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獨特的感覺,就像是踩到了破碎的琉璃。
但如今此等環境之下,怎麼可能會有琉璃這等裝飾品存在?
他連忙將夜明珠的光芒向下移動,只見腳下赫然是一堆白骨。
形狀各異,有大有小,顯然並非同一種生物。
敖二也注意到了腳下的異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底下不會是亂葬崗吧?」
雲真閒沒有回答,只是臉色愈發凝重。
他蹲下身,仔細觀察著腳下的白骨。
發現這些骨頭上都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與之前在蛟蛇頭骨上看到的符文十分相似。
「這些符文……」
雲真閒喃喃自語,心中隱隱不安。
兩人繼續前行,通道逐漸變得寬闊起來。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個空間異常寬闊,一眼望不到盡頭。
空間中央,一個巨大的血池散發著詭異的紅光,如地獄之火般熊熊燃燒。
血池中的液體並非普通的血液。
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散發著濃烈的腥臭味。
比通道中的腐臭味更加刺鼻,更加令人作嘔。
血池中央,聳立著一座高大的祭壇。
祭壇通體漆黑,表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雲真閒和敖二屏住呼吸,放輕腳步,慢慢靠近血池。
夜明珠的光芒照射在翻滾的血池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血池中央的祭壇上,赫然捆綁著幾個昏迷不醒的人。
「他娘的,這些畜生!」
敖二低聲咒罵,碩大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這些人衣衫襤褸,形容枯槁,分明是被煉獄門擄來的無辜百姓。
血池周圍的地面上,散落著一些殘破的衣物和兵器。
雲真閒蹲下身,仔細觀察著祭壇上的符文。
這些符文與他在蛟蛇頭骨上看到的符文如出一轍。
只是更加繁複,更加詭異。
「看來,煉獄門是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
雲真閒站起身,語氣凝重。
「這些活人,應該就是他們的祭品。」
「國師,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敖二瓮聲瓮氣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雲真閒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再無其他活物。
想來之前在密室里殺掉的那些邪教徒,便是此地所有的守衛了。
「先救人。」
沒有太多由於,雲真閒便直接當機立斷的開口。
「動作快點,免得再生變故。」
兩人迅速衝上祭壇,抽出佩刀,割斷捆綁祭品的繩索。
這些被當作祭品的百姓大多骨瘦如柴,氣息奄奄,顯然已經被囚禁許久。
雲真閒和敖二將他們一一抬下祭壇,安置在遠離血池的角落裡。
就在這時,雲真閒突然注意到,祭壇下方似乎有一個暗格。
他蹲下身,用力一推,暗格應聲而開。
裡面赫然擺放著一本黑色封皮的古書。
「這是什麼?」敖二好奇地湊過來。
雲真閒拿起古書,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用鮮紅的硃砂寫著幾個大字。
《血祭秘術》
「血祭秘術?」
雲真閒眉頭緊鎖。
手掌一動,他便開始快速翻閱著書頁。
只是幾眼他就發現這本古書記載的,是一種極其邪惡的修煉方法。
通過獻祭活人,吸收他們的精血,從而提升自身的修為。
「這煉獄門,果然是邪魔歪道!」
在一旁的敖二雖然看的不是很懂,但其中那些邪惡的字眼還是認識的。
當下也忍不住的開口,心中的憤怒更是讓他現在恨不得將這本邪書一把火燒掉。
「等等。」
不過還是雲真閒更加冷靜一下,當下還是開口說道。
「這書中記載的,或許不僅僅是修煉方法。」
他指著其中一頁,上面畫著一個複雜的圖案,與祭壇上的符文十分相似。
「你看這個圖案,像不像是一個陣法?」
敖二仔細看了看,遲疑地說道。
「這方面您才是專家,但您要問我的話……」
「好像……是有點像。」
聽到敖二的話,雲真閒也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目光再度落在複雜的圖案上遊走,如同獵鷹注視著獵物。
這圖案,繁複詭譎,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和諧。
讓他想起蛟蛇頭骨上的符文,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聯繫。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心中逐漸成形:這圖案,很可能就是控制血池和祭壇的關鍵!
如果能破解它,或許就能阻止煉獄門的邪惡計劃。
他將圖案深深地印在腦海里,合上古書,眼中多了幾分精光。
「國師,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敖二瓮聲瓮氣地問道。
「這圖案,應該是一個陣法,控制著血池和祭壇。」
雲真閒語氣沉穩,卻難掩語氣之中的激動。
「如果我們能破解它……」
「那豈不是就能把這些煉獄門的狗賊一網打盡!」
敖二興奮地一拍大腿,震得地面都微微顫動。
雲真閒微微一笑,拍了拍敖二的肩膀。
「應該會是這樣,不過我們也先別高興得太早。」
「現在我們還是得先把這些百姓安全送出去。」
聽到雲真閒的話,敖二自然不會任何不滿。
當下兩人帶著古書,回到安置百姓的角落。
這些百姓大多面黃肌瘦,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
雲真閒嘆了口氣,取出隨身攜帶的丹藥和傷藥。
為幾個傷勢較重的百姓處理傷口。
丹藥入口,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淌而下。
幾個重傷的百姓原本灰敗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些許血色。
雲真閒又細緻地為他們包紮傷口,手法嫻熟輕柔,像對待易碎的瓷器一般。
「多謝…多謝恩公…」一個虛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帶著一絲顫抖。
雲真閒抬頭望去,說話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渾濁的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
「老人家不必多禮,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裡。」
雲真閒溫和的開口安慰。
他現在很清楚,這些平民被困在這裡不知多久。
身上的傷勢是一方面,內心的狀態更是重點。
如果現在他沒有及時安撫的話,很容易會讓他們產生輕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