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一邊聽著宋祈年的講述,一邊看著卷宗,他頻頻地點點頭,沒有打斷宋祈年的回答。
「我調查到最後,幾個案件都和霍燕有關,而且她還是幕後指使者。」
「幾個串聯的案件,有學生鬧事的,影響社會治安。有誣陷致死的,挑戰公信度。也有縱火案,給社會帶來危害。這些都讓國家的財產,受到損失。」
……
宋祈年有了被削職為民的覺悟,他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而且都圍繞著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是碰巧霍燕傷害的都是白微。
他絕口沒提霍燕,為何?要對針對白微,和白微如何結仇的。
就是要把這些疑點,留給雷鳴,留給霍啟衡。
霍家的事兒,在軍區那是路人皆知,只是有人裝糊塗罷了。
「你說的話,我都聽明白了,你得罪了霍首長,這次提干好像要泡湯了?」
雷鳴不動聲色地問宋祈年。
「只要把縱火案破了,別的都不是事兒。國家的財產不能被破壞,個人的安危,也要得到保證。」
「我是軍人,保家衛國是天職,不在乎提升還是開除軍籍。」
……
宋祈年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字字句句,卻鏗鏘有力,表達了對國家和人民熱愛,還有對犯罪分子的嫉惡如仇。
雷鳴聽宋祈年說出這番話,他點點頭,接過宋祈年的話茬說道:「你可以走了。」
「你的氣色很差,要去醫院複查一下,你可是我們的大英雄,霍啟衡在電報中,沒少表揚你。」
宋祈年聽雷鳴說出這番話,一時間蒙圈了,他不知道雷鳴表達的是什麼?
他不能問,忙接過話茬說道:「是。」
然後,轉身離開了雷鳴的辦公室,離開了像修羅場的所在,他走在走廊上,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
現在是六月末,京都進入了蒸籠模式,他現在滿臉大汗,不足為奇。
但宋祈年感覺自己流的都是冷汗。
「宋祈年,你回來了?」
白微站在門口,她望眼欲穿的時候,終於見宋祈年回來了,她捂住肚子,朝著宋祈年跑去。
「小心。」
宋祈年快走幾步,把白微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有千言萬語,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處說起。
「老宋同志,你沒事吧?」
白微最關心的是這件事,霍燕被收監了,軍區的首長怎麼看這個問題?
這些案件,如果不是霍燕,在軍區或者是警察局都不是問題,但現在面對的是霍燕,不是問題的也是大問題了。
特別是,霍首長現在還在邊關,遠離京都,他的妹妹被宋祈年給抓了,就是大事件中的大事件了。
「暫時沒事。」
「我把案件的來龍去脈都說了,雷鳴也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我沒說霍燕,為何?針對你。我想讓雷鳴或者霍啟衡去調查。」
……
宋祈年把被叫到軍區,來到雷鳴的辦公室,被問詢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和白微說了。
她不是怕媳婦,而是讓白微知道,事情的始末,為被開除軍籍,做好思想準備。
「沒事就好,明天早上,咱們去醫院。我拆線,你做全面檢查。」
「你別擰巴了,為了日後減少看病的開支,你要聽我的。」
……
白微對付宋祈年還是有一套的,如果強制他做檢查,那是一百個不答應。
如果上升到將來被削職為民,回到老家,在戰場上留下的病根,現在不治,將來就治不起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一個病秧子,怎麼能養活一家子,更別下地種田了。
她用的是激將法,讓宋祈年乖乖地就範。
這一招果然好使,宋祈年沒等白微說完,搶過話茬說道:「明天早上,我去醫院做檢查。」
「這就對了,咱們就是回到老家,或者去滬城,要健健康康的。」
白微接過宋祈年的話茬,柔聲地說道。
宋祈年淪陷在小嬌妻的柔情中,他抱起白微,朝著臥室走去。
警察局裡,賈玉蘭坐在局長的辦公室里。
她聽著局長的介紹,黃思語的婆婆,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相信,女兒能縱火,也不相信霍燕唆使一個叫洪家勝的,把一個教英語的老師,逼死了?
她聽著聽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指著警察局長的鼻子說道:「滿口胡言,我不聽。」
「趕緊,放了霍燕。」
警察局長,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賈玉蘭說道:「阿姨,你別動氣,小心身體。」
「一系列的案子,都是和霍燕有關,她為何要針對白微,我說給你聽。」
……
賈玉蘭見女兒,把如何虐待黃思語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她的那張老臉,瞬間掛不住了,心裡嘀咕著,這個傻大妮,怎麼什麼都說,這些事情是不能說出去的。
如果傳出去,兒子怎麼做人?她這張老臉往哪裡擱,瞬間有了想死的心。
可惜,眼前沒有一塊豆腐,如果有會一頭撞上。
她低下頭,尋找縫隙,如果有,鑽進去永遠不會出來了。
警察局長見賈玉蘭,不那麼囂張了,臉色也變得死灰,接著說道:「系列案件,我和您說明白了。」
「想讓我放了霍燕,那是不可能的。」
……
賈玉蘭見警察局長,說了半天,繞著彎子說,就是不放霍燕,她也沒轍了。
總不能賴在這裡,撒潑打滾吧,她的眼珠轉了轉,接過警察局長的話茬說道:「我沒有能力讓你放人,等我兒子回來了,你敢不放人。」
「另外,我告訴你,我兒子回來了,你們放了人,我會要賠償的。」
警察局局長見賈玉蘭放下一句狠話,從椅子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走遠的賈玉蘭,小聲地說道:「人不能放,看霍首長如何處置這件事。」
「縱火案,好像對霍家不是大事兒,虐待黃思語算不算大事兒?」
……
警察局長,突然覺得自己鑽入了一個套子裡,一邊是宋祈年,一邊是霍啟衡,兩個人都攥著繩子,要把自己置於死地。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嘴裡嘟囔著,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句話到任何時候都管用。