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反覆試探

  懷中的人好像快要醒來，宇文耀卻不捨得鬆開手，但是在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的時候，宇文耀又一次變得陰狠，將蕭承羽踹到了地上。

  「初六？聽說歡悅坊的人是你殺的？」宇文耀低下頭向前探身看著蕭承羽。

  「抬起頭來。」宇文耀用手托起蕭承羽的下巴，蕭承羽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宇文耀，腦海里浮現出蕭逸飛的話，宇文耀中毒了……

  當時蕭逸飛說了滅情丹，但是自己吃下後卻不是，難道是宇文耀吃下了滅情丹！

  想到這裡，蕭承羽悄悄運轉夜闌族的蠱惑秘術，讓宇文耀看到了自己本來的長相。

  宇文耀看著地上的人變成了蕭承羽的模樣，眸子變得更加陰沉狠戾，站起身來，掐住蕭承羽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

  「蕭承羽，你害我家破人亡，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說著就將蕭承羽扔在地上，回身抽出掛著的劍指向他。

  蕭承羽這次卻站了起來，迎著宇文耀的劍一步步走了過去，「好，拿劍殺了我，為你的族人報仇！來啊！」

  宇文耀拿劍的手微微顫抖，劍尖已經碰到了蕭承羽的身體，再走近一步，劍身入體，在胸前暈開了一朵血花。

  宇文耀眼前的蕭承羽一閃一閃，一會兒是初六的模樣，一會兒是蕭承羽的模樣，他的腦子裡充斥著那天的哭喊聲。

  宇文耀再也拿不動手中的劍，手一松，入體的劍重重的砸在地上，在胸前劃開一道傷口。

  蕭承羽向前吐出一口鮮血，再難站立， 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陷入癲狂的宇文耀。

  竟是和蕭逸飛一樣的症狀，到底是誰，控制了他們，讓自己的親人、愛人、朋友一個個拔刀相向，反目成仇！

  「你出來，不要躲在背後做縮頭烏龜，究竟是誰？妄圖控制我！」蕭承羽強忍住疼痛，向宇文耀身後的虛空吶喊，想要撕裂那如墨一般的黑暗。

  回應他的只有無聲地寂靜，蕭承羽頹然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那把染血的劍，鬼使神差的想要拿起來。

  就在他的手剛觸到劍柄的時候，宇文耀卻一腳將地上的劍踢開了。

  宇文耀眸色陰冷，神色癲狂，徹底失去了理智，「又想死嗎？想要用死逃脫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這人最怕疼，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宇文耀，你給我個痛快，好不好？」蕭承羽想到至死都未原諒自己的賀蘭月，或者自己的一切掙扎、奮爭都是鏡花水月一場夢罷了。

  可是蕭承羽越是這麼說，宇文耀就越是癲狂難制，「不答應，我要讓你體會到這世間百苦，只能在無盡的絕望中苟延殘喘。」

  「之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你的弟弟妹妹......」蕭承羽還想再說，卻被宇文耀又一腳踹翻在地上。

  「我的弟弟妹妹不是做了你的箭下亡魂了嗎？還有我雙親，宇家五百三十口都是您親自監斬的。難道那些事你都忘了嗎？」宇文耀蹲下身子，這個場景總覺得似曾相識，他使勁搖了搖頭，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如今痛得喘息的蕭承羽。

  蕭承羽的體力已無力再維持蠱惑術，宇文耀眼前的人慢慢變成了初六的模樣，他的腳不知不覺間鬆開了蕭承羽的右手，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果然是妖孽，好手段，據說有幾個人慘死在歡悅坊中，看來是真的了。」宇文耀回過神來，再一次對地上的人產生了興趣。

  「說，那幾個人是怎麼死的？」宇文耀一步步逼近。

  「我...不...不知道。」蕭承羽那段記憶一片空白，他只記得當時那幾個人給自己下了藥，如火焚身，再醒來已經被鎖在山洞了，只是那屋內的慘狀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不知道？那麼讓我幫你回憶一下。」宇文耀反而不急不躁，他輕輕拍手，「來人，幫幫我們這位小公子。」

  下人抬上來一個很大的浴桶，浴桶里放滿了熱水，蕭承羽看到後身體立刻害怕的微微顫抖，臉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宇文耀看到蕭承羽的反應笑了起來，「原來你真的怕這個啊！」

  說完，幾個人將蕭承羽抓起來，強摁到浴桶中，「呃....」剛一入水，蕭承羽就忍不住一聲痛呼，他的掙扎掀起一陣水花，打濕了帳內的地面。

  宇文耀淡定地坐在帳中主座上，看著下人將一個中間有圓洞的桶蓋蓋上。

  宇文耀這才走近了欣賞蕭承羽的處境，」不對啊，聽說這藥液你泡了兩天，第一天相安無事，第二天怎麼就....」

  「別著急，我再幫你好好回憶回憶。」宇文耀手裡拿出一個…，塞進了已經痛得失神的蕭承羽的口中，接著覆上他的口鼻，強迫他咽了下去……

  體內也如烈火灼燒一般痛，那日場景再一次清晰的浮現在蕭承羽的腦中，蕭承羽脖頸間青筋暴起，眼神里透著嗜血的瘋狂。

  宇文耀看著眼前陌生的人，哪兒還有一絲蕭承羽的影子，宇文耀失控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現在記起來了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蕭承羽瘋狂地搖頭，腰間的玉佩一直壓制著他外溢的魔氣，整個人痛得在失神的邊緣徘徊。

  宇文耀這時候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打開桶蓋，將苦苦忍耐的蕭承羽從水中撈出來，但他一觸碰到他就好似有千萬根針扎似的……

  可是身上的水擦乾後，蕭承羽卻仍然將身體蜷縮著，雙手緊緊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