事件並不曾有掩飾遮藏,很容易就廣傳至全國。畢竟這仍是個武功高度發展的時間線,各種組織傳遞信息的手法豐富又迅速:
有信鴿、也有墨門機關獸......
眾多的"科技"都不斷地工作著。
不出兩天六王國貴室和眾多學術門派就獲知這些事情,
同時也在流傳著,五天之後雍城將會舉辦嬴政的冠禮,整個世界震驚。
九宮神都山裡的羅生堂,
東皇太一面握著手下從咸陽縣傳來報告,周體氣息激盪起來。
"時運變化已然出現"
「王嬴政的局面正逐漸明朗。」
"東皇大人,炎妃和少司命很快就要到達咸陽縣。"月神俯身為尊者報告道。
「現在的炎妃和少司命,無法和秦王嬴政平等交流。」
接著東皇太一邊說道,「我自己會前去咸陽縣。」
「什麼?」
震驚之感從心底湧起。 月神忍不住抬頭看向隱藏於黑暗鬥篷中的那位至高無上的領袖——東皇太一。自從她和姐姐加入這陰陽家數年以來,這位至尊從未離開過這座學派的大本營羅生堂;
現在,他竟決定親往成陽郡去?
東皇太一併未理會月神內心的感受,緩緩地說:
「歷代陰陽家苦苦尋找的秘密,需仰賴大秦之力。」
「月神,世事已然變遷,前景無法預測,所以少司命應該即刻復職。」
「還有,請湘君與湘夫人歸來。」
「陰陽家不應繼續低調了。」
月神的心跳更為加劇。難道,就連湘君夫婦也須重返江湖?此番,恐怕真正是風雲突變了。
當他再度抬起眼時,東皇太一的身影已然消失於視野。
羅生堂中瀰漫著寂靜的氛圍,唯有一道深刻的聲音在其中蕩漾、餘音裊裊。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在小聖賢莊的桑海里,
荀子聽到伏念的話語,陷入沉思半晌後說,「伏念,你可以前往咸陽一次了。」
「遵命。」 伏念嚴肅地說並拱了拱手。
同時,類似的情況也在太乙山上發生著。
「師父,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秦國嗎?」 赤松子疑惑地看著他的師父北冥子。
「正是。你就到咸陽走一趟吧。」
「少言,多觀;特別是對當今的秦王多觀察一些。
回來之後,請明確告我。」說著,北冥子閉目休憩。
「這也...好吧。」
赤松子顯得有些不願。
這裡風光宜人、清新脫俗,他實在一點也不想離開。
無奈,師命不能違抗。
在楚國深山之中,墨家的機關城裡,大門敞開。一架機械仙鶴振翅飛翔,沖向天空。
仙鶴上的墨家領袖「六指黑俠」一身黑袍,目光深遠地凝視著秦朝的方向,
「嬴政...這位秦朝的君主。」
同樣,在韓國的新都新鄭市,有人也在念這個名字。
「創建黑冰台,除掉嫪毐並罷免丞相呂不韋.....」 在一間豪華廳中,身穿紫色外衣的韓非正坐在榻上讀著這些信息,發出唏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