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有什麼目的

  「你們看將軍多威風，劉媽媽之前那麼囂張跋扈，在將軍面前連一句話也不敢說。」旁邊幾個人竊竊私語。

  「是啊，是啊，跟著將軍總比在那個鬼地方要強。」

  「是啊，討好一個人總比一群人要好。」

  蕭承羽聽著他們越說越過分，想要離得遠些，但囚車就這麼大，一點兒騰挪的地方都沒有。

  天色漸晚，宇文耀選擇了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安營紮寨，行軍多年，這樣的日子早已習慣了。

  宇文耀遠遠的看著囚車裡格格不入的身影，雖然長得完全不像，但那眼神又像是被蕭承羽附身。

  宇文耀心中湧起矛盾複雜的情愫，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囚車旁邊。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竊竊私語聲也都停了下來，難得安靜，蕭承羽也漸漸放鬆下來，絲毫沒有感覺到宇文耀就在身邊。

  「想什麼呢？」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蕭承羽打了個寒戰，睜開眼睛就看到宇文耀站在身旁，慌亂間帶動了身上的鎖鏈，想要站起卻沒能站直身子。

  宇文耀看著狼狽的…他們喊他初六，輕咳一聲，用手指了指，「把他帶到我那裡。」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向蕭承羽，眼裡有嫉妒也有關心和疑慮。

  蕭承羽苦笑一聲，正要起身，旁邊的初一拉了拉他的衣角，「初六，你…好好的。」

  蕭承羽輕輕點了點頭，被士兵一路拖拽著，扔到了宇文耀軍帳里。

  宇文耀聽到聲音走了過來，示意士兵退下，帳中只剩下了宇文耀和蕭承羽兩人。

  宇文耀鉗住蕭承羽的下巴，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明明長得一點兒都不像，怎麼卻感覺如此熟悉？」

  蕭承羽喘不動氣，恍惚間聽到宇文耀繼續說道，「那個人是你兄弟嗎？長得一模一樣。」

  蕭承羽慌亂的搖了搖頭，宇文耀看到他這個反應卻笑了起來，「來人，把初一帶過來。」說著就將蕭承羽甩在一旁。

  不多時，兩名士兵又拖著一個人進帳，蕭承羽緊張的看向軍帳入口處，看到初一狼狽的趴在地上。

  蕭承羽背脊僵直一動也不敢動，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會惹怒宇文耀，之前每次都是突然發瘋發狂，毫無預兆。

  宇文耀揪住蕭承羽的後背的衣服，把他拎起來甩在初一身旁。「抬起頭來。」

  宇文耀看到兩人同時抬起頭來，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就是感覺不同，說不清是眼神還是氣質，總是不自覺地會被蕭承羽吸引。

  宇文耀感覺頭疼的厲害，眼前都是黑色的虛影，腦海里父母兄弟的哭喊聲撕扯著他的神經。

  宇文耀心中一陣煩躁，抬腳踹向地上的蕭承羽，「我知道是你，你騙不了我。」

  初一看到喜怒無常的將軍，縮在一旁的小桌子下躲著，想要趁機溜出去。

  但宇文耀看著眼前陌生的人，總是感到莫名其妙的焦躁，突然他想起之前千峪關的那一箭……

  ……左肩肩頭赫然顯示著一個傷疤，是他，沒錯是他。

  宇文耀激動的手微微顫抖，他用手細細摩挲著那個傷口，然後將蕭承羽翻過來，右肩卻是一個燙傷的疤痕，卻不是夜闌族的印記！

  宇文耀的激動狂喜的心被瞬間澆滅，他回身抽過一把長劍，架在蕭承羽的脖頸上，控制不住的顫抖，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蕭承羽卻不答話，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宇文耀仿佛看到多年前慘死的宇家亡魂，他眼前一片血紅，監斬台上的蕭承羽冷血的笑著，親手射殺了他的弟弟妹妹。

  「啊！我讓你生不如死。」隨著這一聲悽慘的吼叫，蕭承羽絕望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划過眼角，轉身平靜地對初一輕聲說，「快些走，別回頭。」

  初一在極度驚嚇中，逃出了宇文耀的軍帳。

  宇文耀粗暴的抓起地上的蕭承羽，將他甩在行軍的硬平板上。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今晚你逃不脫了。」宇文耀的聲音猶如地獄惡鬼一般陰森。

  ……

  瘋狂中宇文耀看到蕭承羽右腹部有鮮血溢出，他手指順著傷口向下一摁……

  「這是什麼？」宇文耀一邊轉動手指一邊逼問。

  「沒…不小心割傷了。」蕭承羽實在忍痛不過，只好說些話想要糊弄過去。

  剛剛的一切讓宇文耀心情愉悅，也就不再繼續為難他，站起身來，神清氣閒的穿著衣服。

  蕭承羽一動不動躺著，又是這熟悉的一幕，難道我已經陷入心魔的夢魘中，只能無限輪迴……

  突然一腳踹了過來，差點兒將蕭承羽踹得閉過氣去，他奮力想要移開身子，無奈手腳無力。

  「說話啊，啞巴了！」

  ……

  蕭承羽往裡使勁縮了縮身子，想要躲開，但宇文耀的鞭子好似追著他。

  「歡悅坊的小奴，平時的功夫呢？」宇文耀的話一刀刀的穿刺著蕭承羽的心，在發狂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蕭承羽趴著一口口吐著血。

  過了一會兒，床上那人不管怎樣都一動不動了，宇文耀才注意到了不對勁兒。「這麼弱，喂，餵。」

  宇文耀將趴著的蕭承羽翻過身來，才看到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腰間的傷口更是血肉模糊。

  「都是你自找的，你就像是他魂穿了你的身體一樣，我蒙著眼睛抱著你就好像抱著他。」宇文耀抱著昏迷的蕭承羽感覺到四散的靈魂一一回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