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試探

  門外的鎖鏈傳出嘩啦嘩啦的聲響，蕭承羽竟然有些顫抖，如今不管是誰來都免不了折磨。門開了，竟是賀蘭月，蕭承羽感覺到周圍暗衛又增加了。奇怪的是，今天的她和昨天判若兩人，滿心滿眼都是蕭承羽，看到床上躺著的蕭承羽，賀蘭月急忙跑過來，扶著他慢慢坐起來。

  「蕭郎，你受苦了。你受傷了？」說著用手撫上蕭承羽的左肩的傷口。

  蕭承羽往後閃躲瑟縮著，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

  「蕭郎，我控制不了她，我們存在於一個身體裡，卻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時空里。她恨你，怨你，但是她和我一樣也愛著孩子。」女子表情哀怨地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傾訴。

  啪，突如其來的巴掌把蕭承羽打得歪倒在一邊。「哈哈哈，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迷惑我！」這女子突然間發狂，又變成了昨天那般冷酷瘋狂的樣子。

  蕭承羽口吐鮮血，他一時搞不清楚眼前賀蘭月為什麼會突然性情大變。

  「蕭承羽，當年你就是這副虛弱的模樣迷惑我，今日又要故技重施嗎？」賀蘭月指著蕭承羽歇斯底里的喊著。

  「阿月，我實在不知…」蕭承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那為什麼會偏偏要選中我！如果你一早答應了蕭帝的賜婚，又怎會有後面所有的一切。」這女子直勾勾的看著蕭承羽，突然上前用手摩挲起蕭承羽的臉頰，用手指托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多年不見，你的樣貌還是這麼俊俏，讓人心動呢。」

  「那日你就這麼顫抖的躺在床上，全身發燙，昏迷中的你緊緊地咬住嘴唇，神情痛苦難耐…是多麼的誘人。」賀蘭月眼睛直直的看著遠方，像是蕭承羽不存在一樣。

  「我瞬間就陷進去了，我知道你中了媚藥，除了解藥就只有與人交合才行。不知為何我喪失了理智，就這麼以身…相救。」賀蘭月就這麼沉浸在之前的回憶里。

  「啊！不要…..我的女兒，不要帶走我的女兒…求你們！帶我一起吧，婉兒還小，需要人照顧。」突然間賀蘭月又開始哭喊起來。

  蕭承羽通過她的喊叫，大致猜出了當年的事情，原來如此……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可以隨意輕辱別人，甚至不惜毀掉一個人的人生。

  「阿月，你別怕，事情已經過去了。」蕭承羽不顧左肩的傷口，費力爬過去，上前抱住賀蘭月想要輕聲喚醒她。只見她渾身是汗，臉上都被淚打濕了，嘴裡還一直叫著「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突然一股大力將蕭承羽推撞到牆上，蕭承羽被撞的躺在地上昏死過去。賀蘭月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蕭承羽，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宇文耀示意侍衛們看住賀蘭月，獨自一人走進了關押著蕭承羽的小屋，一進屋就看到了昏倒在一旁的蕭承羽。宇文耀嘆了口氣，將蕭承羽扶坐起來，從後心慢慢輸入內力，渾厚地內力療愈著蕭承羽的內傷，他悠然轉醒，看到自己躺在宇文耀的懷中，緊張地趕緊坐直了身子。

  宇文耀慢慢撤掉了內力，將手收回，「醒了，我竟不知你還有如此經歷，一個人的人生因為你而毀掉，當年賀蘭月雖不是大族子弟，但在其父的庇佑下，也是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幾個月前，我在明月城的監牢里找到了賀蘭月，找到她的時候，她渾身都是傷，整個人瘋瘋癲癲，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若非我身旁的副官認出了她，可能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流浪呢。」宇文耀說著當時找到賀蘭月時的情形。

  「是誰囚禁了她？」蕭承羽聽著心驚，如果沒有遇到自己，賀蘭月也不會被捲入這些紛爭之中。

  「還在演戲嗎？蕭承羽。」宇文耀冷笑一聲，用手揪起他胸前的衣襟。

  蕭承羽被迫抬起頭看著他，他眼裡都是一絲光也沒有，就這麼眼神空洞的看向宇文耀。宇文耀內心一驚，年少時，日子過得很苦，但是眼裡還有對命運抗爭的倔強，這次回來，他已放棄了所有希望，只有任人宰割的放任。

  「賀蘭月因為你，與親生骨肉分開，父親因此身死，自己則陷於暗牢之中受盡折磨，你可滿意了，蕭承羽。」宇文耀的聲音字字扎心，蕭承羽聽後胸悶難耐，口中吐出幾口鮮血後才暢快一些。

  「宇文耀，我不知此事，當年若非父皇逼我，我絕不會連累賀蘭月。」蕭承羽咽下口中的殘血，慢慢說道。

  「你不知？你的意思是賀蘭月欺君嗎？」宇文耀咄咄相逼，蕭承羽已娶妻生子一事在宇文耀看來就是置宇家五百三十餘口性命的漠視。

  「下藥，賀蘭月說當年你身中媚毒躺在她家門口，多麼刻意的套路，是這樣嗎？」說著宇文耀拿出一丸藥塞入了蕭承羽的口中。

  熟悉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心臟劇烈的跳動，蕭承羽萬萬沒有料到，時至今日，宇文耀還要再次撕開他的傷口，血淋淋的展示給他看。「宇文耀，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至死方休。」宇文耀一字字像顆顆釘子打在蕭承羽的心臟上，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蕭承羽此刻已神情恍惚，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他胸口上下起伏，面色通紅，汗水一滴滴的流下來，打濕了臉側的頭髮，雙拳攥緊又鬆開，眼神飄忽，眼前的人如同冷漠的上位者帶著嗜血的瘋狂。

  雖然已經在極力克制，宇文耀還是發現了蕭承羽的異常，他呵呵一笑，」蕭承羽，藥效已經發作了，你開口求朕，朕給你解脫。「

  宇文耀的話在蕭承羽的耳邊迴蕩，但他雙拳緊握，拼命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衝動和欲望，絕沒有這麼簡單，宇文耀不過是想看自己成為欲望的奴隸，一旦走出了這一步，就再難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