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過，時間顯得格外的快，一轉眼就臨近考試時間了。
「歡歡，你輔導輔導我，教我如何快速把知識裝進腦子裡。」
程歡搖搖頭，「不會。」
「歡歡！你再輔導我一會兒，我高數要是掛了，連累的可是你啊！」
「你威脅我？」
「絕對沒有！明天就考試了，你幫幫我吧，ball ball you。」
晚自習結束，梁意收拾包準備走，突然有個人出現在他面前，「有人找你。」
「在哪？」
不管是什麼，早解決早結束。
來到學校後門，梁意翻過鐵門，沒看到人，下意識地拿出小刀，突然後頸感受到一股涼風，梁意偏過頭往旁邊一站，一根長棍從剛剛站的地方劈了下來。
梁意回過神，拿著刀往那人的小臂上劃了一刀。
「草！」
借著燈光，梁意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
他見過，在小巷裡，盛夏的小弟。
「我有惹你？」梁意挑眉，口罩下的臉色很差，一看到這些人他就能想到曾經那些不堪的過去，在打架中的過去。
「你跟李慕雅說了什麼，她哭著來找我，叫我不要找你麻煩。」盛夏從後面走過來，面色不善地看著梁意，手裡也攥著一把小刀。
看到同樣帶著小刀的梁意，盛夏笑了一下，「搞得像就你一個人有刀一樣。」
梁意看著他，「你想不想畢業了，整天因為一個女生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整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沒看上那女的，倒是看上我了。」說完梁意還笑了一下，雖然盛夏看不見，
「你TM在狗叫什麼？現在倒是戴著口罩戴著眼鏡裝起來了？還是你覺得這樣更討女生喜歡？」
梁意握著刀的手緊了緊，「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倒是那個姓李的同學很喜歡我這套，怎麼，你要跟著我學學嗎？」
盛夏沒跟他廢話，直接上前朝梁意踢了一腳，梁意偏過身，拿著小刀在盛夏的褲子上面一划，褲子瞬間破了一道口，冷風灌在他的腿上，帶了點血腥味。
梁意推推眼鏡，「我說過了吧，下次再見面我就真的讓你見血。」
盛夏沒說話，朝旁邊人使了個眼神，頓時，梁意被三個人包圍起來。
「我當你們散夥了，沒想到是偷摸藏起來了啊，這麼怕我？」
「你TM再激我，小心我弄死你！」
周圍的人一下朝梁意一起進攻，梁意把刀放進口袋裡，一把拽住最前面的那個人的手腕，往自己這使勁一帶，在那人要倒的時候，順勢用力一折他的右手腕，那人瞬間尖叫，梁意拿過他手裡的棍子，往面前的人頭上猛地一擊，他轉身用棍子用力往那人橫過來的棍子打去，手裡的棍子瞬間裂成兩半。
「哇，我還以為棍子比刀要好用，原來這麼不結實嗎？」邊說邊用手接住棍子，朝那人的腹部猛擊一拳。
盛夏趁梁意轉身的間隙，拿著手裡的刀，往梁意的左肩膀猛刺下去，梁意拿棍子的手抖了一下。
盛夏沒想到自己真的會用刀，一時間驚慌，手鬆開刀，往後面退了幾步。
梁意快速轉身，抓住盛夏的衣領，右拳打在他臉上，瞬間血水濺到梁意的衣服上。
「你膽子真大。」梁意拔出左肩上的刀，刺進盛夏的小腿上。
「啊！」
梁意想，是不是把他弄死了，那些不堪的過去就能短暫的結束？
梁意鬆開手，隨手拿過一個沒斷的棍子，用力打在盛夏的腿上，棍子一下就斷成兩半。
鮮血把盛夏的褲子染濕，流到地上，一片紅暈。
盛夏疼的神智都不清醒了，雙手捧著腿，躺在地上只知道尖叫。
梁意隨手一扔，還剩半根的棍子滾落在地上，他拔出盛夏腿上的刀，在他臉上劃了下去。
盛夏的尖叫里摻上了哭聲。
梁意的眼神結了冰，低聲道：「監控你弄壞了吧？」
盛夏一直哭爹喊娘，根本沒聽到梁意說什麼，直到梁意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他看了梁意一眼，覺得自己下一秒真的會死在他手裡。
那對一切都無所謂的眼神，他真的害怕了。
「監控弄壞沒有。」
「弄壞了，之前就弄壞了！」
梁意走之前踢了踢腳邊昏過去的人，看見他醒後，朝他說：「打120。」
梁意翻過鐵門離剛剛那地方越走越遠，看了眼手機，才過去半小時。
「歡歡，那我走了。」
出了校門口，程歡和張訣分開，張訣本來說送程歡回家，但是程歡說車在學校，於是就作罷，只是叮囑她晚上回去小心一點。
「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程歡總覺得有人一直跟著自己，不禁想到張訣剛開始還在說讓她晚上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她怎麼說的這麼准。
注意到有人一直跟著自己，程歡沒有回家，而是在家附近轉了起來，拐進一條小巷子，程歡趁那人沒注意，把車停到一個垃圾桶旁邊，自己躲在垃圾桶後面，在手機上面撥了110。
「喂，我要報警。」
突然有一陣鈴聲在離程歡不遠的地方響起，鈴聲越來越近，直到在電瓶車旁邊停下，過了一會兒，程歡聽到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的時候，程歡站起來，騎車打算趕緊回家。
「小姑娘。」
聽到聲音，程歡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手上的動作加快，剛要騎走的時候，那人一把拉住程歡的胳膊。
「救命！」程歡來不及多想，大聲喊道。
那人聽見程歡大叫，立馬捂上她的嘴，程歡一口咬在那人的手上，那人吃痛放開，程歡趕緊往前跑。
「救命！」
那人從車上面拿出一根長棍，追了上去。
「救命！」程歡邊跑邊喊，只是現在時間很晚，在這種老小區外，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程歡已經很累了，回過頭，看見那個人揮著長棍就要往程歡的頭打去，程歡瞪大眼睛，低下頭用胳膊擋住，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救命！」
也許也有人聽到了，只是不想惹禍上身。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隻胳膊突然環住程歡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到身後，棍子打在來人的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程歡這下真的整個人都呆住了，「你...」
「你快跑。」
梁意轉身躲過棍子，一腳踹在那人的胸口，那人一下倒在地上，滑出幾米遠。
他見自己打不過梁意，起身就要跑，梁意追上去，抬腳橫掃在那人的頭上，那人的頭狠狠砸在地上，昏了過去。
梁意抽走他手裡的棍子，自語：「怎麼現在人打架就喜歡用棍子。」
突然，梁意聽到警笛，下意識就躺在了地上。
沒過幾分鐘，警車停在面前，「有人報案，說這裡有人實施猥褻。」
梁意假裝剛剛甦醒，「艱難」起身，咳嗽幾下，「我路過，報案人已經被我救下了。」
「你沒事吧？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梁意搖搖頭，「警察叔叔，我沒事，我先走了，哦，對了，這條巷子的監控早就壞了，一直沒修，這次是不是可以修一下了？」
「我們會處理好的。」
「好的。」
梁意從醫院回來已經很晚了，回家經過這條巷子的時候，聽到有人呼救，仔細一聽，是程歡的聲音，沒有多想，他趕緊騎著車找程歡，最後在巷子的出口看見程歡被一個人追。
梁意活動了一下左肩，剛剛動作太大，應該是傷口撕裂了。
不過，幸好他出現了，梁意想。
走出巷子，往左邊一拐。
「你怎麼還在這？」梁意看見程歡站在牆邊，看著手機。
「疼不疼。」程歡開口。
梁意取下口罩，笑著說：「我穿的厚，不疼。」
程歡看著他沒說話，轉身走了。
梁意跟在她身後，看見她找到小電瓶騎走。
梁意在後面跟著跑，等到巷口的時候，梁意說：「等我一下。」
之後梁意就騎著小電瓶跟在程歡後面，一直到程歡進入小區停好車，要上單元樓。
梁意下車在後箱裡找什麼東西，在程歡要走之前拉住她，翻開她的手心，「拿著。」
是一把小刀。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程歡看著梁意，眼裡盛著白色的燈光，沒什麼表情，她伸著手，沒準備拿著。
梁意藏在手套里的手開始發涼，他哽住，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讓我拿著，憑什麼？」程歡看著他，笑了，「不會還覺得我會像之前一樣吧？」
程歡鬆開手，小刀掉落在地上，咣當一聲，「今天晚上謝謝你，背上的傷如果需要，我會陪你去看，醫藥費我出。」
梁意低著頭看著小刀，沒再看程歡，等程歡走後，他撿起小刀，騎車回家。
程歡到家後呼出一口氣，她剛剛應該表現還可以，為了不刺激梁意，她還特意把狠話放輕了說，應該沒事。
喻曉現在在學校遇見程歡連招呼都不打，張訣覺得沒必要，下了自習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還在跟程歡說這件事。
「可能是還沒有準備好，不知道再見面要說些什麼才不會尷尬。」
「行吧，那你們以後就這樣了？我還覺得喻曉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程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有緣無份吧。」
目光往前面瞥了一眼，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訣」，程歡擦了擦嘴巴，「我不吃了，晚上還有事。」
張訣看著她，「你沒事吧，還有這麼多，不吃給我吃。」說著把麵條移到自己面前。
「你晚上早點回去，現在都不早了。」
「知道了。」
程歡走到停車的地方，看見一輛熟悉的小電瓶，她笑了笑，不錯，挺主動的。
回家路上，程歡心有餘悸，騎車的時候一直注意周圍，然後她看見一個影子一直跟在自己後面，是個小電瓶車的影子。
程歡加快速度，感受風打在臉上，冰涼的感覺讓程歡感到真實。
梁意看見程歡加快速度想提醒她開慢點，路上滑，不過到底還是沒開口。
一連幾天，梁意都在後面默默送程歡回家，天涼天暖，風烈風輕，在那條騎過無數遍的街道上，路燈照在兩人的身上，投下兩道影子，有時交織，有時分開，時間被無限拉長，他們在時間的裂縫裡，短暫的擁在一起。
也許就在那時，梁意喜歡上了程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