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久旱逢甘霖，終於日子舒心些

  回到房間裡，春桃看到我手中的步搖，滿臉驚喜地說道：「這是什麼地方來的步搖呀，真是太漂亮了！」

  我把手中的步搖遞給春桃，並告訴她：「這是皇后娘娘賞賜給我的。」

  春桃聽後十分驚訝地說道：「皇后娘娘？剛剛說有貴客來臨的竟然是皇后娘娘？」

  我給自己斟上一杯茶，說道：「是啊，這幾日為孩童們花費的銀子總算沒有白費。皇帝那邊也終於開始有所行動了。」

  春桃拿著步搖，仔細端詳著，疑惑地說道：「小姐，為何皇后娘娘要賞賜您步搖呢？」

  我端著茶杯，喝了口茶，緩緩說道：「這是皇后娘娘通過此舉來告誡高氏和整個侯府，不管怎樣，我都是皇帝賜婚的，前些時日侯府納妾之事也罷，不可過分苛待我。」接著，我看向春桃說道：「你小心些，這是御賜之物，不可損壞。你把它放到盒子裡就行了。」

  春桃仍有些不解，說道：「這是皇后娘娘給的，為何不戴著它呢，這樣也能讓府里的人看看，讓他們知道小姐今後可不會被他們隨意欺負了。」

  「已經告誡過高氏了，以後誰還敢呢，下人們不過是看主人的臉色行事罷了。」我解釋道。

  我望著手中的茶杯，也不禁陷入沉思，如今見到皇后娘娘，才驀然發覺，或許我嫁入侯府之事，並非僅僅與那一張簡單的婚書相關。我出身於一個小官家，為何會被皇帝賜婚呢？即便我的祖父對侯府老侯爺有救命之恩，那也只是長輩之間交換婚書，約定成俗罷了。可為何會驚動皇帝呢？我思忖著是否與我的外祖父有關呢。

  年幼之時，曾聽母親提及過我的外祖父，外祖父曾是當今聖上的老師，聖上年幼時，便是外祖父一步步扶持著他，然而，當聖上坐穩皇位後，外祖父卻突然告老還鄉。那時母親才剛剛出嫁，每次聽到這些，我都覺得十分奇怪。

  如今既已嫁入，再想這些也於事無補，當下我還是應該多考慮京中那些鋪子的事。為了府中的妹妹，我也得努力賺錢，在這侯府站穩腳跟，否則沒有娘家的支撐，以她那柔弱的個性，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艱難。

  在侯府的另一處，幽靜的庭院中，高氏靜靜地坐在魚塘邊的石凳上。陽光灑在魚塘上，波光粼粼，因食物而聚集的魚群在水中歡快地遊動著。高氏看著這些魚，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緩緩說道：「原本以為聖上不會再插手我們侯府的事情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聖上還是沒有放下我們侯府啊。」

  站在一旁的房媽媽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夫人，老奴覺得京中那些流言蜚語似乎是有人故意為之。」

  高氏聽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這是自然，那些無知的童叟又怎麼能編排得出這些呢？如今鬧得滿城風雨，也是我們小瞧了那個正院的那位。想著她母親去世得早，家中又只有一個姨娘，還以為她成不了什麼氣候。沒想到她還是有些本事的。對了，婉婉現在情況如何？」

  房媽媽言道：「聽聞她把房中的瓷器都給摔了個遍，我們阻止她出來面見貴客，婉婉姑娘大概還沒轉過彎來。這會兒少爺正在房中安撫著她呢。」

  高氏眉頭緊皺：「真是個沉不住氣的！我姐姐那般溫婉的人，怎會生下如此脾性的孩子。讓她以後把脾氣收斂些，以後務必得收著點。還有正院的那位，還是要多盯著點，別讓她察覺出我們的計劃來。」

  …

  在於婉婉的房間裡，四處充斥著濃烈的香氣，然而，地面卻呈現出一片凌亂不堪的景象，到處都是被打碎的瓷器和物品。在那柔軟的床榻上，於婉婉緊緊地依偎在宋祁身上，她的肩頭微微顫抖著，低聲抽泣著，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地滾落，那悲傷的模樣，實在令人心生憐惜。

  「我入門的事情連當今聖上都表示同意了，就算我是罪臣之女，可我如今已經被赦免了，為何這次不能去面見皇后呢，難道就因為我只是個妾室的身份嗎？」

  宋祁溫聲安撫道：「怎麼會呢，母親一直都很疼愛你呀，她這樣做自然是有她的考量的。你看，母親知道你心情不好，馬上就派我來安撫你了。」

  於婉婉緩緩地抬起頭，淚水不住地從臉頰滑落，她滿是哀怨地問道：「祁郎，難道我這一生都要以妾室的身份度過，無法與你齊頭並進嗎？我是不是只能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只能在這個院子裡眼巴巴地盼著你呢？」

  宋祁心疼地將於婉婉摟住，說道：「怎麼會這樣呢，李詩韻肯定是要給你讓位的，你別憂慮。」

  於婉婉輕撫著肚子說道：「我不擔心我自己，我擔心我們的孩子，以後這一生都只能看著李詩韻孩子的臉色行事。」

  宋祁趕忙說道：「放心吧，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我心中只有你一個，絕不會有別人。」

  於婉婉看似生氣地說道：「如今我懷有身孕，萬一你去找她怎麼辦，現在下人們都在傳，皇后娘娘可是說了要你們好好對待她，那我是不是也要對她謹小慎微一些呢？」

  宋祁言辭懇切地說道：「不要害怕，皇后只是讓我們好好對待她，又不能強迫我做什麼。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從今往後直到你臨盆之前，都不會去別院居住。」

  聽到宋祁這般回答，於婉婉滿心歡喜地依偎在宋祁懷中。她暗自思忖著，倘若能牢牢抓住宋祁，那李氏這輩子也不會有後嗣，她的榮華富貴便能得以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