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和漁粥最開始的計劃,是由漁粥偷到生日鞋,然後交給我,我趕過去與周琰和洛澤碰頭,然後自己去借鞋,趁機把生日鞋給洛澤,讓她去用生日鞋輪滑。
當然,我會提前在生日鞋的鞋跟處做手腳,這樣等漁粥在輪滑場和洛澤相撞時,就不怕鞋子不壞。
接著我再跟在周琰和洛澤身邊,假借著忙前忙後的樣子來拖延時間,拖到丹垚的到來。然後來拿生日鞋的丹垚就會發現鞋子不見了,到時候周琰和洛澤還能跑得了,一切都會順理成章。
結果我還真是倒霉透頂,事情沒有一項是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先是我最開始和漁粥在廁所里商量計劃時,實在沒忍住和漁粥卿卿我我,結果耽誤了時間,等漁粥把鞋子偷出來時,洛澤和周琰已經借出鞋來了。
第一步計劃失敗,我只能借著拿鞋的機會,先把洛澤借出來的鞋的鞋跟弄壞,保證後面漁粥可以把鞋子撞斷,我在找機會把壞了的鞋子和生日鞋對換。
結果等到漁粥撞洛澤的時候,這個被嫉妒沖昏頭腦的漁粥,居然用小刀去劃洛澤,洛澤要是受傷了。周琰肯定會帶她去醫院,後面還怎麼等丹垚過來。
周琰要是一著急肯定讓我去還鞋,那要是我和丹垚撞上,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從極道輪滑場出來都是個問題!
好在洛澤沒有沒有劃傷,只是衣服破了,但是洛澤也還是崴腳了,我氣死了,怎麼老天爺一點不幫我!
我連忙想去找漁粥發泄一下火氣,但這個女人就好像有魔力一般,讓我不忍心責怪,算了吧。
結果我發現我自己不僅沒有把對漁粥的怒氣撒出去,還給了她錢讓她去買包。當時的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也就想著怎麼樣讓計劃再回到正途上。
於是我先去買了消毒消腫的衛生用品來解釋我的消失,然後趁著周琰在給洛澤處理腳的同時,我告訴周琰說我去還鞋,讓他倆歇著。
在還鞋的路上我拐去衛生間,先把之前的生日鞋按照洛澤鞋子的斷口進行對比,然後把生日鞋的鞋跟弄斷,我是金系道法修煉者,在這方面做點手腳簡直不要太簡單,就這樣我就可以完美的嫁禍給洛澤。
可是老天要亡我啊!那個丹垚居然跟周琰認識,我費了半天的勁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那個丹垚和洛澤居然認識,這下可好,我不僅差點一腳被丹垚踹死,我的計劃還一步都沒有實現。
現在可好了,我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我團團轉。
都怪漁粥!要不是她非得給那個什麼洛澤好看,我有必要出這種主意給她出氣嗎,害得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下台,她倒是拿著我的錢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對!應該怪洛澤!她沒事非跟著周琰玩什麼,周琰長的是帥,修為也好,但你就一定要和周琰玩嗎,還非得是今天。這不!和漁粥撞上了吧,還得麻煩我給她出氣。
對了!還得怪丹垚,知道他跋扈,沒想到他真的跋扈啊,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是!鞋子就是我弄壞的,但你在沒確定我就是真正的「兇手」之前打我,就是不分青紅皂白。什麼人啊,有錢了不起啊,丹陽有你這個兒子算是廢了,一雙破鞋,也就你們當寶貝!
說來說去!還得怪周琰!沒事帶什么妹子出來玩,有我這個朋友不就夠了嗎,還有還有,他既然認識丹垚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不介紹丹垚和我認識一下,丹垚要是認識我的話,說不定就不會踹我了,怎麼好處都讓你們享了,責任都讓我擔。
沒錯!周琰就是最可惡的那個!不僅不把他自己認識的達官貴人修道強者介紹給他,還不願意把他自己家裡的一些天材地寶給我一點。
他根本就不把我當朋友,明明我和金沐都是金系道法修煉者,他卻只帶著金沐修煉。是,我是覺著跟他修煉太苦,是金沐蠢才廢那麼多力氣修煉,我是周琰的朋友,周琰隨隨便便給我點靈寶讓我吸收不行嗎?
都是自私的人,都是你們對我不好,我都是被逼的,都怪周琰!
房立平就是個自私、無理又愚蠢的小人,在周琰、洛澤還有丹垚在復盤今天的事的時候,他就在心裡怨天尤人。
丹垚見房立平還是沒反應,陰惻惻的說道。
「狗東西我問你話呢,你是聽不到嗎?還是說想讓我再踹你一腳!」
丹垚說著便抬起了自己的腳,再次凝聚道法。
房立平感受到危險的感覺,忙回過神來,見到丹垚又想對他出手,也顧不上身上疼了,嚇得他一直往後挪。
「周…周琰,快救我啊,他又要打我,你快攔住他啊!你還是不是我朋友!」
周琰看著他這個朋友,越發覺著頭疼,他有預感,這次的事情絕對跟房立平脫不了關係。
「丹垚你別嚇他了,立平你也是,走神都走到哪裡去了。你去給我和洛澤還鞋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麼,這件事情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房立平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的說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去吧檯等著了,沒人在我就在那等,然後我就回來了。你們怎麼都說是我乾的,冤枉啊!」
周琰見他還不說實話,瞬間也生氣起來,他真的感覺房立平無可救藥了,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等等,難道是漁粥?
洛澤感覺,周琰畢竟是房立平的朋友,有些話還是她來說比較好。
「房立平,你還是說實話吧,我和周琰找過你,你並沒有在吧檯,就憑這一點,你撒謊就是沒跑了。你現在說實話或許還能擺脫你的嫌疑,你要是在嘴硬下去,那不更顯得你就是偷鞋的人嘛。」
洛澤這話可以說是軟硬皆施了,就看房立平能不能想清楚了。
此時的房立平不僅在心中想道:我該怎麼辦,怎麼解釋我不在的原因。該死啊!他們既然去找他了,為什麼不告訴他,非要等到這種時候再揭穿他撒謊,不就是故意看他笑話嘛。一個兩個都沒有把我當朋友!
嘿嘿,不過他們肯定也想不到,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做的,偷鞋的就不是我,是漁粥。我只是損毀並換了鞋…等等!既然偷鞋的是漁粥,那麼換鞋也可以是漁粥!
想到這裡,房立平頓時覺著茅塞頓開,於是接著作出一副悔恨又害怕的表情,帶著哭腔說道。
「哎呦我說我說,我去還鞋的時候的確還去了其他的地方,就是衛生間。因為我見到了一個人:漁粥。」
丹垚坐直了身子,向周琰問道。
「漁粥是誰?」
周琰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沉沉的看著房立平,回答道。
「是房立平的同學,和我也認識,今天我們一起在輪滑場遇到,出了點小摩擦,後來也是她撞了洛澤。」
房立平繼續哭道。
「對對對,就是漁粥。我去還鞋的時候,她非得拉我去了衛生間附近,然後給我說她剛才摔倒了,腳也扭了,疼的走不了路,問我能不能幫她去買個冰袋。」
「但是當時我手裡還拿著輪滑鞋,是不能帶著出門的,我就想拒絕她。結果她就沖我哭的很慘,說她真的很疼,她可以幫我在這裡看著鞋子,都是同學,我又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她。」
「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就把輪滑鞋給了我,我也沒仔細看,就又去了吧檯,結果還是沒人我就回去和你們匯合了,事情就是這樣。」
丹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來就是這個漁粥,趁著你去給她買冰袋的時候,把我做的鞋子和普通的鞋子做了對換,那偷鞋子和損壞鞋子的人一定就是她。」
看著丹垚一點都沒有懷疑的表情,房立平沒忍住在心中給自己點了個大拇指:我真是太機智了,把鍋給漁粥背簡直是絕佳的主意。漁粥本來就心思惡毒,還不喜歡洛澤,她比我更有動機,最重要的是,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做了什麼,反正她拿了我的錢,我把事情推給她也是應該的。
洛澤心裡還是有點奇怪,既然事情是這樣,那他為什麼撒謊呢,偏偏不願意承認他見過漁粥,她剛想再問問,就發現周琰比她更早的問道。
「那你為什麼撒謊?」
房立平梗著脖子回道。
「因為你啊,是你讓我和漁粥少聯繫的,但是都是同學嘛,我哪能真一點不管,但我又怕你說我,才撒謊的。」
雖然房立平的解釋也算合理,但是總感覺有點牽強,洛澤和周琰都不知道該怎麼認證,只好將重點轉向別的角度。
「就算是這樣的話,漁粥能把鞋子偷出來,也是不容易的,丹垚,可以把放鞋子的珍寶盒給我倆看看嗎?」
周琰說道。
丹垚點了點頭,陳叔接收到指令便去拿了盒子過來。
珍寶盒,顧名思義是放珍寶的盒子,但它叫這個名字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盒子也是用各種珍寶製作的。整個盒子是珍貴的天絲蠶木製成,濃厚的紅色特別亮眼,天絲蠶木獨有的紋路使整個盒子像鋪了一層絲綢。盒子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和走獸,皆用金線勾勒,盒子的邊緣,都鑲刻了珍珠,個個圓潤飽滿。
洛澤真沒見過這等高雅奢侈的物品,光顧著看盒子了,而見過多少好東西的周琰自然還是鎮定一下,所以他認真的檢查起鎖來。
整個鎖表面沒有任何毀壞的痕跡,看起來非常完整,因此最開始丹垚和陳叔都以為是鑰匙被偷了才導致鞋子失竊。
可是盤問了很多人,也復盤了很多遍,鑰匙都安安穩穩的放在陳叔衣服里的口袋,從無意外。
這鎖怎麼被打開的便成了難題。
洛澤回神也看向鎖,既然鎖的表面沒有問題,那裡面呢?
說著洛澤便催動道法,在指尖生出一條細小的藤蔓,順著鎖眼插了進去,只一會,洛澤便神色一變。
「鎖裡面有問題!」
周琰見狀,迅速用火系道法凝結出一道利刃,劈開了鎖。
只見整個鎖芯都化開了。
「我剛剛催動的法術雖然看起來有火焰的效果,但是是沒有灼燒的威力的,因此這鎖芯在之前就被融了,鎖應該也是這麼被打開的。」
丹垚也急急忙忙上前查看,發現果然是這樣。
「這個漁粥什麼來歷,把鎖芯燒成這樣,表面還看不出來異樣本事不小啊!」
周琰搖了搖頭說道。
「漁粥是木系道法,本來就不會用火,況且別說是漁粥了,就連我都沒有辦法做到。因為能有這樣的手段,在不傷害鎖表面的前提下溶掉鎖芯,不僅需要對火系道法的使用達到極致,還一定是對鎖的結構很了解的人。」
洛澤點了點頭,隨後接話道。
「看來丹垚少爺的輪滑場還真是臥虎藏龍。」
「啥…啥意思,你是說有這種本事的人就在我輪滑場。」
「沒錯丹垚,如果不出我所料,有這種本事的人就是你輪滑場的員工。」
周琰接著說道。
「漁粥這個人我不是很了解她,但她蠱惑人的本事我是見識過的。」
說完他還往房立平那個方向瞅了一眼。
房立平:媽的,關我屁事,又看我!
「她既不了解你,也不了解輪滑場的內堂結構,更不了解珍寶盒放在哪裡。但是你輪滑場的員工一定可以,以你這種囂張的性格,給丹陽姨做了一雙鞋的事肯定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正好給了漁粥污衊洛澤的機會。」
丹垚聽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他做的鞋子被偷,居然自己也有責任,是自己的張揚,害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這雙珍貴的鞋,是自己的員工沒經受蠱惑,把這雙鞋偷了出去。
「陳叔,你快點把所有的員工檔案拿過來看看是誰既修得火系道法,人生經歷又和鎖有關。」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
……
「找到了少爺,有一個叫李大力的小子,是火系道法修煉者,家裡是鎖匠世家,是前幾個月才來兼職的,做的工作是保潔。」
「那應該就是他了,陳叔,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