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十二金人!
朝會大殿內。
王座之前,嬴政面容冷厲,群臣無不震顫。
他對於這群腐儒是真的恨急了,可在軍國大事上,皇帝不能一言堂,即便是他,作為始皇帝,也不能!
往日裡他要考量國運的掣肘,自然對其中起調和作用的儒家百般忍讓。
可現在且不提,他已經決定走向門後,就說他靠著自己的手段將國運徹底凝聚,化作了玄水黑龍,那自然這群腐儒便沒了用處。
淳于越只是一開始,他後面那一群只為在大秦朝堂上爭權奪利的廢物嬴政一個也不會放過。
咸陽城內,王城之畔的地下深處。
墨家巨子與道儒兩家的領袖均在其內。
熔岩地火將龐大的鍛造空間映照的通紅無比,在其內,十二尊形態各異的燦金銅人不住沉浮著。
可看的分明,這十二尊金人表面無有一絲被熔岩地火炙烤的痕跡。
「自七國亂戰始,截止始皇帝頒布詔令這段時間內的染血兵刃皆被我收集而來,鑄成了這十二尊金人,只是.」
道家的佝僂老頭眉頭有些微蹙。
在他的視角下,本來空無一物的熔岩上空,有著七道形態各異的氤氳之氣。
這是屬於七雄的國運。
從他們開始熔鑄之初,這七道氤氳之氣便遍布整個地下,而隨著時間流逝,這十二尊金人的內在漸漸有了不同。
「行了,你還沒發現嗎,我們就是工具人,起個模具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這七道不知從哪來的渙散國運!」
墨家巨子雙眼放光的盯著這十二尊金人,在他眼裡,所見景象又與道家的老頭不一樣。
這些沉浮在地火內的金人正漸漸散發出一股極為精純的殺念,量雖少,可質卻極高,且量還在不斷的往上增長,距離嬴政給他們的最終日期,還有不短時間,天知道它們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
「還有五個月便要進行封禪,這些金人要在封禪之日降臨泰山,所以不能懈怠!」
儒家老頭在熔岩邊緩行兩步,身子驟然一頓,又道:「我負責的範圍已經完工,而內里的陣勢還差的多,你們得努力了!」
「自不會讓陛下失望!」
墨家巨子點頭道,手上立即動作起來。
而旁邊脫了道袍,只剩一身內襯的佝僂老頭也是上手操作起來。
他是負責刻畫陣勢的人,而墨家巨子則是為其注入墨家特有的東西。
這是不傳之秘,即便是在一起呆了一年多的時間,另外兩人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只知道前者保密的緊。
不過這些和儒家的老頭沒什麼關係,他在兩人開始動作後,便從不可描述之地掏出了一卷竹簡,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而地面上,已然到了夜裡。
月盤剛剛升起。
王城內的燈火卻已然被盡數點亮。
章台宮內。
嬴政坐於上首,除卻在外領兵的蒙恬之流外,軍中大將盡皆在此,此外,諸如李斯等三公九卿的部分大臣也在行列之內。
「章邯,說說吧,你都看見了什麼。」
嬴政一擺手,隱於暗處的一道人影便現身眾人身前。
「唯!」
人影躬身應道。
旋即,一道頗為年輕的面孔便側向眾人,開始訴說。
「陛下,以淳于越為首的一黨腐儒,在淳于越被趕出咸陽後,便分為了三路,一路去尋了長公子,一路則去了南邊,最後一路則跟著淳于越去了北方.」
聽著他的訴說,文武大臣盡皆神色肅然。
對於章邯,他們印象很深刻。
執掌秦王宮內衛,兼有為始皇帝嬴政監察天下的耳目。
可現今這麼一個人物卻被要求當眾宣讀那群腐儒的動向。
釋放出的信號不得不讓人深思。
最後,章邯宣讀完畢,躬身退後,立於一旁,與諸位大臣涇渭分明。
「諸卿,這就是滿口聖人言的好儒生。」
嬴政眉頭一挑,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
「陛下,他們不過是無根浮萍而已,成不了大勢,南北皆不足為懼,只是,長公子那裡?」
李斯出列,沉聲說道。
在說起長公子三個字時,他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但很快便又被他撫平。
「扶蘇。」
嬴政神色微微一頓。
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將扶蘇交給淳于越這個蠢貨,後者直接將扶蘇給帶進了溝里。
淳于越等人滿口的聖人言不過是為了爭權奪利,可扶蘇.
嬴政眉頭一皺,直接道:「朕已經讓扶蘇去了泰山,腐儒不足為慮。」
「況且,這本就是朕為他留下的磨刀石!」
「他若守不住,索性留給後來人!」
李斯微微垂頭,不再多言。
見此,嬴政微微搖頭,不過,他讓章邯說出那群腐儒動靜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懶得再多說什麼。
他在為扶蘇鋪路。
對面到底怎麼樣,他也不知道,僅從張玄崇的三言兩語中他便能知曉對面的情況有多嚴峻。
很有可能大秦一進去便會被絕頂高手的戰鬥餘波給泯滅,這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大秦的主力由他統帥,進軍門後,而諸夏,則由扶蘇坐鎮,繼續鎮壓中原。
同樣的,這些被他選中的大臣勛貴也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可縱觀嬴政諸多子嗣,能為王者卻也只有一人。
那個長歪了的扶蘇。
嬴政必須得給這些人一個保證,在他們隨他走後,留下之人不會出現問題,最起碼,問題不能出現在新君身上。
可若是扶蘇自己不爭氣,在封禪之前沒有想清楚,那嬴政就不得不做惡人了。
這些,嬴政清楚,下方的文武大臣也清楚。
是以,他們沒有任何異議。
呼!
「諸卿,且自去吧!」
嬴政搖了搖頭,擺擺手便站起身來,率先走出了大殿,向後宮行去。
王翦一副無所事事,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的模樣,見嬴政走後,他亦是緩步向外走去,沒有理會身後一子一孫的呼喊。
他想退休,可奈何嬴政不讓。
殺功臣這件事,不是嬴政的作風。
可奈何,王翦不敢賭。
所以但凡這種正式場合,他都是一副半截脖子入了土的模樣。
不光是他,就連蒙獒這是副模樣。
按資歷,蒙獒還要比王翦更甚,只是,因為嬴政的問題,兩人都不得不在朝堂上走動。
李斯見軍方的兩位頂樑柱皆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卻是開始考慮起自家的身後事來。
他肯定是要追隨嬴政的,否則,扶蘇上台的那天,就是他下台的那天。
不過,他兒子卻就不一定了。
「由啊,你可得給老夫爭口氣啊!」
聽著他的碎碎念,不少人皆是露出了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均都是搖著頭向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