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身不由己

  「如果是這樣呢？」宇文耀的聲音有如地獄中的鬼魅一般，門打開了，衛兵將賀蘭月推了進來。宇文耀後退幾步，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痛苦掙扎的蕭承羽。

  只見賀蘭月雙拳緊握，額間、脖頸間也都是冷汗，脖子處青筋盡現，像是在苦苦忍耐著些什麼。

  「宇文耀，你要做什麼。"蕭承羽忍不住低呼，他沒想到宇文耀竟然會將這手段用在賀蘭月的身上，來逼迫自己。

  「我幫你找來了人解毒，還不快謝謝我。」宇文耀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蕭承羽的心卻像是被冰刀刺入身體般寒冷。

  「不，不要這樣，阿月不應該成為棋子，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她。」蕭承羽跪下來請求宇文耀能夠放過賀蘭月，已經把太多人捲入了這場仇恨中。

  「可是怎麼辦呢？此藥無解，若你不願意，我也只好喚出那些暗衛來幫幫忙了......」宇文耀故意作出為難的樣子，看蕭承羽如何反應。

  蕭承羽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他知道宇文耀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只得背過身子，輕輕說道，「宇文耀，活該你做這孤家寡人。」

  兩人都太了解對方，太知道怎麼往對方心裡扎刀最疼，宇文耀聽到之後氣得想上前甩他一個耳光，卻忽然間低低笑了起來，「現在蕭國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你現在只是一個卑賤的奴隸，就連自己的身體也要被別人掌控，還有閒心笑話別人嗎？」

  蕭承羽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旁邊的賀蘭月顯然已經發作了，她站立不住，倒在地上，意識已經迷離。

  「蕭承羽，我寧死也不會受你的施捨，你不要做夢了！」耳邊充斥著賀蘭月憤恨的咒罵聲。

  蕭承羽不忍看如此狼狽的賀蘭月，他平靜地背過身坐著，只有微微顫抖的身體傳遞著他的不堪，他逆轉內力對抗著著藥力。短短几分鐘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突然他站了起來，將賀蘭月放平在床上，點穴讓她四肢無力無法反抗。

  緊接著，他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袖，把眼睛蒙了起來，他還是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賀蘭月一絲體面。

  宇文耀卻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後發瘋，他用手拽著賀蘭月的衣衫甩到地上……

  蕭承羽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他用手緊緊拉住宇文耀的衣服，哭著哀求他，「不不，宇文耀，你怎麼對我都行，求你放過賀蘭月，她是婉兒的母親，不要，不要讓別人......」

  宇文耀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蕭承羽，心中一陣煩亂，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塞進了賀蘭月的口中，很快她就昏睡了過去，宇文耀命人將她拖了下去。

  接著宇文耀轉過身緩緩走向床邊的蕭承羽，「不…不要，放...放過我。」蕭承羽見賀蘭月藥力已解，他手伸向宇文耀的懷中，想要拿解藥自救，這一動作瞬間激怒了宇文耀。

  「你在幻想什麼好事，我能解了賀蘭月的毒，也能再給她重新下毒，不信的話，可以試試。」說著，宇文耀從懷中拿出裝有解藥的瓷瓶，特意放在蕭承羽的面前。

  蕭承羽知道自己只是砧板上的魚，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

  宇文耀表面上得意地笑著，可是眼裡的淚水卻不斷砸在蕭承羽身旁的床單上，眼淚模糊了蕭承羽背上的圖騰。

  「我們會一直一直糾纏下去......」這次恐怕再也無法回頭，宇文耀把所有情感都隱藏在深不見底的黝黑之中，心中只感覺到強烈的悲痛，強烈的絕望情緒源源不斷的控制著他的身心……

  「應該叫什麼，現在還沒有認清自己身份嗎？」

  蕭承羽張了張嘴，又猛得吐出幾口血，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胸前的衣服，像一朵朵綻開的梅花。

  宇文耀發了瘋的發泄著這些天來的怒氣和一種手握流沙的無力感，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自然的接受別的女子，還生了女兒。如今為了女兒、賀蘭月、夜闌族人甚至那些素昧平生的士兵家人，他都可以忍受各種屈辱不堪，卻對自己吝嗇的連一面都不見。

  當年自己苦苦的哀求，像是一粒米扔進了大海，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監斬台上絕望地背叛。

  蕭承羽，你真該死。你不是冷漠高傲嗎，現在我就撕下你的偽裝……

  ……

  「你醒了。」宇文耀聲音沙啞的問他，聲音里透著幾分疲憊與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