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塵埃落定

  我在香港待了四年，處理完香港的情況後就迫不及待回中國。我想念那片土地，也想念我的愛人。

  上飛機前，劉喪還叮囑我到了給他回電話。他說，過幾周他就回中國，到時候去看我和吳邪。

  我應下，給了他一個懷抱。感謝劉喪這幾年一直照顧我，我送了一條用紅線穿過的紅豆手繩給他。

  這可是我到姻緣廟給他求的，戴上就會遇到和他過一輩子的愛人，十分實用。希望下一次見到劉喪，能喝到他的喜酒。

  ……

  我拉著行李箱進門時，就聽見裡面傳來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碎的聲音。我皺了皺眉，看見黎簇正在砸那些古董。

  他變了許多，外貌褪去稚嫩，成熟了不少。可我清楚地看見，黎簇眼裡沒有了少年朝氣，只有痛苦和仇恨。

  而吳邪一臉疲倦，靠在桌子上抽著煙。他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芙蓉君的模樣，眼裡的麻木讓我感到心疼。

  他轉過頭看見我，眼睛亮了亮，說：「王盟，你回來了。」吳邪燃了煙，上前緊緊抱住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說：「我回來了，以後都不走了。」

  吳邪鬆開手，忍不住湊近親住我。他摟著我的腰，與我糾纏了許久。

  說是不想，都是騙人的。只有吳邪知道，這些年他多想王盟，想到每次回到吳山居都會下意識認為那個人還在。

  每次看到蛋糕店，他都習慣性買一個抹茶蛋糕。有時候，習慣真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它會讓你慢慢適應那人的存在，在那人離開後，但是你下意識的舉動還是會刻在你骨子裡。

  ……

  我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黎簇坐在我的對面，他看著我愣了許久。

  「你……你過得還好嗎？」半晌，他問了我一句。

  我朝黎簇笑了笑，說：「還好，黎七爺今日怎麼有興趣到吳山居做客？」

  他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放在黎簇面前，說：「吃幾顆糖心情會變好，別總是冷著張臉，小孩就該有小孩的樣子。」

  他不動聲色地打開包裝紙，吃了一顆草莓味的糖果。

  我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黑髮，對他說：「你可別學隔壁的薛序，那小孩總是冷著張臉，到街上被人打了一頓，現在都沒好呢。」

  黑社會薛序：「……」(ー_ー)!!

  「不要把我當小孩了，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黎簇握住我揉他頭髮的手，冷聲說道。

  我笑了起來，對他說：「在我眼裡，你就是。」

  黎簇放開手，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他眼裡是沉寂，也是絕望。那張年輕的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在說：「為什麼選我入局？為什麼要拋棄我？在你們眼裡，我就只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拋棄的垃圾嗎？」

  我聽完愣了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局，很多人都是無辜的，就像黎簇一樣，被卷進來當這盤棋的棋子。

  解連環叮囑解當家守好解家，霍仙姑叮囑霍秀秀守好霍家，吳三省卻沒有叮囑過吳邪要守好吳家。

  因為，從始至終吳邪要守的是整個九門。他是棋子，也是執棋之人，是破局唯一的希望。

  吳邪這一生註定是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