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迷惘的蓋聶！
「嗯哼？」
張玄崇眉頭一挑，淡然道：「找我何事？」
他懶得和其繞圈子，索性單刀直入。
「天尊！」
蓋聶躬了躬身，面上扯出了一絲笑容，恭敬道：「煩請天尊指點一二，在下的劍道陷入瓶頸，短暫時間突破不了桎梏」
「哦？」
張玄崇上下打量了幾眼蓋聶，心裡立即有了考量。
他卻沒立即說話，只是踱步而行，繼續向著山下而行。
見此，蓋聶也沒有多餘動作，只老實的跟在前者身後，慢慢朝著山下走去。
他從嬴政那得了張玄崇的境界，自感劍道多磨，他再不復踏入修行之初那般的勇猛精進，是以，他才在忙完了嬴政的囑咐後，向其告假了幾天，想要趁此機會討教一二.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山，順著山坡直下，走至小溪旁。
說是小溪，其實也有近十米寬闊，數米深，稱得上一個『河』字。
張玄崇站在河畔，盯著河內遊蕩的肥魚一動不動。
而蓋聶則站至他身側，學著他那般，看著河內遊蕩的魚兒，在那怔怔出神。
「蓋聶。」
張玄崇突然出聲道：「說說你心中的劍道！」
「是~天尊！」
見到機緣到來，蓋聶心頭猛然一跳，顧不得思索其中的深意，便闡述起了自己的追求：「我所求劍道為『斷』！」
「在我想來，世間無不可斷之物！」
「山石，河流，汪洋，雲霧，星辰，乃至於空間，時間這些都能被斬斷。」
「可諸夏所傳承的劍道皆為護身殺伐之道，道家的劍講超脫，儒家的劍講修己，墨家的劍講止戈，這些，都脫不了那四個字，『護身殺伐』！」
「所以呢？」
張玄崇見他止住話語，才反問了一句。
「我有些迷茫！」
蓋聶面色有些憂鬱，輕嘆道：「我所學鍊氣法是結合秦王室的鍊氣法與我家傳的法門雜糅而成，只為劍服務，自七年前我神融天地後，進步便越發緩慢，直至三年前，我再不得存進」
「我在想，我所求的是對，還是錯！」
「這樣麼」
張玄崇眸光閃了閃。
他看著清澈河水內的肥魚，心頭忽然動了動，隨即輕聲道：「買兩壇酒，捉兩條魚，吃完了我再告訴你！」
「.」
蓋聶神色一怔，但旋即便反應過來。
苦笑道：「是，我這就去做！」
「親力親為啊！」
張玄崇笑了笑，又補充了句：「我要嘗嘗諸夏劍道魁首的手藝！」
「在下知曉，自不會假手於他人！」
蓋聶抹去了面上的苦笑，神色堅毅道。
說罷，他身子便消失在原地，不知去了何方。
張玄崇卻也不在意，身子一靠便到了一旁的山陰處，躲在了巨石陰影下，微眯著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劍道~」
咀嚼著這兩個字，他開始散發開了思維。
在心裡推演起了種種未知道路的可行性。
他的境界很高，尤其是當他匯萬法熔煉為一門根本法時，他的武道知識便再也不是短板。
所有的功法，武技都是經過面板去偽存真，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說，他一人便掌握了整個諸夏數千年的武道基礎知識。
雖然這只是他的一道主念頭，可那些知識卻也銘刻在他心裡。
是以，結合著蓋聶的想法，不過片刻時間，他便推演出了一條不知是否可行的道路。
「『斷』很好，可還是不如『截』.」
「我不懂劍道，可我懂力量」
一個時辰後。
「你的手藝.」
張玄崇砸吧了兩下嘴，有些惆悵的說道：「你是一個好劍客，卻不是一個好廚子，雖然你刀功很棒.」
「這」
蓋聶無話可說，看著手裡被炙烤的有些像焦炭一樣的東西，他面色絲毫未變，只張嘴細細品味起來，仿若沒有聽見張玄崇的那番話一般。
只是，在吃了兩口後，他眉頭下意識的便皺了起來。
而後便將手中的『烤魚』插到一旁，拎起酒罈子就痛飲起來。
「江湖中人，不拘小節！」
一口酒氣吐出，他淡然道：「有的吃就行了！」
「況且，靈機可以一定程度消解口腹之慾。」
「情有可原.」
「哦？？」
張玄崇斜著眼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可不能浪費，繼續！」
「咳咳.」
蓋聶再度喝了兩大口酒液，卻看也不看旁邊回火回過頭的『烤魚』。
一陣調笑後，火堆熄滅。
張玄崇拎著酒罈灌了兩口酒水，隨口道：「說說現在的修行境界，或者說，具體表現！」
「是！」
蓋聶擦了擦嘴，神色變得鄭重起來，他知道正戲來了。
「自諸子出現，百家流傳，鍊氣士的途徑便已大致固定，有三個門檻。」
「第一個，養身，以拳法、劍法磨礪肉身，壯氣血，強內息，達到一定程度，便能吸納靈機」
「這一步，百個人里只有一個人能達成，若無外力影響的話。」
「第二個門檻，養神.」
「第三個門檻，融神.」
「往後應該就是天尊的境界了，只是我也沒涉及到這個領域。」
聽著蓋聶的娓娓道來，張玄崇神色不變。
這一點和他知道的沒有多大區別。
肉身不重要，或者說，對於鍊氣士而言，不是那麼重要，比起肉身而言，他們的側重點大多都在『氣』與『神』上。
內氣，或者說母氣，於靈機相融後會蛻變為一種具備莫大殺傷力的『氣』，此氣滋身養神，可把握不好度的話，輕易之間便會身毀神消，這是第二個門檻。
而神，是鍊氣士用來融入天地的觸手，領悟的道越強，越多，融合的天地範疇便越大。
相比於這兩個用處，鍊氣士的肉身著實是不中看。
「你的領域有多大？」
沉吟片刻後，張玄崇突然抬頭。
蓋聶鄭重道：「周身百里之內，有我無敵！」
「那你的肉身呢？」
張玄崇眉頭微挑，語氣莫名道：「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練神返虛，反虛合道」
「這十六字，四境，你覺得你到了哪一步，誰又最重要！」
「精，氣，神，道」
蓋聶喃喃自語，一時間有些無法自持。
「這個道，是劍道，還是天道，亦或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