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此處有故事

  「老奴知道的也不多，顧家一共有七支，正牌正掌的只有大房是嫡系，餘下六支都是庶系。大房大老夫人就是娘娘的親娘，聽說娘娘升了嬪妃皇上賞了大老夫人不少金元寶和頭面。大老夫人把頭面都賣了買的地，地是三十兩一畝，大老夫人自己有莊子，聽說有……反正過萬畝就可建私莊，又買了一條街的鋪面。開了十幾個鋪子，賣什麼的也都有，油鹽鋪子米糧鋪子、綢緞鋪子、茶鋪子。侯爺聽說也賞了土地，侯夫人嫌打理太勞神直接租給官家了，一畝地租子折成一百文，大夫人余錢全攢了首飾，聽說光首飾就值好幾百萬。二夫人也愛買地，徐姐說二夫人買了三萬畝地又買了不少的閒房往外租。三夫人娘家是豪商，進門子自己就帶了十萬畝地，手上還有一個金樓，囤了不少鋪子往外租。四夫人是五品官庶女，她也就三千畝地，一年四季的也就靠地租子生活。五夫人五千畝地，她喜歡養花，有個花窖又開了個花坊一年不少掙。六夫人喜歡玉，連院子裡的下人也賞了玉飾，開了個玉飾坊，她沒有地，說不合適。七夫人是個三品官的庶女，有一萬畝地，手上兩個大酒樓還有個米糧鋪子，她自己有莊子。七個院子裡的小姐老奴不知，只聽說二房七個小姐最大的十五歲，您不算，最少的九歲。七個小姐也喜歡買地，手上也都有個千八百畝的，有的是姨娘私房銀子幫買的，有的是靠府里年禮節禮銀子攢的，七個小姐一個嫡小姐六個庶的，嫡小姐八個丫鬟一個月八十兩水粉錢，庶小姐四個丫鬟兩個婆子，一個月六十兩水粉錢。嫡小姐是二小姐，大公子是嫡子，二老爺一共三個兒子，另外兩個是庶的，都在書院呢，不過大公子只有個書童，兩位庶子房裡都有四五個通房丫頭，大公子十六歲，他們兩個十四歲，手上也都有三千畝地，一出生二老爺賞的。二老爺自己沒地，也就是幫大老爺打理府務」，小姐也就是想打聽一下侯府的事吧，主人問了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

  「……我算半主半奴？」，他媽的怎麼給我這麼少。

  鄭大花嘆了口氣：「您是私生子，不光彩，也是二老爺的短處，您的待遇就是府里三等丫鬟的待遇，只不過您是平民沒人敢賣您。哄著您嫁了個死人二老夫人得李家十多萬兩銀子的嫁妝錢，舍這麼個小院又把老奴給您。日後主子分東西沒有您的份，賞丫鬟的時候您是安排在三等丫鬟的簿子上。您的事二老爺半分主也做不得，都是二老夫人和二夫人說了算」。

  心裡拔涼拔涼的，上輩子竟給別人編故事了，輪到自己全他媽是事故，就差車毀人亡了。

  心裡盤算了一下：「我許日後長大還得被她們賣，幫我想個辦法怎麼才能不讓人賣？不行我搬出去？」

  鄭大花苦笑道：「搬到天邊去也不行，您是寒民，如果您手上有一萬畝土地誰也動不了您，過一萬畝土地就是大地主，逼個寡婦地主再嫁是要被鞭刑的，三年流放。一萬畝地租子一年就千兩誰敢動您，您夠買多少下人的，不賣她們就不錯了……現在您不用怕，她們再賣您也得等您到了十六七歲，還有八九年呢，她們怕您買地才死卡您給您個三等丫鬟的待遇，望門寡必須滿十年才可再嫁，最低不可少於八年，您不用攢一萬畝，三千畝是小地主，五千畝是中地主，只要是過了三千畝就沒人敢動您，您也脫離了寒民，寒民是沒有土地或小於百畝，平民是百畝到千畝之地，富農是千畝到三千畝之間」。

  「……土地怎這麼多？」，這是誰編的，打算階級固化吧。

  鄭大花搖了搖頭：「老奴不知，不過一畝地三十步」。

  「……一步多少？」，心頭一驚，古代一畝地最少六尺為一步，百步起到二百四十步為一畝，自己到底是穿越到了個什麼鬼地方來，三十步就是一畝，怎麼不去搶。

  「一步是五尺」，心下嘆了口氣，小姐著急了。

  胖丫咬了咬牙，全他媽縮水了，就說這幾千幾萬畝聽著跟鬧著玩兒似的怎麼這麼懸天二地的，敢情完全就是兩碼回事。

  「還有八九年的時間，您千萬別攢東西，有銀子全買地……大房院子裡也有個私生女，攢到兩千五百畝了，眼看就要到三千畝，也就睡了一夜，第二天幾件重飾全讓人偷走了，最後還是被嫁個五十多歲的三品官員，也就算是個貴妾，一旦給人做妾一輩子不許出府，生不生的主子說了算，一輩子讓人拿捏，不過貴妾不許買賣，通房和賤妾可以買賣贈送」，讓小姐多知道些吧。

  「……我買地別人知道嗎？」，為了自由日後削尖腦袋攢銀子買地。

  鄭大花點頭道：「過千畝給土地司的人塞幾兩銀子可以查到，千畝之下沒人查。土地冊子丟了可隨時補，土地司能查到，有底子，土地也承襲」。

  「先幫我看看這幾件東西值多少錢？」，趕緊取出四件玉飾，夫家是玉匠應該懂吧。

  鄭大花捧著四件玉飾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一一仔細打量。

  好一會兒笑道：「小姐，您這塊白玉墜子值三十兩，玉佩值五百兩，這塊小墜子值三萬兩，扳指值十萬兩，老奴趕緊去賣了給您買地，您放心吧，再煩您也沒有人敢打您主意了。老奴直接租官家，您四百多兩租子老奴還給您買地」。

  「租子先不買，趕緊買處嚴實點兒的院子，咱們搬出去住，照三百兩左右買，剩下的安宅子，趕緊去吧，一件不留全賣……千萬別讓人發現貴飾，別讓人跟蹤了」，萬不能出差錯。

  「三百兩左右足安個一進院子，也嚴實，小姐放心吧，老奴知輕重，老奴從尿道走」，小心收起飾品和戶籍匆匆走了出去。

  目送人離開皺了皺眉，尿道是個什麼道？……小道？

  一時間也有些小歡喜，死鬼丈夫也不錯，給自己留了這麼一大筆銀子，估摸也想讓自己守他一輩子……膽子小了，扒開衣服看看好了，墜子什麼的也能有，行吧，老天終於眷顧了自己一回，此處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